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王養的油光水滑的千歲顯然讓麵前的鬼感到十分不公, 但來自血脈的威壓卻讓他做不出任何攻擊的動作。
人類判斷鬼的強度是通過戰鬥力,然而鬼卻是通過氣息。
千歲身上的氣味十分接近鬼舞辻無慘本人, 渾身都被頓頓喝的弟弟血醃入味了。
饑餓到精神恍惚之下, 有一瞬間弱小的鬼還以為是無慘本人降臨,差點瑟瑟發抖請求鬼王的饒恕。
他很清楚無慘大人並不在乎他們的存在,如果說有一天降臨藤襲山, 大概也隻是心血來潮,想把被活捉的鬼中汙點儘數抹殺。
但很快鬼就反應過來千歲並不是鬼舞辻無慘,這個發現讓鬼當場化身檸檬精。
他們在藤襲山忍饑挨餓的時候,這個女鬼究竟喝了多少無慘大人的血。
“千歲, 不要靠近鬼, 他們很臟。”將錆兔送走, 悲鳴嶼行冥提醒著蹲在地上的少女。
看到鬼殺隊的柱宛如對待同伴一樣對千歲說話, 鬼被饑餓折磨的心靈終於承受不住了,在腦子裡呼喚無慘大人的名諱, 想要將有鬼通敵的情報傳遞給無慘大人, 好讓千歲跟著自己一起下地獄。
但他顯然不是第一個跟無慘告狀的鬼, 而前幾個告狀鬼的下場都不怎麼好。
如果是十二鬼月的話, 無慘可能會留對方一命,但一個被抓到藤襲山, 食譜都發生變化了的鬼, 卻在他麵前告他親手飼養的傻麅子的狀, 幾乎沒有被原諒的可能性。
於是乎,千歲就見證著麵前的被弟弟詛咒弄死了的畫麵。
在弄死對方之前,無慘還在千歲腦子裡提醒千歲站的遠一點,沒有讓噴濺出來的血液弄臟千歲的衣服。
畫麵有點掉san,也虧千歲在地下城裡沒少看弟弟懲罰部下,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他被無慘懲罰了。”
千歲不等人問就開口解釋道,她讓兩個孩子背過身去,這種血腥的畫麵不太適合小孩子看,起碼要再過兩年。
“鬼王有控製所有部下的力量,鬼的身上都有著禁製,被鬼王牢牢控製在手中。”
悲鳴嶼行冥沒有看到畫麵,但他也能從聲音中分析究竟發生了什麼。
下意識的問道:“鬼舞辻無慘也是這樣控製著你嗎?”
“不知道,但我弟弟不會害我,他對我很好。”
千歲不清楚,她也沒被弟弟控製過,自己就算再外麵大罵弟弟是王八蛋無慘也沒有控製她住嘴過。
單純的孩子,被那樣對待也依舊相信自己的血親,岩柱哭了一會兒後,沒有馬上把千歲送走,任由千歲帶著兩個曾孫女在藤襲山看熱鬨。
在天亮之前,他才帶著千歲回去。
錆兔為了確認千歲的安全,特意到神社了一趟。
室內的千歲沒有戴麵具,她坐在榻榻米上給孩子順毛,兩個跟著她通宵的曾孫女熬不住,一個靠在她懷裡,另外一個枕在她大腿上睡覺。
千歲不是很喜歡帶孩子,但對方是聽話的小姑娘,又是自己的血親就另當彆論了。
所以她不但很耐心,還學著雙羽裡她們哄自己的調子給曾孫女們哼歌聽。
即便不用血鬼術,千歲的臉都稱得上是殺器一樣的存在,何況她潛意識中還想讓曾孫女們做個好夢。
聲音格外令人精神舒緩,聽著那音調,人就仿佛整個人都能平靜了下來。
錆兔目不轉睛的看著少女,下意識的將自己感到內心寧靜的原因歸結到千歲的容貌上。
真是位美人啊,錆兔這麼想著,轉而又思索著自己之前對待少女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凶了。
看到有人過來,千歲抬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哼歌的聲音沒有停頓,她指了指懷裡的雛衣,讓錆兔稍等一會兒。
小朋友的呼吸還沒有徹底平緩,現在她弄出來動靜可能會把曾孫女們吵醒。
錆兔也很乖,坐在門口的位置,托著腮聽千歲哼歌。
隨後腦袋一點一點的,按理說一個晚上的監考任務並不算疲憊,白天得到了充足休息的情況下,錆兔不會容易困。
但在不知不覺中,他就閉上了眼睛。
等千歲確定曾孫女們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躡手躡腳的把孩子們抱到床鋪上,準備撤離的時候,卻發現錆兔在門口的位置坐著睡著了。
甚至睡得還挺沉的,千歲靠近都沒把人吵醒。
考慮到劍士的警惕心都強,加上千歲除了對血親之外就沒有照顧彆人的意識,轉身就跑去找戀人玩。
等錆兔醒來之後,就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不正確的睡姿讓他頸部疼痛難耐,很快本人就意識到自己落枕了。
原來他是會聽著搖籃曲睡著的小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