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聖火昭昭,喵喵賽高(1 / 2)

王浦生被完全地鎮住了。</p>

好長一段時間裡他大張著嘴,一個字說不出來,他突然想到了在那種野雞雜誌曾經看過,說賀氏的掌門人少年時期並不是如同他們以為的那樣順風順水——</p>

他在海外的資產完全白手起家。他過過苦日子。他也曾經在充滿了黑人和白人還有棕色人種的街頭巷尾與人火拚,硬生生殺出一條活路來。</p>

他這種人,和普通的有錢人不一樣,他可能真的從骨子裡,就流淌著屬於巷尾黑暗生物特有的,冰冷血液。</p>

這種人披著矜貴的富人皮囊,下麵就是吃肉的狼,王浦生這樣的人在他麵前,就如同關公麵前耍大刀,班門弄斧而已。</p>

先前他不動聲色,不是因為他怕了,隻是他好像猶如人類俯視螻蟻搬家,想要看他賣力地表演究竟能演到什麼地步——</p>

直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挑釁。車內的氣壓低得可怕。</p>

他的腦門上再次冒出了汗來,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擦了擦汗,無意間碰到了臉上那些紮進去的玻璃纖維,疼的再次齜牙咧嘴的,他想了半天,低聲說: "好。"</p>

王浦生知道賀津行和江家少爺們玩的好。</p>

滿以為這一次他要搞黑吃黑,咬咬牙心想要麼就狠心一把火把棚屋區燒了吧。看他們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敢靠進一步——</p>

沒想到賀津行找的卻是夜朗。</p>

電話那邊響了幾聲就被接起,那人“喂”了聲聲音清冷,很有那種“沒屁事就掛”的不耐煩。“陸晚抓了苟安,他們管我要兩個億,阿朗。”賀津行言簡意賅。</p>

"你是不是也該負起責任來?"</p>

電話那邊立刻陷入了死寂的沉默。</p>

“我這裡有二千萬。”</p>

"……誰問你要錢。"</p>

賀津行覺得這條野狗真的是呆死了。</p>

“他們要燒房子,想弄不到錢的話,與我或者是苟安同歸於儘,但我確實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現金——所以你想個法子,去把陸晚弄來,我在齋普區等你。"</p>

一般人可能這時候就問,賀津行沒錢,找陸晚做什麼,她又不值兩個億。</p>

但是夜朗就這點好處,聽了這話,他壓根不發問。</p>

/>隻是淡淡“哦”了聲,然後就掛了電話。</p>

賀津行在王浦生困惑的目光中掛了電話,愣了半晌,他看著男人重新發動汽車,開上了導航規劃的路線。</p>

有點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他問: "你你你……就喊一個人嗎?"</p>

“對。”賀津行說, "一個人就夠了。"</p>

中心區,某高級公寓內。</p>

陸晚從回家開始就坐立不安,她收到了一些消息,說是那些人問賀津行要錢,賀津行答應後,他們卻並不滿足,現在還想追加一個億。</p>

現在人已經在棚屋區廢墟前聚集。</p>

棚屋區地形複雜,違建繁多,建築一棟連著一棟幾乎沒有縫隙,就好像要看見現實版的"火燒連營”即將上演,陸晚握著手機,在屋內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p>

苟安被關在棚屋區內。</p>

而因為棚屋區本就地形複雜,平時消防車便進不去,現在多了之前台風的坍塌還未清理,火勢—旦燒起來,裡麵的人幾乎沒可能跑的出來。</p>

光想到這,就好像感覺到有血液從腳底逆流而上,直衝心臟,心臟前所未有的有力地跳動了起來</p>

她站在鏡子前,幾乎能看見自己興奮的目光在閃爍。</p>

無論如何這場火會燒起來的,對嗎?</p>

這就是最終上演的,人禍。</p>

陸晚拿著手機,看著朋友圈裡對今晚即將震驚江城的大新聞毫無反應,人們在朋友圈更新著剛看的劇,今日去的地方,剛剛喝的一杯奶茶….</p>

她微微眯起眼,小心翼翼地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是她所在的高層公寓的落地窗往外看的城市景象。</p>

配字是: 「眼熟。」</p>

是真的眼熟,夢境裡,她曾經去過賀氏三十一層的辦公室,那裡有很大很大的玻璃窗,從玻璃窗往外看,看到的城市街景和此時看到的一模一樣。</p>

隻不過,夢境在落地窗的倒影裡,她的身後站著身材高大的男人。而此時此刻照片中,隻有她孤身一人。一切真的會回到正軌嗎,她的夢境是否會成真?</p>

陸晚胡思亂想中,家中門鈴被摁響——她一個激靈,恍惚的臉回過神來,這個時候十二萬分的警惕,她踮起腳從貓眼看出去,卻是一身休閒服的夜朗。</p>

此時此刻,他站在她家門前,耐心地等待。</p>

啊,是啊,夢境中,也有夜朗。</p>

他就像是一個騎士,一個大哥哥,始終守望在她的身後……</p>

相比起現在幾乎算是陌生人的賀津行,與她幾乎反目成仇的賀然,又或者是雖然好過一段時間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她說話、屏蔽了她朋友圈的苟旬——</p>

夜朗,確實是同她最親密的那個。</p>

而他最近對她的態度很冷漠,此時卻忽然出現在她家門前,是所謂的修正已經開始了嗎?</p>

陸晚打開門,走廊外,麵容精致卻眉眼冷漠的男人抬了抬眼,從過長的碎發後,目無情緒地望著站在門後的人。</p>

“阿朗,怎麼了?”</p>

漂亮的臉上浮著一絲絲的紅暈,她的聲音依然柔軟,就像是寒風中迎風綻放的小白花,脆弱又堅強。</p>

夜朗沒說話,隻是把門拉開了些——那是陸晚接下來,無論如何無法再關上的開合度。</p>

齋普區,棚屋區。</p>

苟安蜷縮在床鋪的角落裡,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蕉蕉說話,借此驅散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安。</p>

她聽見了外麵的夫妻爭吵的聲音,然後門被人打開,又重重關上。</p>

腳步聲從兩人變成了一個人,應該是這家的男主人也出去參與勒索賀津行的隊伍……賀氏大樓距離齋普區並不算太遠,半個小時的車程,賀津行也該到了。</p>

苟安心急如焚,不知道他報警了沒,希望他不要傻到孤身一人跑過來,那群人會不會扒了他的皮?</p>

火燒起來的話,他又能怎麼辦?</p>

他再厲害,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他不是超人,他不會飛。他要是衝進火海裡試圖找她、救她呢?</p>

畢竟一樣的事他已經做過一回。</p>

想到那日狂風暴雨中,與坐在挖掘機中的男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眼,苟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眼萬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