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和我有點像(1 / 2)

大概是初步嘗試分享生活然後翻車在第一步這件事打擊到了信心,接下來好多天苟安再也沒有收到來自吃麵包的蠟筆小新的消息。</p>

是整個人憑空消失的那種。</p>

隔了兩天才從父母閒聊的口中得知他出差去了一趟國外,每天翻來覆去的倒時差忙得兩腳不著地….</p>

苟聿笑著說,大概是被數不清的相親局逼去國外的。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p>

伴隨著賀津行離開江城,江城內其他商業局勢變動,剛開始興起的關於賀先生到了年紀考慮感情問題的話題日漸平息,人們終於意識到,相比起其他有的沒的,賀先生果然還是更加愛錢。</p>

某天深夜,苟安在朋友圈刷到了賀津行更新的一條動態,配圖是一座藏在雲中的巍峨雪山,定位在瑞士。</p>

苟安想了想,點了個讚。</p>

第二天大早起來,手機上十幾條未讀信息讓她眼前一黑,差點嚇得尿褲子,點開看了眼,發現全部的未讀信息均來自沉寂了快一周的那個頭像。</p>

是連續的十幾張圖片。</p>

有巍峨雪山下碧綠的草地,有朦朧晨曦的霧靄天,有單獨一朵形狀長得有點像滅霸的雲,有單獨建造在一片綠野中的農戶磨坊,有蹲在草莓田邊的毛茸茸小兔子....</p>

還有毛茸茸小兔子被一臉猙獰的鷹抓走的瞬間。</p>

過分真實</p>

把手指往上劃往下劃,翻來覆去看了幾次,都沒看到任何的配字,就是連續十幾張的照片,大概是某人把她當成了iCloud。</p>

作為回饋,苟安把小兔子吃草莓——小兔子沒了二連拍發到了朋友圈。配字:清早睜開眼,為什麼會有魔鬼給人發這種照片。</p>

此條理所當然地收獲了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p>

苟安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雖然不同輩,但介於大家的生活圈子高度重合,她相信賀津行一定能看見。</p>

賀津行失蹤的第二個周末,苟大小姐找到了新的樂子。</p>

賀淵的父親在江城郊區有經營一家莊園,莊園裡有專業的養馬場和藍莓果園,賀淵初回江城,裡外麵子要做足,索性邀請了一半數得上名字的同齡人前往。</p>

苟安對騎馬沒什麼興趣,在彆人大包小包扛著專業馬術護具頭盔從車上</p>

下來時,她拎著個編製小籃,穿著一身很符合田園氣氛的亞麻主色調帶圍兜的裙子,踩著小皮鞋閃亮登場——</p>

到了地方袖子一撈,發帶一係,真的很有上個世紀農場小農女的氛圍,引來眾人善意嘲笑。</p>

今日賀淵身穿一身馬術裝,長靴緊身褲,配上他那一頭小卷毛,真的有一股英倫風撲麵而來,毫不違和。</p>

苟安他們到的時候,他騎著自己馬來接,翻身下馬,摘了手套,隨手往馬背上一扔,彎腰碰了碰苟安頭頂上的亞麻色發帶,摘下一片不知道從哪落下卡在她發間的落葉。</p>

兩根手指夾著葉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孩笑得眼彎彎的: "姐姐這身打扮真可愛。"</p>

唐辛酒露出了“哎喲喲喲”的表情,拿出手機給他們照了一張: “農家女和城主家的兒子。”</p>

賀淵伸頭看了一眼,照片裡的小姑娘比他矮大半個頭,因為他突然附身湊過來的動作下意識閉眼後縮,耳尖處有光暈,看上去比他年紀還小。</p>

"這張好看。"</p>

他讓唐辛酒發給他,然後直接發了朋友圈。</p>

賀然第一個點讚,酸溜溜地留言:不會騎馬的人跑去那也隻能務農。收起手機,賀淵歪了歪頭望著苟安: "你不會騎馬?那我帶你?"苟安正搖頭,早就到的周雨彤從屋內飛奔而來,塞給苟安一桶切好的梨。</p>

苟安: “乾什麼?”</p>

周雨彤:"拿去喂馬。"</p>

苟安: “我又不騎。”</p>

小時候被馬咬過,從此對馬有陰影,她就沒打算騎馬,何必還要給它們喂水果討好它們?</p>

周雨彤: “不騎就不騎唄,就是覺得拎這個破桶的造型合適你……我們一會兒先騎下馬,然後接你一起去摘藍莓,你閒著沒事喂喂馬,說不定就沒那麼討厭了。"</p>

"歪理。怎麼可能一開始討厭的東西,因為一點莫名其妙的親近就不討厭了?"“我在說騎馬,"周雨彤茫然, "你在說什麼?”苟安將她推上馬背。</p>

什麼鋼琴馬術西洋棋高爾夫,這些個浮誇的玩意都是她們這些江城千金團從小接觸的東西,除了苟安怕曬怕摔怕苦不學無術,大部分人上了馬背就能騎走撒歡——</p>

br />賀淵作為半個主人當然要為眾人帶路,所以沒一會兒,馬場前隻剩下苟安。</p>

她低頭看看手裡拎著的一鐵通對半切開的水果,轉身往馬廄方向走,並且打定了主意:這次再被咬,她就把周雨彤的腦袋擰下來。</p>

結果走到門口發現馬廄裡已經有人。</p>

在最裡麵的私人馬廄前,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身高來看比較登對,女的一頭栗色卷發,穿著整齊的馬術護具,長靴配上白色的褲子,人很高,腿也長。</p>

她伸手試圖去摸馬廄裡的那匹高的離譜、毛發黑的發亮的黑馬,黑馬打了個響鼻,嫌棄地撇開頭。</p>

"啊啊,它討厭我!"</p>

女人的聲音帶著雀躍的沮喪,這是相當矛盾的兩個形容詞,但是苟安卻覺得這個形容正正好。</p>

隔著老遠,她看見那個抱臂靠在馬廄邊的男人動了動,但並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隻是換了個站姿。</p>

“那就彆碰它。”</p>

聲音懶洋洋的,語氣裡帶著莫名其妙的驕傲,好像在告狀的幼兒園老師跟前,老父親卻在誇獎自己的兒子打遍天下無敵手。</p>

隻是這聲音未免有點耳熟。</p>

苟安微微眯起眼,拖著鐵桶往裡麵走,那動靜吸引了馬廄儘頭的兩人同時看過來——</p>

栗色頭發遠遠地看她的打扮大概真的以為她是農場的打工農女,笑嘻嘻地說“那我討好它”,抬手理所當然地叫苟安過來,讓她遞一枚水果。</p>

苟安雙手拎著沉甸甸的鐵桶一搖一晃地過去了。再一抬頭就對視上一雙熟悉的眼睛。</p>

而在今天早晨的早餐桌上,閒聊談到這雙眼睛的主人,按照爸爸嘴巴裡的不出意外,他應該還在加拿大某個犄角者旯談生意。</p>

顯然意外還是發生了。</p>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原本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神定了定,他站直了身體。</p>

一縷長發從苟安係著的發帶上鬆脫飄落,她吹了吹這捋頭發,麵無表情地問麵前的兩位: “今天的甜點是梨,請問,你們誰要吃嗎?"</p>

小姑娘來得風風火火,把某些情緒寫在了臉上。</p>

等她像是驕傲的小孔雀似的昂起頭,不客氣地問是誰要吃梨時,對於侯湘琴這樣善</p>

於察言觀色的人來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p>

瞬間的愣怔之後,低下頭認真看了眼來人,哦,雖然身上並沒有穿任何看似昂貴的衣物或者是配飾,但是二十年來的養尊處優養出來的氣氛根本片不了任何人——</p>

身上沒有農場農作物和汗水混雜的味道,柔軟的黑發一縷垂落剩下的一絲不苟歸順在發帶帽裡,不誇張的妝容但也能看出是耐心收拾過的……</p>

她撈著袖子,拎著鐵桶的胳膊白的不像話,那雙手也嬌氣地被小半桶水果勒出紅痕不自知,指甲也乾乾淨淨。</p>

是哪家的千金來農場玩呢。</p>

在她打量苟安的時候,苟安也在打量她:近看腿就更長了,身材也很好,小皮衣穿在她身上英姿颯爽,可惡,這是誰,真的很漂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