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爆炸點,孤僻不合群的範尼斯特魯伊,接受采訪卻句句維護羅納爾多?這是一個思路。”
“說到這個,或許你們有誰注意到了嗎?他喊羅納爾多‘Ronnie’誒,我的天,我剛才就想說,我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其實曼聯那群主力都那麼喊,你要是敢在他們麵前這麼說,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
一群記者攝像們一邊收拾東西上車,一邊發散思維,相信用不了多久,十幾篇關於“範尼談夏窗離開曼聯”的報道就會橫空出世了。
不過在這些報道還沒有出現之前,克裡斯蒂亞諾倒是先收到了來自範尼的短訊,這要讓克裡斯蒂亞諾意外更多。
【範尼:最近大概會有很多煩人的蚊子用我轉會的事情來煩你,彆理他們說什麼】
克裡斯蒂亞諾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和卡卡通著電話,他一邊免提,一邊回著那邊的範尼,手指在按鍵上戳出的聲響讓卡卡清晰知道自己的戀人正在“三心二意”。
他不由好笑:“在回消息?”
“嗯,路德的。”克裡斯蒂亞諾應了一聲,他翹翹嘴角,“他把我當成真正二十歲的羅納爾多了,讓我彆理那些討論夏窗轉會的記者會說什麼。”
“那些記者的把戲翻來覆去也就是這些了,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他說道,聲音裡帶著揶揄調侃和滿不在乎。
卡卡聽見克裡斯蒂亞諾把按鍵的聲響敲得更大了,他在心裡輕輕歎息一聲,他知道克裡斯蒂亞諾不會像他說出來的那麼不在乎,但他也知道克裡斯蒂亞諾不會受這些的乾擾和影響。
“範尼是個好人。”卡卡說道,“他比你大幾歲來著?九歲?像個哥哥。”
“是的沒錯。”克裡斯蒂亞諾應了一聲,他終於給範尼回完了消息,“大部分隊友都比我大些,隻有瓦紮和傑拉德與我差不多大。”
“不過很快我們又會來一個同齡人了,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次夏窗關窗前,阿蘭會來的。”克裡斯蒂亞諾彎起眼睛,和自己的戀人分享俱樂部裡的變動和趣事。
卡卡則在心裡想,阿蘭·史密斯,也大了克裡斯足足五歲,這能算是同齡人嗎?
就像克裡斯蒂亞諾說的那樣,在今年夏窗關窗的最後一刻,弗格森宣布了阿蘭·史密斯的加入,除此之外還有門將範德薩。
利茲聯的降級和隨之出現的財務問題是阿蘭轉會曼聯的關鍵因素,利茲聯接受了曼聯的700萬英鎊報價。
利茲聯的白玫瑰隊長在降級後轉投死對頭的隊伍,這一舉動幾乎讓整個利茲聯球迷都瘋狂了。
克裡斯蒂亞諾在訓練場上遇到阿蘭,他看見這位前利茲聯隊長麵無表情地正在熱身,身上自帶著一點生人勿近的氣場,他不由撓了撓後腦勺。
阿蘭注意到訓練場上多了一個人,說實話他稍微有些驚訝,畢竟現在還在休假期,隻是俱樂部的訓練場還在開放,他以為他能一個人享用這片空間,沒想到會有人過來。
他抬眼看了看多出來的那個人,微微眯起眼,是那個被他隨手一推就摔倒的家夥。
阿蘭扯了一下嘴角,一個弱不禁風的中場,卻踢出了好幾個超長距離的進球,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跳水還是裝弱不禁風?
新來的前鋒絲毫不認為自己帶上了什麼濾鏡,他隻是看了一眼克裡斯蒂亞諾,沉默地接著按腿熱身。
克裡斯蒂亞諾:“……”
他盯著阿蘭,這位漂亮又凶悍的前鋒看了自己一眼又波瀾不驚地無視了,克裡斯蒂亞諾想起來上一世他們一開始也確實沒那麼融洽的關係,直到幾場比賽之後才熟悉起來,那就順其自然吧。
克裡斯蒂亞諾捏了一下鼻子,也默不作聲地做自己的那套加訓內容來。
阿蘭的眼角餘光在打量克裡斯,他發現克裡斯蒂亞諾開始訓練後就一點也沒再分出絲毫注意力過來了,全心全意得讓他起了一點比較的心思——
克裡斯蒂亞諾做了八組卷腹,那他就做十組,克裡斯蒂亞諾做了十組仰臥起坐,那他就做十二組,克裡斯蒂亞諾做六組加速跑,那他就要做八組。
但是他始終沒有出聲和克裡斯蒂亞諾交談過一句話。
克裡斯蒂亞諾倒是有些找回了上一世和阿蘭相處的感覺,他們有的時候也會在街角的咖啡店點一杯咖啡,然後就這麼坐一個下午——天知道像阿蘭這麼一個喜歡玩越野山地車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安靜下午茶的。
不過克裡斯蒂亞諾年輕的時候實在坐不住,也不懂得保持安靜,他會隨身帶一副撲克牌,拉著安靜的英格蘭人猜牌麵的大小,通常費迪南德會在他們的咖啡下午茶裡,也是最捧場的那個。
等到克裡斯蒂亞諾年長後,當媒體們都在沸沸揚揚地渲染著“遊子歸鄉”的時候,阿蘭又一次約他出來喝咖啡,他倒是忽然能夠享受英格蘭人的安靜了。
克裡斯蒂亞諾結束了自己的加訓,他拎起訓練包,朝阿蘭那邊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阿蘭微微僵硬了一下,等他想到應該回一個招呼的時候,那個男孩已經快步走開了。
說真的,最近關於利茲聯球迷的抨擊和指責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難道是他想要離開利茲聯嗎?他是被賣掉的。
沒有人能夠明白他的痛苦,他甚至試圖去解釋了,仍舊被罵得像是一個背叛者。
他愛過的球迷,愛過他的球迷,燒毀了屬於他的17號球衣,喊他是個“猶大”。
他隻能讓自己儘快投入訓練裡,好忘記這些噩夢一樣的東西。
這些東西攪得他毫無狀態,他不想和任何人社交,也厭惡拉近的距離,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他隻能寄希望訓練能幫他改善這些。
而克裡斯蒂亞諾早就習慣了夏休的時候也不會停止訓練,曼聯的訓練場在二十年後或許看起來老舊陳破,但放在二十年前,還是非常不錯的設施,他總會來這裡訓練,哪怕是下雨天。
因此整個夏休期,克裡斯蒂亞諾總時不時地能撞上前利茲聯隊長,又或者是看到阿蘭的山地車停在訓練場外,但他們意外地從沒說過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默認的默契。
直到夏休期結束,球員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回到俱樂部。
弗格森向他們宣布了這個賽季的變動,阿蘭和範德薩的加入讓紅魔隊伍如虎添翼,而克裡斯蒂亞諾也需要去習慣、配合與魯尼幾人打造出最有威脅力的鋒線組合。
魯尼聽出了弗格森話裡的意思,他得和阿蘭這些人比拚,拚出誰是和克裡斯蒂亞諾搭檔得最強的鋒線,贏的人贏得了克裡斯蒂亞諾,更關鍵的是,贏得了弗格森的選擇。
他幾乎要在心裡大喊大叫了,但他忍住了。
阿蘭看了一眼魯尼,什麼也沒說,但光是那一眼,就快讓魯尼蹦跳起來,他分明感受到了蔑視,要不是有費迪南德在更衣室裡壓著,他保管會讓這個利茲聯的前隊長好好感受一下曼聯更衣室的氛圍。
“你想多了,他肯定沒那個意思。”克裡斯蒂亞諾咧咧嘴,一邊取著自己的午餐,一邊對抱怨的魯尼說道,“他隻是對誰都那個樣子。”
魯尼聞言回憶了一下,確實除了費迪南德——阿蘭的前隊友——阿蘭對任何人都那副表情,他有些被安撫住了,彆扭地哼了一聲:“好吧,或許你說得對。”
然而就在賽季開始前的社區盾杯賽結束後,阿蘭的賽後采訪瞬間推翻了魯尼剛被安撫好的心態。
阿蘭進了一個球,但他們的比賽仍舊輸了。
“從利茲聯到曼聯確實需要一個漫長的適應時間,這個夏休期給了我一個窗口,讓我找回了一些狀態。
我很感謝我的隊友羅納爾多,他在夏休期的時候與我一同訓練,沒人要求他這麼做,但他就是這麼做了,這確實推翻了一些我對他的錯誤印象,他是一個少說多做的人。儘管我們很少交流,但他的陪伴讓我感覺好多了。”
魯尼:去他媽的他隻是對誰都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