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抑製劑似乎對她失效了。
雖然衛靈很不願意,可是擺在她眼前的,似乎仍然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回到軍艦上,在那裡度過這次發-情期。
打定主意,衛靈啟動個人光腦,在通訊錄裡找到某個人,點擊撥打。
下一瞬,通訊就被接通。光腦自動將通話者的影像投屏到了牆上。軍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注視著衛靈,一手按在胸膛上,朝她行了個紳士禮,“夫人,午安。”
“午安,奧斯蒙將軍。”衛靈端莊地坐著,眉頭輕蹙,“很抱歉打擾了你,隻是這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
不等她說完,對麵就打斷道,“這是我的榮幸,夫人。有任何事,都請儘管吩咐。”
“我想去天雲號上看看。”衛靈說,放在身前的手指絞動著,透露出幾分不安,“我知道,這並不合適,特彆是現在正在戰時。可是……”她垂下眼,聲音也變輕了幾分,“已經兩個月了……我想看看雲章戰鬥過的地方,如果可以,我還想去……他犧牲的地方看看。”
奧斯蒙將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所有人都知道,夫人並不能接受褚雲章準將犧牲的消息,始終堅信他沒有死,甚至因此拒絕參加準將的葬禮。
沒有人忍心逼迫她。
畢竟她是那樣的柔美,又那樣的脆弱,如果強迫她接受這個事實,她或許真的會因為心碎而死。
可是每個人又都很清楚,隻有衛靈接受了褚雲章的死亡,他們才會有機會。
所以此刻,聽到衛靈主動提起此事,由不得奧斯蒙不激動。
她看起來依然脆弱得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可是她親口說出了“犧牲”這兩個字,也就意味著,她已經開始接受現實了。
“這件事,夫人有對彆人提起過嗎?”奧斯蒙也不由得放緩了聲音,問。
衛靈輕輕搖頭,“還沒有。我隻是突然產生了這個想法,沒有來得及告訴任何人,甚至忘記了要做什麼準備……事實上,我的飛船已經到了軍港附近,但私人飛船不允許停泊。”
看來這確實是一場心血來潮的旅程,奧斯蒙不由得激動起來。
他因為要在前線作戰,隻在褚雲章的葬禮時回過一次帝都星。但是作為褚雲章的戰友和上司,奧斯蒙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有照顧衛靈的責任。可惜他不能常駐帝都星,競爭力也比不上旁人。但是現在,衛靈自己來了天雲號軍艦!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絕對不容錯過的機會,奧斯蒙幾乎是立刻說道,“夫人,請在原地等候片刻,我會親自去迎接您。”
“不……”衛靈連忙拒絕,“隻要讓我的飛船過去就好。”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奧斯蒙柔聲道,“戰事並不緊迫,我馬上就到。”
……
在奧斯蒙的飛船開過來之前,衛靈已經使用褚雲章的權限,進入了軍部的數據庫之中,並順利地找到了巫洛陽的個人資料,然後又在星網上一番搜索,把這個身份查了個底兒掉。
簡單地說,巫洛陽是個來自偏遠星係鄉巴佬,家裡有一顆適合種植的農業星。她是來帝都星求學的,本來入讀的是農學院,但是這一次蟲潮爆發,巫家的農業星正好就在蟲族的行軍路線上,已經被啃得什麼都不剩了,巫洛陽的父母也不幸犧牲。
為了給父母報仇,她才應征入伍。但因為是農學院的學生,被分配到了後勤。
總而言之,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倒黴蛋。
確認她並沒有什麼出身,也絕對不會跟帝都星上的那群權貴扯上關係,衛靈臉上冰霜一般的表情終於稍微緩和了一點。
她關上光腦,拒絕了奧斯蒙的邀請,在飛船的自動駕駛係統上設置了一下,讓它跟上了軍方的飛船。
天黑之前,衛靈又回到了天雲號軍艦上。
一到這裡,她就表現得悲不可抑,好像激動得隨時都能暈倒,奧斯蒙隻得體貼地為她安排了休息室,讓她先去休息一下,彆的事情都等明天再說。
房門一關,衛靈便迅速換了衣服,更改了光腦的權限,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巫洛陽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半夢半醒之間,好像突然又回到了那個下午,她的手腳被衛靈綁住,人卻沉醉在玫瑰的甜香之中。
……直到身體感受到了熟悉的痛楚和束縛感,巫洛陽才猛地在黑暗中驚醒,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做夢!
玫瑰香氣是真的,手腳被捆住也是真的,伏在她身上的人當然也是真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衛靈非但沒有離開軍艦,居然還半夜跑來搞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