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看他完全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手劃過他的肩膀,然後揪住了他的耳朵——大概是跟黑狼相處久了之後的後遺症,當他化作狼形時,她要說什麼,總是先扯黑狼的耳朵再開麥,不得不說……純屬是因為順手。
"賀津行,我說真的,一會我要回家,我爸爸聞到你的信息素味道會發瘋,體諒一下月圓期的中年人。"
“再來一遍,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好的,看來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甚至摟著她越摟越緊,像是要把這幾天沒見麵也沒機會說話更沒機會親近的份額在這一刻補上
苟安踮著腳,雙手攀附著男人過寬的肩膀,小巧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處,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撩著他後頸的短發。
空無一人的會所走廊陰影處,沒人注意到這兩個在外人看來除了離譜的婚約緋聞剩下完全八竿子
打不著邊的人擁抱在一起。
空氣中浮動著溫熱的躁動顆粒。
"不回家?"她嗓音沙啞帶著一點點的懶。
“該回了。”他回答, "就是突然想起來忘記了一點事。""什麼事?"
他一隻手還攬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摁亮了屏幕, "微信號方便說一下?"
苟安嗤嗤發笑,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清晰報給他,最後一個字母講完時,她聽見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微信消息提示的聲音,提醒著她有人申請添加她的好友。
"嗯?"
"啊?"
她的心跳好像也伴隨著這一聲提示音加快了一些,轉過臉,不動聲響地隔著男人襯衫的衣領親了親他的脖子。
肆無忌憚地在他的衣領上留下了她新補上的口紅印。
通過一個放在走廊上的裝飾銅器,賀津行將她的小動作看得清清
楚楚,卻沒有阻止她。隻是在任由她把這件事完成後,懶洋洋地提醒: “你這樣會讓我的緋聞女友不高興。”苟安捏著他的衣領確認口紅印的完整程度,任性地說: “那就氣死她好了。”賀津行低笑,說,行。
兩人玩夠了出軌遊戲,半晌還是苟安先微微眯起眼問抱著她像是一點兒沒準備撒手的人: “現在可以回家了?"
“可以了。”
在男人滿意的嗓音響起的下一秒,忽然畫風又變了。
苟安感覺到攬在她腰上的手臂默默收緊了些,原本半張臉埋在她長發中的男人抬起頭,無聲地看向她身後。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就像是巡視領地的野獸在自己的地盤踱步時,一抬頭看到彆的同類半隻爪子越過了那條敏感的三八線。
苟安奇怪地回過頭,就看見周雨彤滿臉無辜地扶著牆站在走廊的另一段。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周雨彤看上去已經被震驚到白目,滿臉寫著消化不良,少女還是抬起顫抖的手指,指了指他們身
邊的門: “我手機忘了掌。”
語氣非常淡定。
淡定到不正常。
周雨彤當然認識賀津行。
所以當她看見這位傳說中的S級ALpha抱著她的Beta朋友站在那靠在一起親密說話的時候,其實
頭發在第一時間已經一根根豎了起來,腦海中各式各樣的尖叫彈幕正在瘋狂刷屏。
什麼豪門狗血八卦溏心風暴頂不上“關於我的Beta朋友剛疑似因性彆問題被前未婚夫A級ALpha歧視並解除婚約轉頭卻搞上了前未婚夫的S級ALpha小叔”來的刺激。
現在她終於知道苟安身上蹭的那個信息素從哪來的了——
老天爺保佑,她的Beta朋友不要記得她關於“殺人狂魔味道的信息素”那個形容..記得也不要告訴擁有這個信息素的人本尊。
周雨彤頂著一張木然的臉靠近他們,在距離五米遠時直接屏住呼吸,加快了步伐,把生命與自己的肺活量掛鉤,
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挖出來扔進水裡洗一洗,把這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全部洗乾淨。
在她飛快地推開包廂門試圖飛快地找到自己的手機然後飛快地閃人時—
—她聽見耳邊,男人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被看見了啊,怎麼辦?”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來。而她的Beta朋友沒有說話。
“要不要滅口?”
她臉上再也繃不住強裝出來的堅強。
一口氣沒憋住,猛地吸入一大口高等級信息素,猝不及防腿一軟整個人貼在了包廂門上,像是一隻被扒了皮的風乾土撥鼠。
苟安抬起手拍打了下賀津行的肩: “彆嚇唬她了。”
“我隻是怕她出去亂說話。”
"她不會的。"
“亂說也沒關係。”
"嗯?"
此時的苟安還沒反應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甚至可沒有多想。“既然沒關係,那就收一下你的信息素。”
“我沒釋放信息素。”
"彆睜眼說瞎話了,我聞不到但我沒瞎,她看上去也要吐了……賀津行,欺負ALpha幼崽這個行為聽上去很沒品。"
"哦。"
周雨彤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麼走回自家的車上的。她就記得靠在車門上她的內衣都被冷汗浸濕了,拿出手機,用汗津津的手給她的beta朋友扣字
【嬌羞土撥鼠:他找你是對的,這種程度的信息素根本不是一般的Omega承受得住,可能上床的時候還沒開始對方已經昏過去了。】
【苟住彆怕我能贏:.…】
【嬌羞土撥鼠:看!!我同意這門婚事!!】
【苟住彆怕我能贏:所以嘞?】
【嬌羞土撥鼠:彆殺我!】
【苟住彆怕我能贏:他開玩笑的。】
【嬌羞土撥鼠:他才不是開玩笑的!】
【苟住彆怕我能贏:.…】
蜷縮在車後座,周雨彤後知後覺地心想:話說回來,Beta真是太棒了,什麼大殺器都能往下咽,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