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被奪走的人生(1 / 2)

陸晚拎著開來的菜回到房間裡,放到房間中唯一的桌子上,這才發現大概是不小心,蘆筍折斷了好幾根,以前她可能會覺得很心疼,現在她並沒有什麼感覺。</p>

看著手中那張紙片,想要丟進垃圾桶卻又停了下來,她有些不知道賀淵三番兩次出現並帶來給她的紙條是什麼意思,這人好像在講什麼啞語,她聽不懂。</p>

窗外的雨還在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打在窗戶上,市場上最便宜的那種玻璃發出不堪擊打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碎掉。</p>

出門前陸晚其實已經有些餓得難受,現在大概是那一顆咬了幾口的蘋果起了作用,她完全忘記了饑餓這件事,盯著窗外嘟嚷了聲“好大雨”,她收拾了下買來的囤貨,又回到床上。</p>

把電熱毯打開,簡單粗暴的燥熱和有地暖的公寓根本不能比,陸晚蜷縮進被窩裡,也不想看手機,就這樣渾渾噩噩地睡著了。</p>

陸晚做了個夢。</p>

夢裡回到她被周雨彤摁進學校門口的那個噴水池裡,很多人在圍觀,指指點點。</p>

她完全落入池中,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噴水池變得很深,她的口鼻都進了水,嗆得眼淚都冒了出來..</p>

在驚恐與窒息同步到來時,她看見了人生的走馬燈。</p>

像是一大堆的照片或者是PPT被拆解,一張張的照片從天空落下。</p>

第一張:</p>

在郵輪上被苟安倒了紅酒,周圍人嘲笑的目光中,賀然牽著陸晚的手離開。</p>

第二張:</p>

開學考試中,陸晚考了第一名最終成為了開學致辭的人,在那一天她遇見了賀津行,作為獎學金提供者,他把獎學金交到了她的手上。</p>

第三張:</p>

體育課生病,被苟安用排球砸到,陸晚偷偷躲在樓道裡哭,在她的麵前站著西裝革履的男人。</p>

第五張:</p>

夜未央後巷,陸晚顏麵哭泣,在她麵前站立的男人雙手插兜,他被人們稱作是下城三區的野狗皇帝,素來冷漠的臉上,那雙漆黑的眼,隻有向她時,目光之中才會閃爍著親近與柔和。</p>

第六張:</p>

夜未央一片混亂中,賀然拉著陸晚的手匆匆忙忙離開,陸晚一臉蒼茫的回首。</p>

第七張:</p>

br />陸晚戴著摩托車頭盔,抱著前方賀小少爺的腰,摩托車在公路上飛馳。不遠處是城市的燈火霓虹,猶如星光點點沉浸在夜色。</p>

第八張:在成年禮宴上,陸晚被下藥,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開了她藏身的休息室的門。</p>

第九張:</p>

第二天醒來,麵對休息室裡仿佛從天而降的賀津行,陸晚又懼又怕,紅著眼穿著昨天淩亂的禮服匆忙離開。</p>

第十張:</p>

身著婚紗樣式禮服的陸晚站在鏡子前。</p>

第十一張:</p>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盛裝打扮的陸晚不知所措地站在人群中間,賀津行撥開了人群,如天神從天</p>

而降,向她伸出手。</p>

第十二張:</p>

陸晚與賀津行站在神父麵前起誓,江城最矜貴的男人這一天胸前帶著象征著純潔與天真的梔子花,與他高高在上的形象並不相符合,卻與她手中的捧花出自同一花束。</p>

第十三張:</p>

陸晚與賀津行在宴會中第一次以未婚夫婦的關係登場,結果就是宴會中應酬太多誰也沒吃飽。宴會至一半,陸晚拉著賀津行的手笑著說:我們逃吧?</p>

第十四張:</p>

陸晚帶著賀津行到齋普區外一個阿婆開的深夜餛飩攤。</p>

昏暗的燈泡下,擺著一張很矮但擦的很乾淨的桌子,身著名貴西裝的男人有些彆扭地坐在餛飩攤邊,吃五塊錢一碗的餛飩。</p>

陸晚歪著頭看著他笑。</p>

第十六張:</p>

賀然出國前拉著陸晚的手,低頭哭泣。陸晚抬起手摸摸他的腦袋。</p>

第十七張:</p>

陸晚離開機場,卻發現機場外停著一輛白色的勞斯萊斯,人來人往詫異的目光中,車門邊靠著沉默寡言的男人,手中點著燃了一半的煙草,他臉上失去了一如既往的笑容,顯得有些沉默地微微蹙眉。</p>

第十八張:</p>

從天而降的男人大概剛剛從談判桌上下來,身上還帶著商場戰役時向來的肅殺與冷漠。</p>

他就這樣伸手把呆愣住的陸晚扯入自己的懷中,雙手掐著她的下巴微微上抬,那張永遠在微笑的臉此時笑意卻未達眼底,唇角勾勒著危險的弧度:晚晚,你永遠屬於我。</p>

第二十</p>

三張:奶奶痊愈出院,夕陽下,陸晚牽著老人的手,與她相視而笑。</p>

第二十四張:</p>

在扶著奶奶出院的那天,在醫院偶然與一個嬌蠻的千金小姐起了衝突,她的名字叫周雨彤,她沒認出陸晚是賀津行的未婚妻,企圖欺負到她頭上來。</p>

第二十五張:</p>

哪怕陸晚很低調也沒準備跟周雨彤計較。</p>

周雨彤的父母迫於賀津行的壓力,還</p>

是來跟陸晚道歉,陰錯陽差看見了陸晚身上的胎記,結果周雨彤的父親竟是陸晚的父親。</p>

第二十六張:</p>

周雛流著淚請求陸晚認祖歸宗,推開周宅二樓的一扇門,那是為陸晚準備的一間公主房。</p>

第二十九張:</p>

賀津行在英國古堡給予了陸晚正式的婚禮。</p>

天價的婚紗,長達十餘米的頭紗,小巧的捧花依然是訂婚時候的梔子花,神聖的音樂響起。白鴿在湛藍的天空飛過,古堡的大門在她麵前打開,前方可愛的花童拎著小籃子用鮮花為她鋪路,紅毯鮮花的儘頭,是微笑的賀津行。</p>

第三十一張:</p>

《江城晚報》:世紀婚禮</p>

第三十二張:驚天動地的警笛聲中,苟安狼狽入獄。</p>

第三十五張:賀津行扶著懷孕的陸晚在夕陽下散步。</p>

第三十八張:</p>

《江城晚報》:賀氏掌權人長子出生。</p>

第三十九張:</p>

坐在牢房中,麵目猙獰的苟安撕碎了手裡的《江城晚報》,麵對前來探監、狀態並不好的父母,仿佛沒看見一般,歇斯底裡地大喊:我要殺了那個女人!</p>

第四十張:</p>

裝修溫馨的天價月子中心,坐在床上的陸晚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衣,微笑著看著床邊身著西裝的男人彎腰,一隻手壓在嬰兒床邊緣,垂眸望向嬰兒床中躺著的粉嫩幼兒,麵色前所未有的溫柔。</p>

第四十一張:</p>

柏林,賀然深夜坐在高層公寓落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手中握著一杯酒,臉上是道不儘的寂寞與煩悶。</p>

第四十二張:</p>

一次地下拳擊比寒,被稱作不敗戰神的夜朗敗落,倒下的瞬間,他仿佛看見了很多年前,在那個夏夜,身著高中校服的女</p>

孩手中捧著那時候對他們來說是天價的巧克力,對他說:阿朗,我喜歡你。</p>

第四十三張:苟旬給陸晚的朋友圈點讚,留言:姐姐一定要幸福。</p>

天邊一道驚雷聲再次炸響,陸晚被驚醒。</p>

醒來時,沒有夢中幸福且溫馨的一切,那些美好好像鏡中水月一碰既碎,她還是在冰冷的齋普區,簡陋的出租屋內,孤身一人。</p>

奶奶沒有健康痊愈依然還躺在醫院,她沒有入住守家大宅,賀然去德國前甚至沒有給她留下隻言片語,夜朗對她已經冷漠至無言,賀津行——</p>

賀津行這個人,好像從一開始的偶遇之後,逐漸在從她的世界完全抽離至毫無交集。陸晚掀開被子,冷酷地將自己抽離最後一絲溫暖。</p>

夢中她好像看完了本來就該屬於她的一生,那一張張的照片形成的走馬燈裡,她每一步都在向前,一步步離開了現在的困境,好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人和事都圍繞在她的周圍……</p>

害她的人都沒有落得好下場。</p>

仿佛合該天道如此——</p>

該得到一切的不是苟安。</p>

是她,陸晚。</p>

陸晚才是這個故事的女主角。</p>

第二天,台風登陸在即,江城卻奇跡般的停了雨。</p>

朋友圈早起的人都在朋友圈摳問號,並讚美今日美好天氣.…然而對於某人來說,這是真正的晴天霹靂。</p>

苟安撐開眼皮子,看到窗簾後透進來的陽光時,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晴天?台風呢?不來了?</p>

知道被命名為“阿米諾”的台風要來,已經擺好姿勢準備請假,所以昨晚的苟大小姐就稍微心軟</p>

放縱了賀津行,讓他吃了個飽,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被抱去清洗也完全沒醒過來。現在腰酸背痛,隻是光睜開眼睛這個動作好像就能牽扯全身,渾身像是要散架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