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木芽並沒有急著行動, 又坐了一會,直到今天的料理全部上完後才站起來:
“我先去結賬。”
身為唯一的大人,每次飯後他都會提前一步去付錢,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都已經習慣了,因此並沒有產生懷疑。
而織田作之助的能力, 隻能預估到視野範圍內幾秒後的事情。
在他看來,野木芽不過是拿著錢包走出去而已。
但不知為何, 他還是突然站了起來。
“怎麼了?”
青年不急不慢的問。
野木芽漆黑的瞳孔看著乾淨又透徹,從織田作之助的視角,根本看不出裡麵絲毫的算計。
少年眼皮微垂,又坐了下去:
“沒什麼。”
“不用這麼擔心,遇到麻煩時我一定會叫你的。”
野木芽也不急著出去了, 走到他身前揉了揉腦袋安慰道。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回答, 反而是盯著青年看了好一會, 直到心裡奇怪的感覺全部消散後, 才輕輕點了點頭。
【嚇我一大跳。】
表麵強裝鎮定, 其實內心慌得一批的野木芽對係統說到。
係統倒是沒那麼害怕, 從剛才開始它已經認清了野木芽麵上菜雞內裡掌握全局的本質了。
所以依舊冷靜的報著井田翔的位置:【他看到你出來了,現在也進了這家店。】
【那就好, 至少我不用想辦法去給他送人頭了。】
野木芽冷靜地回答, 這時候了, 還不忘加快腳步先去結賬。
係統:【……】
有你這個家長是他們的福氣。
不出所料,結賬回去時,在走廊的拐角處, 野木原被綁了。
鋒利的刀刃抵著脖頸的動脈,井田翔手勁大的仿佛能捏碎手腕的骨頭。
青年痛的臉一下就白了,他下意識地準備呼救, 就被帶著迷藥的毛巾捂住了嘴然後失去了意識。
“井田,現在就殺了他吧?”
本以為自己下次睜眼就在時空管理局了,結果卻是四肢被束縛,綁在一所公寓裡。
還伴隨著經典的炮灰台詞。
“……”
對井田翔很是失望。
“不行!”
井田翔想都沒想直接開口拒絕,望向野木原的眼睛裡滿是憤恨:
“我要讓他感受痛苦才行!”
知不知道什麼叫反派死於話多啊!
野木芽一陣心累。
兩個崽子發現自己沒回去的話很快就會采取行動。
井田翔憑什麼覺得自己能瞞得過他們?
明明以他的腦子連會所負責人都當不了。
“可是,森先生說……”
那個小弟猶豫一下,還想繼續勸。
“我是很感激森醫生,”
井田翔沉著臉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野木芽:
“但是因為他死了那麼多兄弟,我接受不了。”
【這些人講義氣的點可真奇怪。】
目睹這一出好戲的係統忍不住疑惑。
【怎麼說?】
正在想應對方法的野木芽抽出時間和它對話。
【明明自己做的事毀掉了那麼多少年少女的生命和未來,但是絲毫不會有愧疚。】
【彆人來懲罰他時,他到是講起義氣了。】
係統將自己的疑惑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人類都是這樣的。】
野木芽沒想到它竟然會問這些,畢竟在以前的相處中係統總認為自己內存存儲的東西很全麵,根本沒必要去問彆人。
係統還是不懂,發來了個貓貓疑惑的表情包。
大概是養崽後耐心提升,野木芽給它解釋到:
【因為人心是偏的,永遠會向著和自己更親密的人。】
這解釋其實沒什麼問題,但不妨礙係統認知錯誤:
【人心長在右邊還有這樣的作用?】
野木芽:【……】
本想在給他解釋一番,但可惜,井田翔朝這邊走了過來。
就這樣,野木芽失去了最佳解釋機會。
也成功讓係統對人類的嗎‘理解’,徹底走偏。
見人一直不醒,本田翔原本是準備給野木芽潑一桶涼水的。
當他提著冰冷的水氣勢洶洶的靠近時,青年卻驟然睜開了眼。
毫無疑問,他的長相就算是在專門做皮肉生意的會所裡,也絕對是頂尖的。
猝不及防對上那對漂亮的眼睛時,本田翔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停了下來。
“井田先生,你現在應該是政府通緝犯吧?”
青年並沒有被他手上的鐵桶嚇到,表情平靜的說。
他這副樣子惹得本田翔更生氣了。
但是這時候潑水好像又失去了意義,既起不到將野木芽‘叫醒’的作用,又會坐實自己剛看他看入迷的事實。
會被小弟們笑話的!
井田翔這人,一直都有奇怪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