舌頭上的血腥味讓她皺起眉,也不饞人身子了,趕緊拿起旁邊的茶水漱口。
一千年過去了,她的味覺沒變化,人血在她嘴裡依舊那麼難喝。
嘴上好一點之後,千歲才轉頭看了一眼,傷口痊愈的很完美。
岩柱哭的更厲害了,兩米多高的僧人將自己蜷縮起來,上衣依舊沒有穿,任千歲怎麼和他說話,僧人都沒有反應,隻是一邊哭一邊抱著膝蓋。
活像是被非禮了的小姑娘一樣。
產屋敷耀哉寫完信回來迎麵而來的就是這幕,看向千歲的眼神頗有些一言難儘。
“我是不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發現曾孫孫誤解了的千歲:“我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產屋敷耀哉搖搖頭,姑祖母拱白菜小能手的形象太深刻了。
真就老老實實把傷口舔了一圈的千歲:......
鬼王以自身血液飼養了千年,看似柔弱不堪,實則軀體內蘊含的力量已經到了可怖的地步。
唾液帶來的再生效果不僅僅是愈合傷口,甚至能夠做到斷肢再生。
治療的過程中,傷口的愈合非但不會存在痛苦,還會帶來人類所能體會到的精神上的極致愉悅。
傷口麵積越大,帶來的衝擊越強。
悲鳴嶼行冥在千歲治療他手掌的時候還能勉強忍耐住精神上的刺激,但在腹部的傷口覆蓋上千姬的涎液後,他渾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的狀態。由傷勢傳遞到大腦的精神衝擊過大,讓他隻能抱住自己的膝蓋來慢慢緩解。
他不能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此時隻能叫出沒有任何意義的音節,大腦都無法思考彆的東西。
好在沒過多久,那種狀態就已經消失。
千姬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這裡,代替她的,是屬於主公的氣息。
“行冥,身體感覺怎麼樣?”
產屋敷耀哉看著岩柱的眼神猶如在看一顆被拱了一半的白菜,“殿下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千姬殿下為我治療了傷口,之後的事沒有記憶。”
悲鳴嶼行冥真的記不起之後發生了什麼,等意識由從未體會過的感覺中的掙脫,他麵前的就隻剩下主公。
產屋敷耀哉思索再三,還是告訴了即將被禍害的白菜拒絕千歲的方法。
“殿下很喜歡你,她是一個粘人又缺愛的孩子,變成鬼的這些年裡一直在不停的和人或鬼建立戀人的關係,過不了多久就會分手。”
“現在她好像盯上了你,不過不用擔心,殿下不是會強迫他人的性格,行冥屆時隻要拒絕,她就絕不會糾纏。”
產屋敷耀哉想著部下是個盲人,看不到千歲的臉就不會被美色所引誘著答應。
但他不知道的是,千歲的血鬼術和容貌無關,而是表現在口舌上。
擁有特殊作用的唾液和與鬼不同的味覺都隻是一小部分表現,血鬼術更重要的占比還是那蠱惑人心的聲音。
即便因為麵對鬼殺隊陣營的劍士已經儘可能在收斂,對象還是最強的柱,也並不是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盲人失去了視力,其他的感官也會更敏銳一些。
悲鳴嶼行冥本就因為千歲對鬼殺隊的付出對她有好感,在血鬼術的作用下,不免對她帶有遠超對普通人的憐愛,即便千歲是鬼。
這孩子是可以變成人的,但她卻把變回人的唯一機會讓給了香奈惠。
而千姬殿下作為鬼的日子並不好過,不吃人隻能被鬼王幾滴血吊著生命,千年的鬼卻弱小到這種模樣,未來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這樣的日子。
讓他拒絕這麼可憐的孩子的喜歡嗎?
“阿彌陀佛,如果戀愛能讓千姬殿下心裡好過一些,我會答應她。”
悲鳴嶼行冥合著雙手,他並不討厭和千歲相處,甚至千歲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感到平靜以及欣喜。
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喜歡吧。
也是,千歲是心靈美好到猶如琉璃一樣的女孩子,連帶他也難免付諸喜愛。
“這並不是忍耐,我也喜愛著千姬殿下。”悲鳴嶼行冥認真說道,少女舔舐傷口時帶來的感覺還沒徹底消退,如果用男女之情的視角來看待這件事......高大的僧人耳根被紅暈占滿:“主公大人不用擔心,我不會讓這孩子受到打擊。”
實際上擔心的是悲鳴嶼行冥的產屋敷耀哉:......
怎麼白菜一屆比一屆難帶!
他的手在岩柱麵前晃了晃,確信部下是真的眼盲不能視物,看不到人臉還能這麼快被姑祖母啃到嘴裡......隻能證明白菜自己很想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