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這不是一道證明題 這是一道送命題……(2 / 2)

不過這樣也挺好,她其實也比較喜歡一個人待著。

身邊加個人的話,就算是親大姐,好像也不太得勁。

有了一個單獨的屋子,她就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三個姐姐回娘家的問題了。

襲紅蕊這邊,完全進入了年假的擺爛狀態。

不過一個人躺倒在榻上時,還是忍不住想,應該有某些人,完全睡不著覺了吧。

嘿呀,這麼急吼吼地跑到她的地盤狩獵,有沒有想過,一回去,自己的老窩也被掏了呢。

昨天忘了笑了,今天終於能笑回來了,哈哈哈!

……

寧瀾從宮宴上下來,從母親那得到消息後,手指一下狠狠攥緊。

他剛為自己在那頭得功心下滿意,萬萬沒想到,一回頭,自己最大的一隻獵物,突然脫網了。

一直以來,他都可以完美處理和白憐兒的關係,用若即若離的態度,勾她主動撲過來。

一旦追逐成為本能,身處其中的人,就會不自覺地將這場追逐,放大到占據全部視線的樣子,一點點放棄思考,甚至忘記自己本來的目的。

這時候不用付出太多,隻要在旁邊時不時給些鼓勵,沉淪在追逐中的人,就會像頂著蘿卜的驢子,瘋狂拉磨。

而現在,突然橫插入一杠,讓白憐兒停了下來。

當她停下來,就會回頭,在追逐時感受不到的東西,此時就會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於是她動搖了,她居然動搖了。

寧瀾漸漸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惱怒。

和他彆的棋子相比,白憐兒這顆棋子,已經不安分到讓他皺眉了。

他必須一次一次忍受著這個淺薄的女人,淺薄的算計,迎合她每次突生出來的欲望,衍生出來的各種試探。

每每想起她雇一個粗鄙的奴婢,灌他酒,他還不得不配合的事,寧瀾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倍感羞辱。

可就算是這樣,為了謀劃,他也不得不忍下一切,笑臉相迎。

但是沒有人知道,每當他看到白憐兒在他麵前,一副把他當傻子的“純潔”樣,他都會從心底升起一種厭惡。

現在居然還要進一步籠絡她嗎,寧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怒。

沉思了許久,寧瀾冷笑了一聲。

那個紅衣小丫頭,真的出乎他意料,居然跳過了私人的怨仇,大膽的給自己挖起了國公府的牆角。

如此一來,這個女人的危險性,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她完全不像一個尋常的女人,無論是眼光、野心、還是手段,都比彆的女人強太多,就算是一個男人來了,也未必能比她做得更出色。

最可怕的是,她在具有一個男人的智慧後,還有一個女兒身。

利用女人獨特的柔媚手段,和天然偽裝,她會比彆人走得更方便。

這已經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了,甚至有可能是最大的對手。

如果因為她是個女人就輕視她,顯然是不行的。

他絕不能讓國公府的力量,被她劫過去。

抬轎嘛,很高明的手段,可她太低估一個閨閣小姐的羞恥心了。

或許對於曾經身為奴婢的她來說,選擇的東西,當然是越昂貴越好。

可對於白憐兒,擺在她麵前的東西越昂貴,她越害怕自己“高潔”的裙擺被染臟。

一個高潔的女人,怎麼會為了功名利祿,金銀糞土,背叛愛情呢?

所以襲紅蕊給白憐兒一頂高轎。他就可以順勢給她一頂下不來的高台。

……

年宴結束回來,白憐兒幾乎受到了全家的關注,連她爹老國公,都親自來她和她娘那,欣賞她宴上所作的那篇文章,並且欣慰地誇獎起來。

白母喜不自勝,這下她們這一房可神氣了,有了這麼大的名聲,她女兒嫁誰不能嫁!

白信竹也頓時來了精神,覥著臉湊過來:“妹妹,之前是哥哥錯了,原來你有這麼大謀劃啊,不早說!”

“但你聽哥說,你之前說的那套,還是不行,我跟你說,就是嫁給光王世子保險。”

“你仔細想想,如果陛下真的要過繼一個孩子,那過繼誰的不行,光王府和陛下的關係這麼親,肯定優先他們啊。”

“要是萬一……總之,你嫁給光王世子,肯定好過那個瘸子啊!”

“至於你不想當妾,想當平妻的事,那更簡單了。”

“哥哥我去和光王世子說,以咱們國公府的威望,你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還是聲名遠播的第一才女,當一個平妻算什麼!”

白憐兒正煩躁的用練字轉移注意力,聽他這麼說,頓時更煩了,一把將手中的筆丟過去:“光王世子!光王世子!你就知道個光王世子!”

“你要真那麼喜歡光王世子,就自己嫁過去!”

白信竹躲過她的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哎,我說妹妹,你最近脾氣怎麼那麼大,我不好好跟你商量呢嗎,你急什麼!”

白憐兒看著他,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哭起來:“誰要跟你商量,你出去行不行啊,我的事,你能不能彆管!”

白信竹焦躁地看著她,可也毫無辦法,隻能氣急敗壞地轉身離去。

等他出去時,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表哥。”

白信竹回頭,就看見寧瀾那張在現在這個情況下,顯得格外晦氣的臉。

雙手,不由抱在了胸前。

……

白憐兒自宴會上一展風采後,聲名越來越旺,可她的心,卻越來越焦躁起來。

每日望著沒有絲毫音信的桌案發呆,瀾哥哥,當真就對她沒有一點表示嗎?

等過了初五後,她再也等不及,直接來到了瑞王府,找自己的姨母。

可這次,瑞王妃居然沒出來見她,而是讓一個侍婢把她打發了。

白憐兒震驚地看著她:“姨母為什麼不見我……”

那侍婢冷笑了一下:“白小姐,何必再登我們這般府第,您將來是要嫁給大人物的,我們可不敢高攀,您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

一聽這,白憐兒身邊的奶娘頓時怒了:“你怎麼和我家姑娘說話呢!”

那侍婢卻一點不怕,繼續冷笑道:“我怎麼說,我就這麼說唄,可是貴府少爺親自給我們世子說的,她妹妹是要嫁給光王世子的,讓他彆妄想。”

“嘁,也不看看,以前到底是誰巴巴湊上來的。”

奶娘怒聲道:“你——”

白憐兒卻打斷了她的話,焦急地上前一步:“你說誰?我哥嗎?”

那侍婢又哼了一聲:“不是白公子還能是誰呢,以前扒著我們王妃,一口一個姨母叫得親熱。”

“現在您發達了,就看不上我們瑞王府了是不是?”

“那您自去攀您的高枝吧,我們瑞王府,可不敢巴結您了,哼。”

說罷轉身進了門內,直接關上了門。

奶娘看著關閉的門扉,氣得跳腳:“她一個丫頭,怎麼敢跟小姐你這麼說話!”

“真當咱們姑娘非扒著他們家了,小姐你現在這麼搶手,我看你不如聽了少爺的話……”

“住口!”

奶娘一頓,看向白憐兒,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此刻的白憐兒,已經完全哭成了個淚人。

她哥怎麼能這樣呢!

原來不是瀾哥哥沒來,而是被她哥擋了回去,她哥居然還對著瀾哥哥一通胡說。

這樣一來,表哥該怎麼想她呢!

他是不是覺得,她就像她哥哥說的那樣,是一個朝三暮四,見利忘義的女人。

她該怎麼跟他解釋,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刺骨的冷風,將她的眼淚和心,一起凍成冰。

瑟縮的寒風中,一個念頭,緩緩占據了腦海——

要不……要不還是按照約定……嫁給瀾哥哥吧……

她那麼喜歡瀾哥哥……那麼喜歡瀾哥哥……

一定可以向所有人證明……她白憐兒……絕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