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木芽將藥和遺願清單裝在了一起,“幫我向其他人隱瞞。”
太宰治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拖長音調問:“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什麼報酬嗎?”
立原道造臭著臉就準備挽起袖子,一副mafia的做派:“啊?你這家夥是怎麼說話的?”
野木芽:“……立原。”
“是的!”被尊敬的人叫,他突然就乖了起來。
“太宰先生以前是港口mafia的乾部……”
立原道造身子一僵,機械的轉頭,看向這位武裝偵探社的成員。
港口mafia紀律森嚴等級分明,不聽話的家夥一般都是刑訊室三日遊,所以導致他們對上級的害怕已經刻進了DNA。
“不會吧?首領怎麼可能允許叛徒活著?”甚至還加入了敵對組織。
野木芽沉默的看著他。
“對,您也不可能騙我。”立原道造瞬間對太宰治升起了幾分敬佩,甚至還誇張的囑托:
“你一定要保護好副隊!”
野木芽:【……怎麼一個個都這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帶孩子呢。
係統:【地鐵老人手機.jpg】
經過這次,立原道造算是徹底脫離[獵犬]了。
福地櫻癡懷著不為人知心思構建的組織,徹底崩塌。
——
夜間,野木芽幾乎無法入睡,迷迷糊糊間,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那頭是末廣鐵腸壓低卻依舊掩蓋不了焦急的聲音:“野木,條野不見了。”
“你現在在哪?”
野木芽握著手機的指節收緊,抓起衣服就朝著門外跑去。
但是卻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門外,裹著白色披風的男人右手拿著帽子對他行了個紳士禮:“提問!”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野木芽冷冷的看著他。
他到是毫不介意,笑容依舊燦爛自問自答:“來阻止獵犬們相見~”
“那麼,下一個問題,要把野木君帶到哪裡呢?”
他微微彎腰,一把槍抵在了黑發少年的額頭,聲音低沉:“地獄。”
“我沒空和你開玩笑。”野木芽表情不變的和他對視著。
要殺一個實驗失敗品還不簡單?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好吧,真無聊。”果戈裡扣動扳機,果然,槍管裡炸出的是五彩斑斕的絲帶和笑的刺耳的小醜。
“那麼,偉大的副隊長,和我走一趟吧。”
果戈裡將槍收進了鬥篷裡,讓出了一條路。
“我不喜歡你的前綴。”野木芽身形頓了頓,聲音裡是隱隱的嫌棄。
“不好聽嗎?”果戈裡一點都沒有要改的意思,固守己見的又叫了好幾聲。
野木芽不是沒想過在和福地櫻癡見麵時的場景,針鋒相對你死我活,或者氣氛冷冰無人原意多說,但這些都不符合。
福地櫻癡態度平和,坐在暖色調的台燈下,手裡還拿著酒壺一點點喝著。見到野木芽眼睛都亮了亮,醉醺醺的走過來攬住他的肩膀:
“喲,野木還沒和老夫喝過酒吧?今晚來不醉不歸!”
這是超市貨架上最便宜的那種,刺鼻的酒精味熏得人難受。
曾拯救過世界,事跡都被翻拍過好幾部電影的大英雄,從來都是這麼節儉。
野木芽一直是反對他喝酒的,福地櫻癡因為愛喝酒錯過了很多次重要事件,連帶著他手下的孩子對酒完全沒有好感。
但今天他隻是猶豫了兩秒,然後接過一飲而儘。
一杯下肚,白玉般的臉上很快蒙上了層緋紅。
“好!哈哈哈哈。”
福地櫻癡揪了揪自己的小胡子,大笑了出來,然後拍了怕他的肩膀,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這麼心平氣和聊天了。”
野木芽漆黑的瞳孔泛著層水光,但表情還是嚴肅:“如果您就此收手,就會和以前沒什麼區彆。”
福地櫻癡拍了拍腿上的汙漬,笑的依舊爽朗:
“不虧是老夫帶大的孩子,想到一起了。”
“我也想勸你,現在回頭你還能安穩的度過人生最後十幾天。好不容易閒下來,你不想去看看花開花落山川河流嗎?”
“是您從一開始就沒給過我機會。”
野木芽深吸一口氣,忽然間對著福地櫻癡攻了過去。
他來之前就用了森鷗外給的藥,喝酒也是為了掩蓋身體因為疼痛產生的抽搐和泛紅。
因此速度很快,和全盛時期幾乎沒區彆。
[獵犬]裡沒人的速度能比得過他們的副隊,這也是野木芽早期吊打末廣鐵腸的原因。
但是,福地櫻癡躲開了。
不但成功躲開,甚至一刀刺進了野木芽的腹部。
“你太心急了。”
福地櫻癡避開了要害,血還是大灘大灘的湧了出來。
畢竟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人,他眼裡劃過絲不忍,把刀展示給野木芽看,然後說:
“條野失蹤的事多少還是影響到了你吧?要不然以你的觀察力不會發現不了我今天拿的並不是獵犬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