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不同尋常(2 / 2)

在田徑隊的訓練室,她甚至擁有一個自己的小櫃子,右上角用膠布貼著的“苟安”的名字已經有點兒泛黃。</p>

魔幻世界。</p>

盯梢突然變成了被彆人盯梢。</p>

換上了放在櫃子裡的運動服和運動內衣,回到體育場,握著撐杆用的杆苟安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看著那高達好幾米高度的杆,她滿腦子都是“怎麼可能怎麼會過去的我還以為我恐高”.…</p>

操場上的人上一秒還在討論“沙池那邊來了個Omega”,一轉頭看見苟安,討論的話題就變成了“苟安終於來訓練”。</p>

原本聚集在沙池附近圍觀“Omeg</p>

a三級跳”的人們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在這些人的注視中,苟安不得不硬著頭皮回到訓練場上——</p>

她一萬個後悔跟著陸晚來田徑場乾嘛,回家吃飯它不香嗎?</p>

然而助跑和立杆一氣嗬成。</p>

在她戰戰兢兢地邁出助跑第一步時,剩下的一切好像都是刻在她骨子裡的。</p>

手中的杆被壓縮彎曲至釋放完美的彈力。與她的借力仿佛是世界上最默契的一瞬,在眾目睽睽之下,身著彈力褲與運動短袖的小姑娘一躍而起——</p>

在人們的歎氣聲中,她背部在最高點一弓,柔軟腰肢彎曲,輕輕鬆鬆地越過了那高杆所在的位置。</p>

杆與她的背甚至還有相當一部分大的縫隙。就像是瞬間她長出一對翅膀。</p>

還有什麼</p>

比這更值得讓她成為全場的焦點?什麼Omega還是Beta,已經沒人在意這種東西。</p>

前所未有的體驗讓苟安找到了一點兒重生之後新的樂子。</p>

她喜歡那種被高高拋起後,在拋物線的最高點輕鬆越過障礙物的體驗——就像是鯉魚一次次越過龍門,總有一天會化為真龍。如此吉利的運動,確實是她喜歡的。</p>

訓練的時候一下子就把什麼陸晚扔到了腦後,她早就忘記自己到底為什麼跑到田徑場來,跟著田徑隊的學姐學妹學長學弟們訓練到了夕陽西下。</p>

哪怕是秋天,這會兒她也已經氣喘籲籲,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候,她大汗淋漓地落在柔軟厚重的墊子上,汗珠砸在墊子上留下水痕,有人在墊子另一頭喊苟安,有人找。</p>

此時苟安已經累到極限,紮成麻花垂在腦後的頭發淩亂,額前的流汗已經汗水成一縷。</p>

深綠色的墊子上,小姑娘抬起紅撲撲的臉,手隨意抹掉下巴上的汗珠抬起頭,就與不遠處沉靜帶笑的黑色瞳眸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p>

西裝革履、看著樣子是剛剛下班的賀津行就咱在不遠處,和一群訓練了一下午、此時如同從泥巴裡打完滾的大學生們比,好像登場的時候就自帶了不一樣的氣場。</p>

趴跪在軟墊子上,苟安的腦袋上方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滿臉的懵逼。</p>

賀津行下午就得到了賀老爺子的通風報信,兩家約好了晚餐一塊兒聚餐,這事還沒來得及通知苟安,讓他如果提前下班的話就去學校接她一趟。</p>

這不提前下</p>

班也得提前。</p>

打發了司機獨自驅車來到江城A大,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苟安人在田徑場——整個過程甚至不怎麼費勁。</p>

停好車一腳踏入校園時,賀津行還在考慮要不要先問問海洋生物係大二上課的教室通常在哪,結果隨便攔下一個學生,還沒來得及發問,對方仰頭看著他的臉,眨巴著眼問:您是不是找苟安?</p>

賀津行找到了田徑場,遠遠地就看見一群人叉著腰站在一個很高的跳高杆旁邊,聚精會神地看著不遠處握著跳杆的小姑娘。</p>

小姑娘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握杆,深呼吸三下之後開始助跑——</p>

而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躍而起,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沾著杆一躍而起。落在墊子上時“噗”地一聲。然後像是整個人脫力了似的,躺在墊子上好一會兒沒爬起來。</p>

這時候有人注意到賀津行,喊了她一聲,她滿臉懵逼地把腦袋從軟墊子上拿起來,與他四目相對。</p>

與那雙仿佛浸潤了水澤的深褐色瞳眸四目相對的一瞬,賀津行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後頸處,腺體甚至配合心跳頻率一般,不妙地突突跳動了下。</p>

破天荒一般,他甚至想像個毛頭小子,抬起手觸碰自己躁動不安的腺體。勾起唇角,他衝著她微笑起來。這種時候,他真的很難控製自己的表情。</p>

此時的苟安還處於運動過後躁動期。</p>

心跳的頻率還未放緩,她手腳並用地從墊子上爬下來,衝身後的同學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訓練,她得暫停。</p>

在同學們露出暖昧的笑容中,她走向賀津行,腦子艱難運轉還沒來得及思考男人出現在這的不合理性——</p>

“你怎麼來了?”</p>

她隨手攏了攏蹦得快散的頭發,開口時嗓音帶著運動過後的喘息和沙啞。還有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自然。</p>

完全沒有“緋聞對象來接我”的自覺,語氣自然到好像他來接她本來就天經地義。</p>

在她聲音鑽入耳朵的一瞬間,賀津行像是嗅到了熱滾滾的汗味夾雜著苦橙與冷杉混合的香味鑽入鼻腔,但是那味道在他一瞬間的愣怔中,消失得無影無蹤。</p>

應該是她身上殘留的香水味,通過分子熱運動更好的發散了出來。</p>

賀津行臉上的笑意未減,嗓音低沉: “晚上兩家一起吃</p>

飯,老頭子讓我來——”話還沒說完。</p>

低下頭的一瞬間笑容僵硬了下。</p>

深色的瞳眸倒映著的小姑娘,一邊聽他講話,一邊動作很自然地掀起運動短袖的下擺,淡定地擦著下巴和臉側滴落的汗。</p>

露出小腹腹肌一片雪白,在他的停頓當中,一滴清澈的汗珠順著她腹肌的弧線滴落,消失在褲腰鬆緊之下。</p>

見他突然沒有聲音,她擦汗動作一頓,奇怪地轉頭看他。</p>

"……你沒帶汗巾?"</p>

喉結重重滾動,男人的嗓音震驚多過於訓斥。"用衣服擦?"</p>

苟安愣了愣,像是沒反應過來汗巾是個什麼東西。</p>

半晌低頭看了看自己掀起來的運動短袖下擺,這才發現,白色的訓練短袖早在剛才的各種摸爬滾打與擦汗中變成了臟兮兮的灰色……</p>

賀津行多少是沾點潔癖的。</p>

完全沒有多想,以為自己被嫌棄邋遢,苟安目光閃爍了下,才反應遲緩地“哦”了聲,默默地放下了被自己撩起來的衣服下擺。</p>

短</p>

暫的沉默後。</p>

"………我先去洗個澡?"</p>

苟安指了指身後的田徑隊休息室。賀津行說,去吧。</p>

苟安遲疑地轉身,走出去三米遠,還鬼鬼祟祟回頭看了他一眼——見男人消去笑意,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她“嗖”地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訓練服,耳尖漲起了可疑的紅色。</p>

賀津行沒站在原地等苟安。</p>

他回頭去校門口把自己的車開進來。其實沒必要這麼做,主要就是想找件事分一下心——</p>

免得他腦子稍微一放空,全部都是一滴汗像是開了放大的慢動作,順著白皙細膩的皮膚滑落的畫麵。</p>

後頸腺體像是燃燒起來,如同突然過敏紅腫發硬。當然不止是腺體,</p>

……反正不該硬的地方全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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