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滿意了嗎(1 / 2)

大鬨宴會廳後,苟安夾著尾巴滾回自己的船艙換衣服。</p>

——當然沒有原女主在休息室裡得到了男主饋贈的高定禮服,從此發光發熱的狗血情節。</p>

畢竟所謂高定也就是高級定製,通常一件禮服光量身打板都得折騰個半天,製作期再等個半年,怎麼可能由男主說掏就掏出來一件出來,還正好身限妥帖。</p>

除非男主是變態,早就對女主的身形了若指掌。</p>

換上了自己的禮服,苟安在踏出船艙的前一秒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上男主麵前礙眼,於是在房間裡晃來晃去,磨蹭了一會兒。</p>

又撲到首飾盒前,把賀津行送的項鏈當免死金牌掛了回去。弄好了一切還是舍不得出門,直到手機亮起。</p>

【HJX:換個衣服那麼久?】</p>

閻王老爺又在催命了,急著把她喊回去開宰——</p>

可能是為了殺雞儆猴,警告所有還想作妖的少爺與小姐們,要鬨可以,彆弄臟了他的地毯和鋼琴。苟安越想越離譜,也不想搭理微信,直到腦海裡那隻肥貓翹著尾巴,舔著爪子提醒她——</p>

【蕉蕉:不回去真的好嗎,陸晚還在宴會廳,正和賀津行單獨地、排他地待在同一屋簷下。】</p>

苟安:“哦。”</p>

苟安麵無表情地拉開了船艙的艙門,昂首挺胸邁過門檻。</p>

【蕉蕉:.…】</p>

【蕉蕉:你好像一條護食的狗。】</p>

【蕉蕉:該不會有一天你也會在自己家院子角落裡刨個坑,然後把賀津行小心翼翼地埋進去吧——隔壁紀家的噴嚏就喜歡這麼乾,好蠢。】</p>

“隔壁紀家的噴嚏”是一條秋田犬,蕉蕉生前最愛乾的事就是翻山越嶺跑到彆人家裡去跟這條狗乾仗,然後掛著一爪子狗毛,耀武揚威地叼著幾粒狗糧作為戰利品回來。</p>

“你懂什麼。”苟安說,“我破壞了一個劇情點,得去看看它還能以什麼姿態,發展的更離譜。”</p>

【蕉蕉:你最好彆給自己立flag。】</p>

苟安:“彆害怕,隻要我不給女主下藥,這個世界就會始終保持該有的和平。”</p>

【蕉蕉:你不會下藥嗎?】</p>

苟安(堅定):“我不會。”</p>

苟安衝回了宴會廳,但是沒能用自己的雙手親</p>

手拽開可能正相聊甚歡的男女主,因為她被討厭的人攔在門口。</p>

記憶中苟安已經好久沒看見徐柯哭的那麼慘了,鼻子和眼睛都紅腫一片,柔柔弱弱地躲在她哥身後。</p>

徐家這位苟安依然不知道名字的蠢貨此時目光閃爍地盯著她,幾秒後,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垂下頭:“對不起,我們不該這樣。”</p>

“哪樣?”苟安茫然,"不要臉地調戲小姑娘嗎?"</p>

這種事被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說,徐家這位在外麵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二世祖臉色變了變,很有打破牙和血吞下的憋屈,半晌說:“下次不會了。”</p>

“這話你留著去跟陸晚——哦,也就是被你調戲的奧林匹克女神說啊?”苟安很難控製自己不刻薄,所以在滿臉茫然的時候依然不妨礙她用詞不客氣,“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p>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p>

徐柯像是被嚇壞了一般,“嗚”地哭出了聲,眼淚衝掉了她臉上的粉底液,與此同時她沒忘記瘋狂地拉拽她哥哥的衣服——</p>

徐家蠢貨隻能磕磕巴巴地說:"能不能跟賀先生說說,請他通融一下,讓他不要趕我們下船?"</p>

苟安:"……"</p>

趕下船?</p>

以前苟安一直嘲笑成年禮宴就是個大型養蠱現場——</p>

把江城各個年齡層的世祖,有一個算一個,分毫不差地放到一艘船上,直到密度為天上掉下來一坨海鳥的粑粑,都能砸著幾名流繼承者。</p>

然後在船上,他們卷學曆,卷穿著,卷感情經曆和另一半的身份,卷外貌,卷特長,卷考下來幾張證書,卷勢力….</p>

能卷的通通卷一遍。</p>

把這一年的虛偽禮貌都積攢著留在在成年禮宴這三天發揮,就連出門前,父母都不忘記耳提麵命:這三天老實點,彆丟人。</p>

在這種場合,也許做出在公眾場合悄咪咪放個屁,都會被人以狼人殺的形式玩“猜猜放屁的到底</p>

是誰”玩到第二年,被懷疑者根據當前人氣實時更新….</p>

因為害怕這種類似破事發生造成小型社死,大家小心翼翼,生怕禦前失儀。被趕下船這種事,以前從未有過,如果真的發生了,大概是山崩地裂地丟死個人。</p>

沒發生過</p>

也是因為以前各大家族平起平坐,雖然實際上賀家一家獨大,但賀家一直沒有年輕一輩的掌權人,而真正與父母同齡的那些叔叔,都十分寬容——</p>

直到賀津行出現。</p>

這個人性格古怪,說他乖戾,但是在船上隨便抓一個侍從詢問,大概率得到答案都是一句真誠的“再也找不到比賀先生史平易近人、</p>

公平公正的主顧了”;</p>

說他真的如同侍從嘴裡那樣好……侍從所說的這幾個形容詞和“賀津行”三個字放在一起都顯得很荒謬。</p>

他好像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粉飾太平”。理所當然的,大家的太平日子也就隨之結束了。"賀……小叔說要讓你們下船?”苟安眨眨眼,有點兒難以置信男人的任性程度,“這——"</p>

“苟安,你幫幫忙!”徐柯揉著裙子邊緣,看著都哭懵了,“我們都不知道賀先生為什麼發那麼大火,也不住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小姐的事,但他隻字未提……隻說他心情不好,我哥上不得台麵,你的裙子弄臟了,我們撞在槍口上——裙子的事我們都可以賠償!你幫幫忙勸勸他,我們不能下船!這個時候被趕下去我媽和我爸會打死我們的!"</p>

她說話都顛三倒四,期間哽咽數次。</p>

但苟安聽到“我們撞在槍口上”時,已經一頭黑線,心想那個人還真是什麼離譜的話都敢說啊?她猶豫了下,隨後發現自己想不通有什麼幫眼前這兩人的理由——</p>

首先他們真的很討人厭。</p>

其次他們真的很活該。</p>

片刻猶豫也是因為他們哭的太慘了。</p>

苟安一捋順這個邏輯,就立刻做出了決定:“你們為什麼覺得我能說服賀先生……雖然叫他小叔,但是我和賀然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現在大家充其量隻是隔壁鄰居。"</p>

………………是的,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就是隔壁鄰居。</p>

苟安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認真點點頭,強調:“真的隻是隔壁鄰居。”徐家兄妹臉瞬間煞白。</p>

這時候,有保安人員出來提醒這兩位兄妹,接他們下船的快艇已經在船下等著了,請他們現在就動身。</p>

行李稍後會有專人送到他們府上,無需擔憂產物損失。</p>

保安態度恭敬又禮貌,做出“請”的手勢時,苟安在一瞬</p>

間懵圈後強忍住了才沒樂出聲:看來今晚要被扔進海裡喂鯊魚的幸運名額並沒有落在她的頭上。</p>

唇角隱晦地勾了勾,她臉上小心翼翼:“那我先進去了,隔壁鄰居還等著我去道歉,畢竟那架被弄臟的鋼琴很貴——"</p>

大概是被提醒了酒的事,徐柯突然抬起頭,用腫的像燈泡似的雙眼瞪向她!苟安瞬間收聲,不敢得意,瀕死之人力大無窮的道理她都懂……</p>

卻隻見徐家蠢貨攔住了妹妹,讓她沒能衝上來攻擊她,轉身安撫了妹妹幾句後他獨自轉身回到宴會廳酒水吧,在酒水吧小弟目瞪口呆中搶了他的活兒,瞪著那雙微泛紅的雙眼,以最快的速度,調了一杯酒紅色的調酒。</p>

他端著酒,回到苟安身邊,把酒水遞給她:"給,算是賠禮道歉那杯紅酒。"</p>

苟安:"?"</p>

徐家蠢貨衝她笑了笑:“我妹不該用你的酒潑你……你保鏢沒事吧?”</p>

"……死不了。"</p>

剛才兵荒馬亂,誰還有空管保鏢怎麼樣——確實一杯紅酒又不是濃硫酸,自己回去換個衣服就行,能有什麼事?</p>

“真的很抱歉,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徐家蠢貨摁著他不情不願的妹妹的頭,強行向著苟安彎腰,“以後不會這樣了,請你收下這杯調酒作為補償。”</p>

苟安一頭霧水這兄妹在最後關頭突然有禮貌,條件反射接過了那杯酒。……當然其實沒準備喝,她其實不太愛喝調酒。</p>

徐家兄妹在眾人震驚的圍觀中轟轟烈烈下了船,他們的父母全程隱身,到最後也不知道跟下船了沒有</p>

苟安舉著徐家蠢貨給的那杯調酒回到宴會廳,看了看這特殊的漸變色澤挺好看,也就沒立刻放下,拿在手裡當裝飾——</p>

反正大部分人手裡都捏著個酒杯。</p>

她的目光一直在宴會廳遊弋,不意外的發現那架被弄臟的古董斯坦威已經第一時間被圍了起來,維修師小組全部就位……</p>

做這行的大多數愛琴之人,所以他們邊清理琴鍵,檢查滲水,一邊心疼的罵罵咧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