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Beta。”
“什麼?”
坐在沙發上,男人微微蹙眉,換了個坐姿,“沒有人規定ALpha就該和Omega在一起,事實證明哪怕是Beta也能很好地陪伴我渡過易感期……"
"您是指在您高燒不退,渴求到發瘋的時候,能夠仿佛鼻塞耳聾地坐在旁邊勸你冷靜一點那個幫助嗎?"
賀津行想了下,苟安確實有在他高燒的最嚴重的那個晚上半夜爬起來給他換濕毛巾放在額頭上。
“有什麼不好?”他理直氣壯地反問, “非得兩個瘋子湊在一起,全方位的失控就叫尊重大自然?"
“兩個瘋子至少不會弄傷彼此,她想要你,你也想要她,這就叫合適。”
賀津行認真回想了一下這七天的經曆,含蓄又堅定地說: “她沒有不想要我。”"……你想了半天,就想反駁這個嗎?"
"我也不會弄傷她,"他冷聲補充, "這點製止力沒有和動物有什麼區彆?"
他做的最過分的不過是早上叼著她的裙角不讓她離開床上半步,以免他一個不留神她又溜回學校上課,把他一個人扔在酒店——
僅僅是有些粘人。
但不過分。
家庭醫生被問得語塞。
“可您永遠不能標記一個Beta。”"為什麼要?""這是ALpha的天性。"
賀津行相信這種天性確實存在。
在無數次纏綿至高點時,他確實有過那麼一兩次試圖把苟安翻過來,然後撩開她披散在身後濕漉漉的長發,露出修長的頸脖——
但當他盯著她空無一物的後頸,附身在上麵輕吻或者叨咬時,她側過身告訴他:賀津行,我是Be
ta。
她有些沙啞疲倦的聲音總能讓易感期的ALpha從瞬間意亂中清醒過來。他想要她並不是為了能咬上那麼一口。
那一刻他甚至覺得有點狼狽。
但苟安並不會因此失落或者是抗拒他,相反的她會翻過來,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溫和地告訴他,她可以讓他咬她過過乾癮,信息素也可以釋放反正她聞不到不會覺得
嗆鼻子——
過過乾癮什麼的,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好笑。
沙發上,有些懶散坐姿的男人在上一秒嚴肅對話時凝聚的黑眸中,終於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的雙手交叉放置在胸前,肩放鬆地打開靠在沙發靠背上:天性根本不重要,比如,沒有哪一口永久標記能讓他事後想起來有想要微笑並真的微笑的衝動,他確信。
"結婚都能離婚,如果架淩一切存在的法律都能推翻重來的話,哪怕是永久標記也——你提醒我了,下個研究方向不如改成去除永久標記的手段,現有的暴力切除腺體手段對Omega傷害很大。"
"… … …您這是試圖從百年倫理觀念中解放全人類?"
"你這麼理解也沒關係。"
"您就不能稍微走走正常路徑。"
賀津行平靜地說: "她如果是Omega,那我就走正常路徑,誰讓她不是,天意如此。"
家庭醫生說: "好的。"
好的,大情種。
然後走出書房時,他立刻拿出手機,取消那個顯示還在製造中尚未發貨的錦旗訂單。
中秋當天家宴過後,對於大部分商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商業社交場合。
在找到自己應該如何跟苟聿提親且不被他揍的正確方式之前,賀津行隻能用工作填滿自己。酒過三巡,賀津行找了個借口上洗手間,順便靠在牆邊吞了顆解酒藥。
他磨磨蹭蹭,並沒有打算立刻回到包廂。
包廂裡不知道哪位長輩帶來了幾個Omega晚輩,臨近月圓,無論是有意無意,包廂裡的氣味複雜到讓他額角狂跳——
但能在中秋約出來的客戶都是重要排行榜前列的,還有一些父輩時候就在合作的長輩,他不想把場麵搞得太難看。
隻能在親眼目睹一個大概算是世交、他壓根記不住名字的、被慣壞的Omega大小姐往他的酒裡扔東西後,在對方失望的注視中,借口離開。
這會兒慢吞吞地直接用水龍頭裡的水把口中的解酒藥吞了進去。然後換了一張新的信息素隔離貼。
其實這個東西大可不必,他
當然能控製好自己的信息素不被外人聞到哪怕一絲,但是出入公共場合用上這個東西是基本禮儀……
你看,誰說ALpha總是高高在上?
沒有哪個Beta進入會所前會說,等等,我先穿個尿布。
賀津行拿出手機隨便摁了摁,在一大堆的中秋祝福信息中翻找了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壓根沒加苟安的聯係方式。
無奈地笑了聲,突然反應過來這幾天搞不好已經被人在背後罵了很多聲渣男。正胡思亂想,突然洗手間的門就被推開了。他原本頭也不抬,隻是稍微讓了讓,讓出了通往小便池的通道。
隻是這時候鑽入鼻腔裡的苦橙味讓他愣了下,心想洗手間的香薰好像不是這個味道,一抬頭就發現這兩天他每天睜開眼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撈、試圖撈到然後回回都讓他失望的身影這會兒正向著自己走來。
他還以為自己是解酒藥吃出了幻覺。
直到在他愣怔的那幾秒,鄰居家跟他理應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小姑娘走過來,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唇邊親了下。
然後在威士忌的留香中,她非常自然的伸手摸他的口袋——
沒有煙也沒有未拆封的子孫嗝屁袋,隻掏出幾張特殊定製的信息素隔離貼,還有半板解酒藥。小姑娘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然後掰開解酒藥的錫箔紙,不客氣地往自己嘴巴裡塞了一顆。賀津行的大腦來得及思考之前身體已經誠實地做出了反應,空無一人的衛生間他伸手攔住了她纖細的腰,輕而易舉地把人撈進自己懷裡。
自己身上放鬆地靠到了身後的牆上,他抬手壓了壓她軟的不像話唇角,目光微沉。
“你怎麼在?”
“看你進來,為了防止有人在廁所埋伏一個月圓日的ALpha,所以進來看看。”
她還含著那顆解酒藥,橘子味的解酒藥稍微有點融化,至此,鋪天蓋地的柑橘與苦橙味從下往上籠罩了他。
他喉結滾動,垂眸盯著她不說話。
她微微張嘴,舌尖頂出半截白色的藥:“吃嗎?”
“吃過了。”
———
但他還是俯身含住了她微露出的舌尖,然後用自己的舌尖非常客氣地把那半截藥推回了她的口中
>
過於深入的吻讓兩個人都呼吸不穩,他有些微熱的拇指腹一刻不停地輕蹭她光滑的後頸,並纏人地掠奪她胸腔中剩餘的空氣。
直到他們的氣息都變得不穩才稍微分開,她踮著腳蹭蹭男人高挺的鼻尖: "怎麼回事?"是問他做什麼上來就像是要吃人。
“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臭味。”賀津行的大手貼著她的後腰,語氣平靜但一點兒要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 "你做什麼去了?"
“我爸說隔壁的ALpha叔叔是渣男,讓我彆惦記他。”
"然後呢?"
"今晚借著苟氏在隔壁包廂公司聚會的名頭,車輪戰似的,往我和我朋友的包廂裡陸續投放了約一卡車的ALpha有為青年。"
賀津行想到了家庭醫生說的關於永久標記的事,生理常識大概就是如果ALpha永久標記了一名0mega,他們的信息素將融合在一起,從此這個Omega大概就會帶著標記他的ALpha信息素的氣味,標誌著他是擁有合法ALpha伴侶的Omega。
此時的Omega將不再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乾擾,其他的ALpha出於天生對同性彆信息素的排斥,也不會想要再靠近這個Omega。
——該說不說,至少這個功能設定還是有點用的。賀津行麵無表情地想。
臉上不顯情緒,男人隻是微微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幾乎不可察覺地微顫了下,總覺得這個會所該倒閉了,洗手間冷氣空調開那麼冷。
"嗯,好事。有看上的沒?"
“都沒您好看。”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的冷,所以也不用那麼快完全倒閉。
"你爸呢?"
"今天是中秋,晚上吃完飯就和我媽閉關了。"
"他不在?"
“不在。”
賀津行想了下,又“哦”了一聲,抬手給苟安脖子上的創可貼撕了,露出下麵已經變得深紅的一點、幾乎快要消失的痕跡。
然後拍了拍她的肩,慷慨地說,行了,去吧。
苟安抬起手摸了下脖子,又問他
現在是不是已經把信息素沾得她滿身都是,因為她聞不到,所以隻能問他。
賀津行懶得跟她解釋什麼叫雙重保險,所從鼻腔裡發出困惑的一聲,睜眼說瞎話,無辜地望著她說:“沒有哦,你少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