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麼樣?”巫洛陽將離焰帶回住處, 才有些擔憂地問。
雖然她是有意讓離焰大開殺戒,發泄一番,但又怕她會被殺意影響, 放縱得過了頭, 反而無法再收斂回來。
離焰收回劍——煉製的時候, 巫洛陽,就專門為她保留了一個可以保存劍的空間門,免得總是要拿在手上, 很不方便——然後身體一鬆, 把頭壓在了巫洛陽的肩上, 緊緊攬住了她。
“嗯?”巫洛陽順著這個姿勢, 摸了摸她的頭發, 含笑道,“彆撒嬌。”
離焰蹭了蹭她,眼底的血紅之色漸漸褪去。
有巫洛陽在,根本不用擔心她會控製不住自己,畢竟對現在的她來說, 殺戮早已不是她最渴求的東西。
雖然那是寫在她作為傀儡的初始指令上的東西, 但她現在畢竟已經不再隻是一具傀儡,而是一個已經覺醒了的, 有意識的生命。她有自己的本能, 有自己的喜好,而這些,都隻與巫洛陽有關。
不過既然巫洛陽這麼在意,離焰自然也樂得享受一下她的關切。
於是她沒有出聲,而是把人抱得更緊,更側過頭來, 輕輕地蹭著巫洛陽頸側的皮膚。
這樣安分,看來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了。巫洛陽放下心來,也沒有推開她,一邊撫著她的頭發,一邊說,“對了,剛才我突然發現,不能召喚儲物袋裡的武器了。”
靠在她身上的人微微一僵。
巫洛陽就猜這事跟離焰有關,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故意打開儲物袋,將那柄劍取了出來,放在桌上。
離焰已經老實得多了,沒敢再做什麼小動作,也跟著轉過頭來,看著桌上的劍。
按理說,這種祭煉過的法器,雖然不像是本命法寶那麼性命相關,但也應該是心神相通,一個念頭就能馭使,然而當著她的麵,巫洛陽又試了幾次,不斷地抬手,桌上的劍卻始終一動不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巫洛陽又問。
離焰因為心虛,並沒有意識到巫洛陽隻是在問“怎麼回事”,沒有說過跟她有關,不打自招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巫洛陽這才伸出手,把她的頭推開,拉開一段距離問,“你做了什麼?”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離焰自然也不能再隱瞞,於是小小聲道,“就是……那個契約,是雙向單一的。”
雖然沒能簽成道侶契約,反倒變成了從屬契約,但是因為離焰當時強烈的念頭,這契約也變成了一對一的。而離焰身為傀儡,也被契約判定為法寶的一種,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狀態——傀儡隻能有巫洛陽一個使用者,而巫洛陽也隻能有她一個法器。
所以離焰才不在乎契約究竟變成了什麼樣的形式,反正隻要這種唯一的關係存在就夠了。
隻不過當時她想不了太多,締結契約全憑本能,並沒有考慮到,巫洛陽還有需要武器戰鬥的時候,差點鬨了個烏龍。
巫洛陽……她倒也不是很生氣。這確實是離焰能做得出來的事,而且如果用這種方式,能讓離焰多一些安全感,那也不是什麼壞事,隻是,“你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嗎?”
“其實我事先也不知道。”離焰連忙辯解道。
雖然巫洛陽一說,她立刻就猜到跟自己有關係了,但事先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好吧。”巫洛陽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指尖揉了揉耳根下的小耳朵,“這次就算了,下次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來問我,不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知道了。”離焰乖乖答應,又靠在了她身上,一雙手也開始不規矩。
巫洛陽立刻伸出手,抵住了她的額頭,“彆鬨,還有很多正事要辦。”
離焰委屈巴巴地咂了咂嘴,“好吧。”
巫洛陽一點都沒有心軟。就算是修士,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之前那一次也已經有點吃不消了,短時間門內她肯定不會再讓離焰做什麼的,還是給她找點正事做吧。
……
這一戰給西河城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很多普通人置身於過度飽和靈氣之中,已經有點呼吸不過來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趙修士已經火急火燎地帶人出發,打算趕緊把整個極西之地都納入陣法範圍。
巫洛陽在城主府布置陣法,打算弄一個安置點出來,調整內部的靈氣濃度,讓普通人也能待得住。離焰則是被委派了另一份工作,要將城中所有普通人都聚集到安置點這邊來。
好在大部分人雖然難受,但還能行動。而且他們是慣於被安排的,很有條理,會自己排隊,甚至還有人主動幫她維持秩序。她隻要把那些身體本來就不好,此刻已經難以行動的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