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第285章 我喜歡年輕的(完) “告……(2 / 2)

她真傻,真的,之前怎麼會一門心思想著要將巫洛陽推開呢?如果沒有她,巫洛陽的世界或許一樣多姿多彩,但是沒有了巫洛陽,她的世界便隻會是一片荒寂,永遠不會體會到此刻這樣美妙的感受。

那個無形的、始終套在她身上的枷鎖不知什麼時候被破開了,蘇玉炯好像在一瞬間也恢複了青春。

她親吻自己年輕的愛人,以熱情回應熱情,以急切安撫急切,以渴望填平渴望。

……

巫洛陽逐漸意識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話,似乎是不假的。

至少她那位年長的愛人,就遠比她想象的更加熱衷與她親密,而且精力也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充足。

她本來以為,蘇玉炯應該是那種禁欲又克製的類型,即使在這種事情上,也應該是彬彬有禮的,點到即止的。甚至在蘇玉炯躲著她的那段時間,巫洛陽還想過,就算蘇玉炯不喜歡身體上的接觸,想跟她搞柏拉圖,她也可以接受。

結果蘇玉炯是一座火山。

表麵覆蓋著堅硬的岩層,巍然不動,內裡卻全是流動的岩漿,隻等待一個機會爆發。

這讓巫洛陽覺得,即使隻有兩個人相處,沒有任何盛大的場麵,每一天也都是熱烈而絢爛的、令人沉醉的。

甚至有時,王姨還在廚房裡忙碌,她們坐在沙發上說話或者看電視時,蘇玉炯都會突然湊過來吻她。而且每一次她都有理由,或者是巫洛陽看了她一眼,或者是巫洛陽對著她笑了,她覺得巫洛陽在期待一個親吻,於是就親了。

這樣肆無忌憚,難免會被撞到。

王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跟在蘇玉炯身邊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卻沒怎麼見過她這一麵,難免有種撞破了秘密的不自在。但時間一長,也就逐漸淡定了。

有一次,巫洛陽私底下試探她的態度,她還一臉理所當然地說,“老房子著火嘛,大家都懂的。”

巫洛陽立刻從這句話裡聽出了某種意思,忍不住追問,“她以前……我是說,和前麵那個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嗎?”

唉,明明已經決定不去問蘇玉炯和朱明月的過往了,可是一不小心聽到一丁點消息,又忍不住打聽。

王姨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我從來沒見過。”頓了頓,又說,“不過,應該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她們說是住在一起,但是各自都還有彆的房子,又都忙,回彆墅的時間也不多,越到後麵越少。”

“原來是這樣。”巫洛陽滿意了。

畢竟是十年的感情,有時候她難免會多想。不過,換一個角度去想,十年時間,也許她們的感情早就已經被消磨掉了,然後才順理成章地分開。

既然如此,她當然要表現得更加大方一些了。

不過,事實上,她也沒有多少表現的機會。因為蘇玉炯和朱明月的工作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也許有一些共同認識的人,但都不會不識趣地在蘇玉炯帶著巫洛陽出雙入對的時候,在她們麵前提起另一個人。

說到一起出席公眾場合這件事,蘇玉炯原本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隻是巫洛陽太愛畫她了,隻要看看她的畫,該說的不該說的大家都知道了。隨著巫洛陽的名氣越來越大,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隱瞞也就毫無意義了,兩人索性大方一些。

自然也引起過一些議論和猜疑,不過時間是個最神奇的存在,能將所有的東西都描繪成另一番模樣。

她們在一起的第一年,有人覺得這不過是財色交易。

在一起的第三年,有人認為是巫洛陽為了前程攀附蘇玉炯。

在一起的第五年,有人認為是蘇玉炯利用自己的勢力圈養巫洛陽。

但等她們在一起的第十年,人們提起這一對時,已經漸漸統一口風,相信她們是真愛了。不僅是因為她們這麼多年仍在一起,更是因為她們十年如一日的親密無間、形影不離。

十年之約已經到了,但無論是巫洛陽還是蘇玉炯,都並未因此產生多少緊張的情緒。

這十年的時間裡,她們已經如此緊密的侵入了另一個人的生活中,同時也讓對方進入自己的生活。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彼此之間都早已密不可分,而且也都沒有分開的想法和打算,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可緊張的了。

這時,蘇玉炯當然已經猜到,巫洛陽當初這樣要求,無非是給她一個鬆口的理由。

然後,再用十年的時間向她證明,不是每一對戀人都會在時光中漸行漸遠,走到不同的道路上,最終分開。

也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蘇玉炯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始終十分重視,健身更是一天都沒有停下來過。所以儘管十年過去,當她和三十歲的巫洛陽手挽手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外表依舊看不出太大的差距,是所有人眼中非常登對的一雙璧人。

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彼此之間的差距非但沒有像蘇玉炯一開始想象的那樣拉大,反而變得越來越小了。

當她們一個二十歲,一個四十歲的時候,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都認為雙方之間的年齡差很大。但當她們一個六十歲,一個八十歲時,她們在所有人的眼中,似乎變得沒什麼分彆了,也有了一個共同的稱呼——老人。

青絲成雪、壯年已暮,她們仍然攜手與共,風雨同舟。

……

巫洛陽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包裹著自己的紅色火焰,它們跳躍著、舞動著,在她睜眼的瞬間,在她身前勾勒出了一道人影,而後火焰隱沒,巫洛陽看到了一張已經熟悉到刻入骨子裡的臉。

沒錯,在小火開始選擇世界之後,特彆是在巫洛陽封印記憶進入小世界之後,小火每每都會動用自身的權限,為每個世界的主角“整容”,讓她們看起來至少有四五分像自己。

在小世界裡的時候,巫洛陽沒有記憶,這種感覺不甚明顯,但每次回到這個空間,看到小火,就能清晰地分辨出來了。

並且她還察覺到,隨著小火覺醒程度的加深、能夠掌控的力量增多,相似的程度也變得越來越高。上個世界的蘇玉炯,至少有八分像小火了。

也許……等這種相似程度變成十分的那一天,小火就能夠在小世界裡直接蘇醒,恢複記憶了。

這樣想著,巫洛陽跟小火說了一會兒話,便開始挑選起下一個世界了。

然而這一次的挑選,效率似乎並不高。巫洛陽看了半天,都沒有做出決定。

214從她的意識空間裡蹦了出來,“你在猶豫什麼?”

“我在想,小火的覺醒程度似乎又有加深,也該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巫洛陽說。

“下一個階段?”

“還記得嗎?”巫洛陽說,“我之前跟你說過,小火的愛好。”

“當然記得。敵對的立場,懸殊的身份……”214說到這裡,恍然大悟,“所以下麵你要進入第三個階段了?那是什麼?”

巫洛陽笑而不語,隻繼續劃拉著小火提供的世界名單,從中仔細挑選。

214也來了精神,在一旁虎視眈眈,看著她選中了某個世界,然後又開始設定自己的身份,臉上的表情不由漸漸崩壞,“等等,你這是……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不要懷疑自己。”巫洛陽輕撫狗頭,“就是你想的那樣。第三階段的關鍵詞是——禁忌的關係。”

如果把小火的沉睡看作是一種病症,那麼在“治療”的時候,所需要的刺激,自然也是由淺入深的。巫洛陽為小火選擇的三個關鍵詞,也正是這樣層層遞進、逐漸加大刺激。

有了這個宗旨在,巫洛陽挑選世界的時候,目標就十分明確了。

這是一個古代世界,而她和小火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嫂子和小姑子。

……

從上國來的送親隊伍,一進入狼罕部族的領地,就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這支隊伍實在太長了,為首的儀仗已經走出去幾裡地,最後麵的附庸隊伍仍然還在原地。即使對於已經習慣了大規模遷徙的草原部族來說,這樣龐大的隊伍,也是很少見的。

原本,部族之中對於新任的狼罕王向上國求娶公主這件事,是有些不以為然的。

漢人的女子弱不禁風,不像他們草原上的女人,不但經得起風吹雨打,還跑得了馬、拉得開弓。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在草原上護住家裡的財產,自己的崽子,才能當得了一個家!

不過狼罕王一意孤行,再加上對於上國的畏懼,出聲反對的人倒是不多。

如今看到了公主下降的陣勢,大家倒是有些明白大王的意思了。

公主出嫁,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不僅帶來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還帶來了農具和種子、書籍和人才,對於如今略有些捉襟見肘的草原而言,是一次極為有益的補充,至少足以讓他們部族安穩地度過接下來的幾個冬天。

有了這樣的認識,部族的子民們,對於公主的儀仗隊,自然是十分熱情了。一路上都有人過來圍觀,甚至還有人主動騎馬在一旁跟隨護送。

護衛隊長將此事稟報給公主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這就是上國的威勢,甚至不需要他們做什麼,隻要看到儀仗隊,便有人望風而從。

原本被選為公主的護衛隊長,被告知日後就要留在草原上,護衛公主的安全,為兩國的友誼做貢獻時,韓將軍是有些不滿意的。但是真的到了這裡,見到這些人的態度,又不免有些得意。

有強大的護衛隊,又有這些自發護送的人員,這一路自然十分順遂。不久之後,儀仗就來到了王帳所在。

說是王帳,其實這時的草原,因為與中原交流頻繁,所以早就已經不住帳篷,而是開始修築房屋與城池了。不過,他們的王還是保留著四時巡狩的習慣,王帳會隨著季節變動而不斷遷移,隻是固定在了幾個地點,並在這些地方營造房屋,修建城牆,建立起一座小小的城市。

當王帳離開的時候,會有一部分族人留在此地管理房屋,耕種土地,維護這裡的一切。

這時正是秋季,所以王帳設在虎山下,方便大王和隨行的貴族們可以隨時入山狩獵。

今年因為要迎娶上國公主,王帳已經在這裡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各部的首領和隨行的隊伍也已經全部彙集到了這裡。所以當巫洛陽走下馬車時,看到的並不是一片荒煙蔓草,反倒是一處十分規整的城池。

這讓她不由得有些恍惚,幾乎要懷疑自己尚未離開關內了。

不過很快,這種恍惚就被往來的人們打破了。因為他們不僅身上穿著與漢人相差巨大,就連長相也與中原人不太一樣,高鼻深目,五官更加立體,頭發也習慣於紮成小辮子,而且大都風吹日曬,膚色是一種十分健康的黧黑。

在她觀察這一切的時候,遠遠的,人們也正在觀察她。

察覺到這一點,巫洛陽幾乎是立刻就找回了身為公主的儀態,收回視線不再亂看,由身邊的女官扶著,走進為她準備的房間。

房間裡的裝飾,大都是中原物品。女官見狀滿意點頭,便暫且沒有讓人更換成他們帶來的東西。她扶著巫洛陽在床上坐下,柔聲道,“儀式要等天黑時才舉行,殿下不如小憩片刻,養養精神。”

“好。”巫洛陽點頭,見她要上來鋪床,便擺擺手道,“不必,我靠一靠便是。”

她這一身禮服和釵冠,穿著佩戴著實不易,早上出發之前,已經折騰了許久。如今若是更衣睡下,待會兒起來恐怕趕不及。若是誤了吉時,那就是大事了。

女官想了一回,便不再堅持。見巫洛陽不說話,就躬身退下了。

巫洛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回身掀開床帳。

誰知這一掀,就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床上竟然藏了個人!巫洛陽唬了一跳,後退兩步,就要張口叫人。

躲在床裡的人反應十分敏捷,一看她要叫人,身體立刻往前探出,長臂一舒,就將巫洛陽撈了回來,一手箍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把人壓在了疊好的被子上。

她還有臉說,“噓——不要驚動彆人,漂亮的公主。”

巫洛陽原本已經認出這是一個女子,戒心稍降——倒不是她不害怕陌生女子,但是自己所住的房間的床裡藏了個人,無論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誰安排,隻要是個男子,她的名節必然受損,既是女子,至少這方麵的擔憂可以省下了。

但聽到她這句話,便又立刻掙紮起來。

為了鉗製她,對方索性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讓巫洛陽動彈不得。

等她的動作弱了下來,那人又低聲說,“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不能叫,好嗎?”頓了頓,又語帶威脅地說,“你初來乍到,應該也不希望引來麻煩吧,我們好好說話,嗯?”

巫洛陽瞪了她一會兒,才點頭。

那人鬆開手時,忍不住“嘶”了一聲,“你是屬狗的麼?”

原來在她捂著巫洛陽的嘴時,巫洛陽也給她狠狠地來了一口。

巫洛陽艱難地撐著被子坐好,一邊整理身上的衣物和飾品,一邊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狼罕王的妹妹。”那人笑眯眯地打量著她,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知無不言地說,“我的名字叫元寶燦,你呢,你叫什麼?”

巫洛陽聽到這名字,唇角忍不住彎了彎。

她來之前就聽說過,上一代的狼罕王十分傾慕中原文化,一直致力於在草原上推行漢化,還給自己取了漢姓,改了漢名,叫做元天雄,他的一乾兒女,自然也皆賜下漢名。

不過巫洛陽隻知道剛剛上任的狼罕王、她即將要成親的對象、未來的丈夫名字是元子武。實在想不到,會有一個草原公主叫元寶燦。好好的姓和名湊在一起,莫名就變得好笑了,實在不能怪她。

“你笑什麼?”元寶燦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追問。

巫洛陽連忙端正神色,搖頭,“沒什麼。”

“騙人。”元寶燦表情很凶地湊近了一些,緊盯著她,“快說!”

巫洛陽隻好從隨身的荷包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金元寶,遞給她看,“這是元寶。”

“我當然知道這是元寶。”元寶燦先應了一句,而後才反應過來這東西跟自己名字的關係。不過,大抵是對中原文化隻了解了個皮毛的緣故,她對此似乎並無不悅,“我的名字裡有元寶,難道還不好?”

一邊說,一邊動作自然地將巫洛陽手中的元寶接了過來,連荷包一起,係在了自己的腰間。

巫洛陽:“……”

“你喜歡就好。”巫洛陽收回視線,禮貌而疏離地道,“雖然不知道草原公主怎會在此,不過我要休息了,您請自便吧。”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元寶燦說。

巫洛陽看著她,不說話。

“又是你們漢人的規矩?”元寶燦嘀咕了一句,想了想,道,“看在你長得那麼好看的份上,告訴我你的名字,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如何?你一定不會吃虧的。”

“什麼秘密?”

“當然是我的王兄的秘密。”元寶燦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似笑非笑。

注意到這一點,巫洛陽心下微微一頓,立刻毫不猶豫地道,“我叫巫洛陽。”

“巫洛陽,我記住了。”元寶燦說著,從床上跳下去,又突然回過頭來,湊到巫洛陽耳邊,“聽好了,我要告訴你的秘密是——你是我王兄娶的第三個妻子,前兩個,都已經死了,被他在床上折磨死的。除了兩個有名有姓的妻子,被他折磨死的無名女子,還不知有多少。”

她說完,抬起眼睛看著巫洛陽,眼睛裡滿是好奇地問,“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