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不舒服(2 / 2)

苟安眨眨眼,考慮過扇自己一</p>

巴掌將自己扇醒。幾秒後。</p>

苟安:蠢貓,你還在嗎?</p>

【蕉蕉:乾什麼?】</p>

苟安:沒事,還以為你已經捧著這驚天動地的友好度去投胎了。</p>

苟安:看到沒,93。</p>

苟安:剩下的7分可能是留一點進步空間以及怕我驕傲。</p>

苟安:發生了什麼,係統的友好度歸零懲罰,就是歸零之後又從100開始再給一次讀條機會?</p>

苟安突然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賀津行。</p>

賀津行: "?"</p>

【蕉蕉:無論你在想什麼,但是把男主從七樓推下去試圖重開友好度的妄想不可取。】</p>

苟安:</p>

"……"</p>

麵都友好度突然接近拉滿的夜朗,苟安有些無所適從,但凡換一個人這會兒她可能都會湊上去問一問:請問你現在是什麼感受,是不是愛我愛得要死?</p>

但是夜朗,她問不出來。</p>

太驚悚了。</p>

昨晚那通反常的電話倒是仿佛有了答案,友好度的跳動像是飛躍了索馬裡海溝奔向九霄雲外,深夜的電話也就顯得不那麼稀奇。</p>

苟安這會兒腦子還是懵懵懂懂的,原本打算看一眼友好度整明白這係統怎麼回事就走,但現在她直接在之前陸晚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p>

就輕輕一坐,床上那人卻彆扭地動了動,一直望著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p>

望著她:"換一張椅子嗎?"</p>

“?”苟安茫然,"這張怎麼不能坐?"“陸晚剛才坐過。”保鏢先生說, “怕你,不喜歡。”</p>

苟安: "……"</p>

【蕉蕉:.…】</p>

係統小貓咪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變成了啞巴小貓咪,苟安錯愕地張了張嘴,下意識回頭找賀津行——</p>

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就目前的詭異情況,找個現場的活人交換一下意見。</p>

而賀津行進了病房之後左右看了看,放棄了病房裡柔軟的沙發,像是門神一樣跟在苟安身後站著,此時感覺到她的目光,垂首,與她四目相對。</p>

一瞬間讀懂了她眼裡的荒謬和驚慌,賀津行扯了扯唇角,露出個薄涼的眼神。</p>

手工皮鞋踢了踢那張破舊的板凳蹬腿, “真不喜歡?”</p>

“起來。”</p>

一邊說著,伸手拖過另一張椅子,扔到苟安身邊。</p>

苟安想說她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也乖乖站起來,坐到了賀津行拿來的椅子上,然後看著男人理所當然地在那張距離病床更近的板凳上,大刀闊斧般坐了下來。</p>

病床上,看著兩人理所當然的交換凳子,夜朗無聲地抿起唇,握著水果刀的那邊手無聲收緊……還在輸液的手背上,針管因為這個動作回血。</p>

刺痛之中,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靠近針頭的一小節輸液管。大概是,誰也沒有察覺。</p>

苟安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夜朗那飆升的友好度上,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這突發聚變,於是身體往夜朗那邊傾了傾,問: “還在發燒嗎?”</p>

夜朗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掀起眼皮,這番動作讓他本就英俊的模樣又好看出了新高度……</p>

在他回答苟安之前,坐在旁邊的賀津行突然抬手,將上半身附向病床的苟安往後拽了一把,淡道: “離遠點,和我不同,他是傷風感冒,會傳染。”</p>

臉上還是掛著溫和的神情,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p>

夜朗原本放在苟安身上的視線轉到了賀津行身上,目光撞上,賀津行衝他微笑了下, “阿朗,我這樣說,應該沒有冒犯到你吧?"</p>

唇角掛笑,目光卻微沉。</p>

從踏入病房的那</p>

一刻起,男人便從未停過無聲的審視——他的目光過於直白,夜朗想不注意到都很難。</p>

而此刻的冒然開口,大概是他已經結束了審視期,得出了什麼結論。……但壓根無所謂。</p>

對於賀津行,哪怕整個江城的人習慣性在他手下瑟瑟發抖,稱他是籠罩在江城上新的穹頂,那並</p>

不包括夜朗。</p>

反正行走在下城區的人,從不抬頭望天,也就無所謂天的陰晴。</p>

收起了上一秒對苟安時才有的無措和緊張,夜朗那張棺材臉恢複麵癱,漠然與賀氏掌權人對視,良久,淡道:“無礙。”</p>

他們兩個倒是一直這樣說話,一個陰陽怪氣,另一個用冷臉接招。</p>

苟安倒是習慣了兩人的囂張跋扈,相互不待見,此時用一根手指尷尬地撓了撓下巴,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p>

賀津行是她帶來的。</p>

萬一這兩人起了什麼衝突,這筆賬難免又算到她的頭上。夜朗的友好度看似夠她造作一陣子,但賀津行的友好度,那可是比伊拉克的石油還珍貴。</p>

思來想去,望著【友好度:93】和【友好度:48(*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一點</p>

)】,她很難做到</p>

一碗水端平,於是開口說: "夜朗,你不要怪……怪賀先生這樣講話難聽。"</p>

夜朗目光微沉。</p>

苟安身邊,被罵說話難聽的人倒像是得了什麼誇獎,無聲翹了翹唇角。</p>

“雖然你病了這件事從客觀上看責任在我,昨天把你推下泳池可能是我的不對………但是我認為這個事情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我給你蝴蝶酥的事是出於友好——"</p>

「出於友好」。</p>

夜朗臉色僵硬了下。</p>

“誰讓你不知好歹送給陸晚,不知道我跟她水火不容?”苟安平靜地把話補充完, "你是保鏢,拿了工資上班,上班時間跟她聊天就算了,還要幫她跟我作對——"</p>

"抱歉。"</p>

苟安動了動唇,雖然是【友好度:93】,但是這個無條件不過腦道歉,好像也有點過於猛烈……</p>

“苟聿早上聯係我了,是我的失職。"夜朗低下頭,把手中的橙子慢吞吞削完, "稍後我</p>

會提出辭呈。"</p>

這回輪到苟安鴉雀無聲。</p>

盯著垂眼削橙子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擺出一副好像被欺負慘了的樣子——</p>

雖然好像確實是事實。</p>

被推下水的是他,道歉的是他,被追責要求自行辭職的也是他。</p>

換了彆人苟安可能就衝上去拍拍他的肩安慰“世事無常,你忍耐一下”,但是眼前的是夜朗,把蝴蝶酥遞給陸晚的那一刻,他做什麼,都是活該。</p>

病房裡陷入短暫的沉默。</p>

夜朗耐心的把手中最後一枚橙子削完,在滿手橙皮的香氣中,把它放到了苟安的手中。</p>

後者震驚的目光中,那張鮮少有表情的人,眉眼彎了彎,大概是衝她露出一個微笑: “回去吧,安安。醫院好臟,沒病彆多待。"</p>

淡淡的橙香鑽入鼻中。</p>

眼前的人目光專注, “安安”兩個字像是一道雷轟鳴批進苟安的腦子裡,她瞳孔微微縮聚——覺醒之後,夜朗登場以來,從始至終,從未叫過她的名字。</p>

隻有在原著中,保鏢夜朗會在苟大小姐纏他纏得受不了,掛在他脖子上蕩秋千非要聽他叫她的名字時,才不情不願地撇開頭,小聲地叫一聲,安安。</p>

那時候陽光下,他幾近透明的耳垂也會像現在這般泛著紅。苟安站了起來,順手把手裡的橙子塞給了身邊的男人。</p>

“夜朗。”</p>

苟安覺得她好像有點猜到了,關於友好度歸零懲罰,友好度一夜之間聚變的原因。</p>

“你是不是——”</p>

話到了嘴邊,沒說完。</p>

“好酸。”</p>

懶洋洋的男聲從身後打斷了緊繃的氣氛,苟安回過頭,就看見坐在那張與他形象絲毫不符的椅子上,男人蹙眉看著手中咬了一口的橙子。</p>

病房中兩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時,他隨意將那顆橙子扔進了垃圾桶。</p>

拍拍手站起來,像是被果酸刺激到喉嚨,難受似的掩唇咳嗽了兩聲,然後隨意抽過床頭消毒紙巾擦了擦手。</p>

男人抬眼,目光毫無停留地略過病床上的夜朗。最後投在苟安身上。</p>

"說完了嗎?"</p>

/></p>

“我不舒服。”</p>

抬手隨意撩起麵前仰望著自己的小姑娘一縷柔軟的黑發,在指尖繞了繞,他衝她笑了笑,顯得有些幼稚地輕輕拉扯了下她的頭發。</p>

“醫院確實好臟,不合適我這樣虛弱的病人……安安,陪我回家,好不好?”</p>

作者有話要說:</p>

虛弱的賀先生:她誇我說話難聽(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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