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第254章 你女朋友真棒(2) 到底……(1 / 2)

來就來。

巫洛陽此刻的狀態, 是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的,一切全憑心意。既然瞿燊沒有拒絕,那她當然就不客氣了。

她撐著床沿坐起來, 看著躺在那裡的瞿燊,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她之前說“可以褻玩”時的樣子。很奇怪, 這種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而且還是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卻沒有多少違和感。

也許是因為她是認真的, 巫洛陽想。

她想了想,禮貌地預告了一下, “那我來了哦。”

瞿燊的呼吸驟然一緊, 偏過頭去,沒有回應, 卻是一個默許與縱容的姿態。

巫洛陽於是就伏下身,手指撥開薄薄的布料,真的用鼻尖去蹭瞿燊腰部結實有力的肌肉和漂亮流暢的線條。

躺著的人身體驟然繃緊,仰起頭,露出一段修長的脖頸。

遮在眼睛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指頭蜷縮起來, 換成了握拳的姿勢。

這和被手觸碰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可能是因為與鼻尖一起靠近的,還有巫洛陽的呼吸。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被熱氣一激,便生出了一股無法遏製的癢意,從皮膚表層沿著神經元,直達心臟深處。

大片的汗毛因此而豎了起來,本能地產生一種輕微的戰栗。

這實在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何況對她施加這份折磨的,正是她放在心尖上、卻又始終無法靠近的人。

瞿燊用力地喘了一口氣,原本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 在數次難耐的抓握之後,還是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輕輕覆在巫洛陽腦後,揉了兩下。

巫洛陽有一頭過分柔軟的頭發,就像她過分溫柔的性格。

這讓瞿燊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憐意,一下子壓到了因為生理變化而產生的衝動。

所以她很快又像是被燙到一般地收回手。或許是怕自己控製不了,這一回,他將這隻手也屈了起來,放在枕畔。

這時,她忽然嗅到了一點殘留在指尖的,淡淡的幽香。

這香味瞿燊很熟悉,因為它來自她浴室中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是她每一天都能嗅到的味道。甚至此刻,剛剛沐浴過的她,身上也同樣沾染著這樣的香氣。

可是當這香味出現在巫洛陽身上時,就變得不同尋常了。

她的味道染在了對方身上。

這個認知讓瞿燊不由自主地沉淪,又小心翼翼地克製,以免驚動了巫洛陽。

巫洛陽卻對此一無所知。

此時的她已經對剛剛開發出的遊戲生出了興趣,於是便將注意力轉到了彆的地方。

瞿燊及時伸手按住了她。

“不行嗎?”巫洛陽掙了一下,沒有掙開,於是抬起頭,有些不滿地瞪著她。

瞿燊挪開了一直擋在眼前的那隻手。如果巫洛陽此刻智商正常,應該能看出來她眼尾發紅,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更是晦暗難明,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其中掙紮,又被死死地壓製住。

但現在的巫洛陽,不可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她一隻手撐在瞿燊腹間,微微抬起身,倔強地與她對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瞿燊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

“什麼?”巫洛陽疑惑地問。

瞿燊苦笑了一聲,她怎麼會期望醉鬼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這一刻,瞿燊的心情很矛盾。

既然是趁人之危,那當然就不應該有所顧忌。她一開始就知道,現在的巫洛陽根本沒有判斷力,她不知道自己對瞿燊的影響力,更不知道繼續下去意味著什麼。但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可是——瞿燊看著巫洛陽,她無法想象,當一切結束之後,巫洛陽這雙眼睛裡流露出對自己的失望時,她要怎麼麵對。

良久,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身,抬手揉了一下巫洛陽的頭發,用一種安撫的語氣說,“你喝醉了。”

但是她忘了,跟醉鬼說“你喝醉了”,本來就是最大的禁忌。

即使是性格溫和的巫洛陽,此刻也聽不得這句話,她大聲反駁,“我沒有!”

瞿燊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這倒是讓她從那種尷尬的狀態之中抽離了出來,她攏了一下浴袍的下擺,不太熟練地照著曾經聽過的理論,順著巫洛陽的話說,“好吧,你沒有!”

結果巫洛陽立刻來勁了,她一把打開瞿燊的手,再掀開浴袍,一邊抬眼去瞪瞿燊,“你乾什麼?這是我的!”

瞿燊抬手扶了一下額頭,好氣又好笑地說,“……好,是你的。”

“我想摸就摸。”

“嗯。”

“我想摸哪裡就摸哪裡。”

“對。”

誰知巫洛陽不知怎麼又順暢地接住了之前的記憶,睜大眼睛質問她,“那你剛剛為什麼攔著我?”

瞿燊算是知道什麼叫“百口莫辯”了。

明知道喝醉的人根本不可能聽懂,但她還是很認真地說,“再繼續就要越界了,那不是我們現在的關係應該做的事。”

巫洛陽還在執拗地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瞿燊說,“你現在不懂,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然而“不懂”這兩個字,卻忽然戳中了巫洛陽這一天的心結。

她不懂何子欣的邏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能夠在做出那種事情之後,還無恥地認為自己沒有錯,甚至還敢請求她的原諒。這個交往了一年的戀人,她已經完全認不出對方的真麵目了。

可是,這件事並不是沒有給巫洛陽帶來任何觸動的。

何子欣說她“像個孩子一樣”的那句話,她也聽進了心裡。

說這句話時,何子欣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已經不可考了,但是在巫洛陽聽來,這話未嘗沒有另一種含義:對何子欣來說,她巫洛陽,身上沒有半點屬於成年人的性吸引力。

否則,為什麼對方寧願在外麵找身體上的刺激,也不願意嘗試一下與戀人進行這方麵的溝通呢?

此刻,瞿燊的一句不懂,似乎無意間印證了這種“否認”。

“你也覺得我不懂?”巫洛陽很傷心地看著她,忽然抬手去解自己襯衣的紐扣。瞿燊大驚失色,正要阻止,就聽她接二連三地問,“我很差嗎?我到底哪裡不好?是不是我脫光了站在你麵前,你也根本不會想睡我?”

瞿燊被這三個問題定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些問題並不是問她的。

她不知道何子欣跟巫洛陽說了什麼,讓她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此刻,一股強烈的怒意從瞿燊心底上湧,幾乎是立刻就衝破了她的理智,讓她氣得渾身發顫。憤怒讓她忘記了克製,她抬起手,用力按住巫洛陽的肩膀,製止她的動作。

“不要這樣否認你自己。你根本不知道,你對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她有些笨拙地說,“如果你需要我證明,我會做給你看的——哪怕之後你會討厭我。”

巫洛陽有些無措地看著她,像是搞不懂為什麼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更難過、更委屈。

瞿燊已經捧起了她的臉。

“最後一個問題。”她看著巫洛陽的眼睛,並且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她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巫洛陽眨了眨眼睛,“瞿學姐。”

“叫我的名字。”

“瞿燊?”

不等巫洛陽反應過來,瞿燊的吻就落下來了。此後,瞿燊也沒有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而是最大限度地證明了自己,讓巫洛陽徹徹底底地體會了一把放縱的快樂。

……

據說人喝醉了會斷片。

巫洛陽站在瞿燊家的洗手間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隻想問一句:這個技能哪裡有賣?在線等,十萬火急!

沒有語言能夠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雖然頭痛得好像下一瞬就要炸裂開來,但這絲毫不影響她腦海裡的記憶:昨夜發生的一切,每一幀畫麵、每一句對話,都安安穩穩地留在她的腦海裡,沒有丟失哪怕一點。

她不僅記得自己當著瞿燊的麵說她性冷淡,把論壇上彆人的評價當笑話說給她聽,也記得自己不僅摸了瞿燊的腹肌和人魚線,還恬不知恥地要求用鼻尖去蹭一下。

喝醉了的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巫洛陽用力捂住臉,感覺自己急需一張前往火星的船票。

一輩子是很短暫的,外星生活也一定很愉快,再見了,地球!

啊啊啊啊啊啊啊!

巫洛陽用頭磕了一下鏡麵,冰涼的鏡麵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臉現在究竟有多燙。

發泄過後,巫洛陽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但是——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啊!

前麵那些社死瞬間,也隻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重點是,她,居然真的把瞿燊給睡了!

那可是瞿燊啊,L大的高嶺之花,出身豪富,天資出眾,從出生就拿著人生贏家劇本,至今也仍然是所有人仰望的對象,跟他們這些芸芸眾生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的,瞿燊啊!

她竟然褻瀆了這樣一個人。

如果我有罪,應該讓法律來審判我,而不是讓我在醉酒之後褻瀆一個純潔的人。

……等等,想到醉酒,巫洛陽不由得微微一頓。

她自己喝了多少,是已經數不清楚的了。反正醉得一塌糊塗,醉得失去理智,這是肯定的,要不然她必不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可是瞿燊——

她也喝醉了嗎?

巫洛陽想了又想,奈何見到瞿燊的時候,她本人就已經是不清醒狀態了,所以隻記得自己跟對方說過的話,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那段時間裡瞿燊有沒有喝酒,又喝了多少。

雖然理論上來說,那麼點時間,她自己隻喝了一杯,瞿燊應該也差不多,而這麼一點酒,也不應該就喝醉了……

不不不!巫洛陽拍了拍臉,與鏡子裡的自己對視,自言自語:“巫洛陽,你不要試圖推卸責任!就算隻喝了一杯又怎麼樣?也有人就是一杯倒啊,發生了這種事,肯定是你的錯!”

話是這麼說……但是。

巫洛陽因為醒來的時候太過震驚,慌不擇路直接躲進了洗手間,所以,她也沒來得及穿好衣服。此刻,她看著鏡子裡自己,那肩上星星點點的痕跡,這……實在也不能說瞿燊是被強迫的吧?

誰說的瞿燊這種人沒有世俗的欲望來著?

昨晚的一些不方便描述的畫麵再次闖入腦海,巫洛陽的思想忍不住朝著不那麼健康的方向溜了一下。

然後又被她義正言辭地拉了回來。

醒醒!就算大家都喝醉了,酒後亂那什麼,雙方都有責任,則雙方也都可以不負責任,那她以後又要怎麼麵對這個人?

咦?

想到這裡,巫洛陽突然意識到,她和瞿燊本人其實是沒有關係的。

她們之所以認識,之所以會成為走在路上碰到了會點頭致意的熟人,是因為何子欣這個中間人,是因為瞿燊是何子欣的室友。

既然她和何子欣已經分手了,那她跟瞿燊就更沒有關係了。

L大占地廣闊,她們不但分屬不同院係,甚至也不是同一個年級,走在路上撞到的可能性本來就很低。最重要的是,瞿燊今年已經大三了,每周隻有幾節課,其他大部分時間都要去她自己的公司上班,她又不住宿舍,出現在學校裡的時候就更少了。

所以,隻要巫洛陽足夠小心,是完全可以避免跟她碰麵的。

碰不到麵就不會尷尬,那她不就不需要連夜扛著火車逃離地球了?

這種事,她肯定是打死也不會告訴彆人的,瞿燊就更不可能對人說了。所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不碰麵,那就是無事發生!

如此這般一想,巫洛陽終於支棱起來了。

她墊著腳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一條小縫,貓著腰往外看,確定瞿燊還沒有醒,便悄無聲息地拉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出去找自己的衣服。結果床邊隻有浴袍,找了好久才發現衣服在陽台晾著。

巫洛陽沒想起自己洗衣服的場景,想必是瞿燊後來洗的。

不知為什麼,這個小小的細節讓她有點不是滋味,感覺自己趁著瞿燊沒醒溜走的舉動,似乎不那麼合適。

可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巫洛陽的預料,她暫時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瞿燊,也不想處理這種複雜的情況,隻想找個安靜的、隻有她一個人的地方待著。

所以最後,她還是走了。

本來猶豫著要不要留個條子,但是又覺得那麼正式地寫什麼“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也太好笑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話不必說出來,彼此都有默契。

巫洛陽輕輕帶上門,將瞿燊連同淩亂的房間、破碎的回憶,都關在了裡麵。

……

大二的課程非常緊,巫洛陽這一天是滿課,而且全部都是本專業的必修課,所以再怎麼頭痛欲裂,她也還是隻能回宿舍拿了課本,跟同學一起去上課。

對於她夜不歸宿這件事,宿舍裡幾個室友都有誌一同地保持沉默,並沒有問她去了哪裡。

至於她麵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沒睡好,更是完全不值得令人驚奇。

如果是她們,經曆了一場戀人的背叛之後,對方還糾纏不休,想出去躲躲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休息不好就更正常了。

她們還體貼地選擇了最後一排的座位,好方便在巫洛陽想睡一會兒的時候給她打掩護。

巫洛陽也確實沒有聽課的心思,她打開錄音筆放在一邊,就趴在桌上發起了呆。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話說起來輕巧,可是人如果可以控製自己所有的思想和行為,那TA早就已經成為聖人,不與俗同了。而巫洛陽終究隻是個凡人,所以道理都懂,可是一邊不願去想,一邊又忍不住想。

撇開此刻心裡的尷尬,平心而論,昨晚的氣氛其實並不差。

至少在巫洛陽記得的部分,不管是她還是瞿燊,都是很享受的——再問一遍,到底是誰說瞿燊沒有世俗的欲望,注定隻能跟工作過一輩子的?

不考慮怎麼為這件事情收尾,隻單純說自己的體驗,巫洛陽必須要承認,可能何子欣的選擇是有點道理的。

身體上的歡愉,雖然聽起來很膚淺和庸俗,但又確實是難以抗拒的。

難怪人們會用食髓知味這樣的詞來形容它。

當然,理解並不代表讚同。無論有多少道理可講,何子欣都是個在戀愛期間出軌不止一次還理直氣壯的爛人。

扯遠了,繞回來,其實如果不是瞿燊……

不不不,巫洛陽用力搖頭,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拋了出去。如果不是瞿燊,她可能也根本不會這麼放縱。正因為對象是這個人,她在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才敢這樣。

……說得好像是她欺負人一樣。

但是、但是——

一個巫洛陽從今早醒來之後就一直避免去想,卻又始終不能完全避免的問題,終於在這一刻,正式地跳了出來。

瞿燊到底是怎麼想的?

巫洛陽當然記得她勸自己找個比何子欣更好的對象,絕了對方的念頭。

她也記得,瞿燊說,“可以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