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鼻尖都哭的泛紅，現在就連鎖骨、頸部和耳根也泛著好看的紅色。陳近理重新低下頭，吻住她濕潤、泛紅的唇瓣。沙發發出一聲不堪負重的吱呀聲。</p>
他的手從她衣衫邊緣探入，觸碰到溫熱皮膚時停頓了下，又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略微帶著自嘲： “你媽讓我來接你，應該不是讓我們乾這個的意思。”</p>
提到徐慧，周雨彤眼中立刻潮汪汪一片。</p>
她吸了吸鼻子： "沒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人管我了。"陳近理歎了口氣，嘟囔了聲： "怎麼這麼可憐?"</p>
今晚迷失的少女需要從小愛慕之人的親吻指引方向，無論這個吻本身象征的意義為憐憫或者是其他，根本不重要。</p>
她像是溺水之人捉住了浮木，試圖獲取一點點的可以觸碰到的溫暖。</p>
裙子掉落在沙發邊發出細微的摩挲音，從嗓子眼裡發出的低吟總算是蓋過了想要哭泣，嗓子眼發酸的哽咽窒息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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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近理看了一眼，就被捏著下巴強行把臉轉了回來。</p>
他一隻手挑起她最後一層遮蓋的邊緣，輕笑了聲： “周彥幾。”周雨彤抿了抿唇。</p>
"你這個便宜哥哥倒是關心你。"</p>
陳近理說著，很難說語氣裡不喊著淡淡的酸味，但是眼下似乎誰也沒注意到。</p>
"不是便宜哥哥。”周雨彤反抗了一聲， “他就是我哥。"</p>
這難得的反駁從周雨彤嘴巴裡冒出來並不常見——</p>
通常情況下她就像是被陳近理勾了魂似的讓往東絕不往西，更彆說出聲跟他頂嘴，整個周家甚至是徐家都知道，周雨彤是個混世魔王，從小隻聽陳近理的話。</p>
而眼下，她這樣被他壓在沙發中，最親密的姿態擁抱在一起，卻能從混沌之中找到理智，強調，周彥幾就是我的哥哥。</p>
陳近理眸光微沉，抬起手刮了刮她的眼角： “你今晚的眼淚，是周家人給你的。”周雨彤瞬間失去了聲音。</p>
“哥哥也是那個陸晚的哥哥。”陳近理淡道， "周雨彤，用不著咽不下這口氣，周家不要你，徐家還要，你依然可以做你的大小姐……不過是一個便宜哥哥，你就還給陸晚——"</p>
他話語未落，就看見原本乖順任由他擁抱的少女突然眯起眼，上一秒還渙散的雙眸突然精光閃爍， "還?"</p>
肩上傳來巨大的力道。</p>
陳近理被她推開。</p>
看著原本躺在沙發上的人一下子坐起來， “憑什麼用這個字?!”</p>
周雨彤問， "他們把我抱來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為什麼今天所有人——所有人!都要像是一副我占儘了便宜!應該見好就收的樣子!"</p>
突如其來的爆發，陳近理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錯愕，麵對情緒極其不穩定、一下子被點燃的小姑娘，他心想：小朋友確實很麻煩。</p>
甚至有一點點後悔，今晚鬼使神差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帶她回來。</p>
“可你確實占了好處。”陳近理微微蹙眉，道， “雖然跟我沒關係，但如果不是當年的事，陸晚不至於住在齋普區。"</p>
"這兩件事沒有關聯!"</p>
/>"法律上非婚子女也擁有繼承權。""所以偶爾法律也會規定很惡心的東西。"</p>
麵對周雨彤反應迅速且咄咄逼人的回答，陳近理後退了一點兒，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燃起的那把火此時此刻都徹底熄滅，背後靠著沙發的扶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周雨彤彎腰撿起自己的裙子，抖著手穿上。</p>
從頭到尾他都很冷漠，直到周雨彤第三次扣裙子的扣子失敗，他歎了口氣。</p>
伸手替她輕易扣上那個扣子，說： “算我說錯話。”</p>
往日爭吵中，至此她應該就會軟化。</p>
然而並沒有，她揮開了他的手，抬起頭看向他的眼中有名叫“迷戀”的東西，猶如退潮一般迅速地退卻——</p>
她隻是看了他幾秒，而後彎腰穿上了自己的襪子。</p>
至此，她完完全全看上去就像是剛進門時一樣穿戴整齊，她轉過頭看著陳近理，喊了他的全名。</p>
“你們都覺得陸晚可憐，但如果我一出生就在齋普區，應該不會總想著去怪彆人，總想著彆人的快樂是因為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p>
陳近理沒說話，也沒準備解釋他根本不關心陸晚是怎麼人會怎麼樣——他隻是隨口一提。</p>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周雨彤抓起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眼來電，是苟安。她接了電話， “喂”了一聲，一邊往外走。</p>
電話那邊苟安剛歎息一聲，這邊陳近理也反應過來，看周雨彤的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眉頭一擰，站起來快步靠近，一把摁住打開了一條縫的門——</p>
“砰”地一聲，門又關上。</p>
"外麵快零下十度，今晚會下雨，你去哪?"他沉聲問。周雨彤默然抬頭看他。</p>
她沒說話，反而是苟安在電話那頭炸鍋——</p>
“你旁邊誰在說話?為什麼有男人的聲音?是不是陳近理?你在他家?周雨彤你瘋了，你給我發定位我現在去接你……"</p>
電話那邊傳來急促的赤腳踩在木質樓梯上的聲音。</p>
然後碎碎念的聲音戛然而止，周雨彤又聽見電話那邊哽了下，上一秒還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的人停頓了幾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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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傳來的報告，讓周雨彤今晚第一次真情實感地笑出聲。</p>
幾秒後她收斂了笑，在苟安模糊地跟家裡的那條看門狗商量好狗不擋道時，低低對她說： “沒事，我這就走，你不用來，我找人接我。"</p>
說完，她掛斷了手機。</p>
在陳近理越發黯沉的目光注視中，撥通了雖然一晚上都安靜如雞並沒有主動打過來，但她確定一</p>
定會被接起的另一個號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