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奸人歹計不成 我後繼有人(1 / 2)

寧瀾素白的臉, 被襲紅蕊手上讓人眼花繚亂的指飾剮蹭,崩出一條血痕。

不愧是上天創造的據說比女人還要美的至高造物,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 白玉撕開一條口子,還是美的驚心動魄。

瑩白的臉頰逐漸浮現起紅痕, 寧瀾抬起頭, 在燈火幽微中, 直視著襲紅蕊,就算是形容狼狽,眼神也依然包容堅定。

條理清晰的開口:“皇後娘娘,我知道您現在情緒很激動,可激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請您冷靜下來, 至少讓在下知道發生了什麼。”

和他穩定的情緒相比,襲紅蕊確實更像一個無理取鬨的潑婦,但她沒有絲毫冷靜下來的意思,陰冷一笑,眼中的情緒更加暴戾。

宛如一個惡鬼一樣,轉頭看向杜婆子,聲音幽森:“現在說出是誰指使你, 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杜婆子:……

她沒想到襲紅蕊甚至連個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直接就判了她死刑, 這個時候,當然更不能認了。

於是立刻瘋狂磕頭, 直將自己嗑的披頭散發,形如惡鬼:“皇後娘娘明鑒!皇後娘娘明鑒!老奴真的什麼都沒做!老奴就是死也冤枉啊!”

襲紅蕊看著她,目中沒有一絲波動, 毫無感情一笑:“你倒是忠心,既然如此,把她放鍋裡蒸了吧,我倒要看看,這張嘴,是不是一直這麼硬。”

什麼?

杜婆子不敢置信地抬頭,身邊的侍衛卻不管襲紅蕊是不是開玩笑,直接去架蒸籠,為了快點,甚至是找瑞王府的大廚房借的。

杜婆子被侍衛鐵鉗一樣的手抓在手中,眼睜睜看著迅速架起的火堆,和逐漸升起的煙霧。

當侍衛把她往籠屜裡拖的時候,杜婆子精神終於忍不住崩潰了,使勁賴在地上讓自己不被拖走:“啊啊啊!皇後娘娘!我招!我招!我什麼都招!”

“是有人讓我如果世子妃生的是個男孩,就弄聾他的耳朵,可老奴根本不敢做啊!”

“老奴隻是想先答應下來,騙點錢,那人做下此等虧心事,就算老奴不幫他們做事,過後也必然不敢追回。”

“老奴隻是想騙點錢,絕不敢有謀害皇嗣的心思!皇後娘娘明鑒!皇後娘娘明鑒啊!啊啊啊!”

杜婆子哭得涕泗橫流,身下淋漓一片,直把眾人嚇得寒毛直豎。

襲紅蕊立刻叫停侍衛,上前一把拽住她的領子,目眥欲裂地看著她:“弄聾男孩的耳朵?”

得知這個消息,毫不猶豫轉身看向隨行太醫,聲嘶力竭道:“快去看看小世孫的耳朵!”

隨行太醫也被此情此景嚇住了,急忙進屋查探,不多時匆匆出來,異常激動地對著襲紅蕊彙報道:“娘娘!沒事!小世孫的耳朵沒事!”

聽到這襲紅蕊才緩過一口氣來,繼續抓著杜婆子的衣領咆哮道:“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快說!”

杜婆子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了,癱倒在地,亂七八糟道:“真的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老奴真的不敢……真的不敢啊……”

聽她最後這麼說,襲紅蕊才直起身子,仿佛劫後餘生般舒口氣。

身後的寧瀾目光卻不由一凝,居然真的是一個兒子……行動還沒成功……

然而他沒有繼續懊惱的時間了,襲紅蕊很快再次將目光逡巡過來,陰森森地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將每個人都掃過一遍後,低下頭去,冷冷地看著地上屁滾尿流的杜婆子:“那麼現在告訴我,是誰花錢買通你的?”

杜婆子已經被嚇得神誌不清了,自己都招了,自然不可能幫彆人隱瞞。

襲紅蕊跟隨她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個人,被這目光看到的人,就算本來什麼也沒做的,也忍不住要嚇瘋了,不過幸好杜婆子沒亂咬人。

當視線落到寧瀾身上的時候,寧瀾感覺自己仿佛被某種大型猛獸鎖定,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寧瀾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在他準備做這件事的時候,就要選擇好人手,那麼選擇誰呢?

第一選擇:如意。

曾經他送給德仁的棋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際遇,成了襲紅蕊,現在的皇後娘娘,身邊最器重的貼身大宮女。

襲紅蕊對她信任以極,這麼重大的事都交給她全盤掌控,那麼不管她做什麼,都可以做的無聲無息。

但寧瀾沒有選她。

雖然他捏著如意很重要的把柄,可是他不得不考慮一個現實的問題,那就是這麼多年過去,那個把柄還能捏的住她嗎?

人都是趨利的,如意現在是襲紅蕊身邊的三品女官,襲紅蕊又是大權在握,臨朝攝政的皇後。

這樣的位置,就算是前朝一品大員見了都要俯首,巨利麵前,父母親兒都可輕拋,他又怎麼能自信,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拿捏住她呢?

身為一個殘疾世子,他是不可能給如意超過如今的利益的,所以他也就沒自討那個沒趣。

如果他去找她,幾乎沒有辦法保證她不背叛,倒不如留在關鍵時刻,或許有奇效。

排除如意後,第二個選擇就是臘梅。

臘梅的來源和如意一樣,但有一點不同,就是她的地位沒有如意高。

一個奴婢過得再怎麼好,也比不上成為半個主子的誘惑,如果他降下身段去引誘她,未必不能成功。

但這涉及一個關鍵問題,如果暴露了怎麼辦。

如果臘梅被發現,就算襲紅蕊是個傻子,也很難不懷疑他,而且襲紅蕊身邊還有個如意,那個時候,為了不被牽連,未必不會供出他,所以臘梅也不行。

那麼選誰呢?

杜婆子的視線在寧瀾身上落了一會,瞬間移開,掃向彆處。

在看到一個低著頭的鵝黃身影後,立時來了精神,聲嘶力竭道:“是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