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招貓逗狗:名單上的都得安排 苟安:我……(2 / 2)

“我的兒子不懂事。”

“安安有時候稍微也有一點任性。”

……

“是我們賀然沒福氣。”

“您可千萬彆這麼說。”

……

“老爺子發了話,賀家男丁這下子可是要編一個花名冊給安安篩選,連我那遠在美國讀藤校的小侄子都被迫送了生活照來。”

“哦嗬嗬嗬嗬嗬,這可太讓老爺子費心了,替我謝謝他。”

苟安支棱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無聊,又隔著賀津行看了眼賀然,賀然沉著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開始服務員幫忙盛的那碗湯都放在那,動也未動。

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苟安就有點想犯賤。

隨手拿起了手邊盛了一點點五糧液的小酒杯,對著賀然舉了舉:“來呀,賀小少爺,喝不成交杯酒,勉強喝個散夥酒咯?”

空氣懸停,唯獨喵喵喵的崩潰發癲——

【蕉蕉:……您能不能歇歇!】

【蕉蕉:非得招貓逗狗把名單上的全安排一遍?!】

賀然陰沉著臉,抬頭盯著她。

她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真正的看不出一毛錢強顏歡笑。

賀然額角青筋突突跳動了下,正欲罵人,這時候聽見賀津行淡道:“也好,阿然,我教過你做事要有始有終。”

於是他不得不黑著臉,撐著桌子站起來,以茶帶酒,頂著那張又腫又臭的臉,不情不願地喝下這杯莫名其妙的散夥酒。

……

放下酒杯,苟安餘光不小心瞥見角落裡的夜朗,頂著棺材臉站在那一動不動。

苟安:“……”

【蕉蕉:招惹他的份額剛才在樓下已經用掉了!!!】

【蕉蕉:求求你!!!】

【蕉蕉:達咩!!!】

苟安:“……”

默默挪開了視線,苟大小姐不幸地發現今晚最順眼的居然是她這位隔壁鄰居小叔——

不動聲色、殺人無形前後雙殺夜朗、賀然的他今天可是大功臣。

此時男人脫了西裝外套隻著襯衫,襯衫稍微折起在手腕偏上位置,露出了靠近她的這邊手腕,手腕上帶著一塊愛彼皇家橡樹。

精鋼材質,深色表盤。

伴隨著他每次手部微動,她仿佛能聽見秒表挪動的“啼嗒”聲,與此同時,熟悉的殺人狂魔同款古龍水香似有似無飄入鼻息——

眼睛盯著他手腕上凸出的骨節出神。

在苟安反應過來前,她在心裡嘟囔了句“為什麼一直說話,吃飽了才有力氣淦彆人”,然後伸筷子夾了正好轉到她麵前的蝦餃,放到了旁邊男人白瓷碗裡。

圓圓的、被貼心做的正好一口能吃掉的水晶蝦餃滾落在陶瓷碗中,苟安甚至用的是自己的筷子。

全程做的無聲無息。

“晉山碼頭這次的開發,陳近理前幾天跟我說過,希望還是以環……保為第一原則。”

隻有賀津行明顯是微微一頓、不自然的詭異斷句,暴露了他並沒有錯過自己被投喂的事實。

而並不用賀津行做出任何反應……

醒神過來的投喂人自己先裂開了。

【蕉蕉:……】

【蕉蕉:你在做什麼?】

苟安:……

苟安:我不知道。

苟安:可能是被你那句“名單上的全部安排”給安排了。

【蕉蕉:你賴我嗎?………………行行好做個人吧咱們到底誰才是畜生,自己乾蠢事居然想甩鍋一隻可憐的喵喵!!!】

苟安:也可能是被淦了夜朗又淦了賀然的男主迷惑到頭腦發昏。

苟安:現在把它夾回來自己吃掉會不會顯得更加離譜?

【蕉蕉:會。】

苟安手裡的筷子都快被她撅斷,特彆是當蠢貓用困惑的語氣提問“到底是你在攻略男主還是男主在攻略你”時,她覺得自己的臉,可能並沒有比水晶蝦餃裡煮熟的蝦白上多少。

靈魂都從嘴角飄出軀殼。

賀津行壓根沒動她夾的食物。

………………這就更慘了。

在苟安的腦海裡,她已經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狂扭動爬行尖叫:啊啊啊啊啊被嫌棄了救命啊啊啊啊友好度沒動是不是卡住了尼瑪的他有沒有潔癖啊啊啊啊有的話完徹底犢子了友好度怕不是直接歸零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前往下一個世界!

【蕉蕉:下一個世界隻有閻王老爺的桌案前。】

【蕉蕉:你是穿書女配覺醒,又不是快穿女配。】

苟安:“……”

要不還是識相點自己去跳樓算了。

在她羞恥到自己的腳指頭已經在鞋子裡瘋狂摳地時,她看見賀津行的手動了動,一邊和苟聿說話,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解鎖進入某個頁麵,敲了那麼零星幾下,他又麵色如常的放下了手機。

他放下手機的同一時間,苟安看見自己的手機屏幕亮了下,提示有微信新消息進來。

停止了餘光對賀先生的多管閒事,她伸脖子,劃開手機看了一眼——

然後震驚地看見已經躺列了有一段日子的那個蠟筆小新頭像亮了,出現在列表聊天第一個位置。

【HJX:?】

就一個問號。

這個問號包含的內容倒是很多的,以苟安對他的了解(其實並不了解),他可能是覺得自己已經蠢到無藥可救,夾個菜都沒了準頭,把自己想吃的東西落在了他的碗裡。

難為他沒有當場翻臉。

捏著手機,苟安沒有回他,而是以行動作為答案——

她伸筷子夾了一個同樣的蝦餃放在自己的碗裡,然後埋頭認真地吃了起來。

實則耳朵豎的高高的。

耳尖還可疑地泛著紅。

在她身邊,賀津行若無其事狀,還在跟隔著賀然的苟聿在聊晉山碼頭的一塊地皮,聽上去她的爸爸正在獅子大開口,在大白天的就做起了白日夢——

“安安真的很喜歡海洋動物,”苟聿說,“小時候因為不能複活滄龍跟我大發雷霆,怎麼哄都哄不好。”

“所以她留在了江城A大的海洋學院,這是全國最完善的海洋研究發源地。”

”對呀,原本以她的高考分,還能去更好一些的學校。”

苟聿說那麼多,隻是想讓賀津行墊資,在正在開發的晉山碼頭建設一座全國(甚至世界級彆)最大的臨海海洋館,這位苟先生還不要臉的說,建立一座沒有動物表演的純模擬生存環境海洋生物館,那是安安小時候除了複活滄龍之外的第二個夢想,做長輩的怎麼可以不滿足她。

苟安嗦著蝦餃裡的湯汁,心想“那時候您的回答是安安要天上的月亮爸爸也會給的”,現在好了,自己畫的餅,扔給了賀津行來烙?

他理你才怪。

正在感慨“嗬,男人”的時候,她聽見賀津行說:“也不是不能考慮。”

苟安:“?”

在苟安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的同時,她的餘光看見男人一邊麵朝苟聿說話,動作無比自然地拿起勺子,將那一枚被冷落了一會兒的蝦餃順勢放進了嘴裡。

桌邊沒有任何人發現什麼不對。

隻有全程注意著賀津行、不得不順便注意坐在賀先生旁邊、鬼鬼祟祟的女兒那一係列小動作的苟聿做出了反應——

苟聿的心理素質顯然沒有賀津行那樣堅強。

這導致他原本在說的話,說到一半直接停住,向來能說會道的苟總張了張嘴,罕見地卡殼……

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遲疑又茫然,像是有點質疑,方才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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