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她是爺爺的合作對象,不是你的玩具。”
“要是真的想玩,讓管家給你把喬帶去。”
安妮不高興的撇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不嘛不嘛,喬沒有這位先生好看!”
“你……”
本德爾明顯有些生氣了,明明那麼殘忍一個人對待自己的好孫女卻連句重話都說不出。
深吸兩口氣後繼續安慰:
“你之前不是最喜歡喬了嗎?”
“喬身上有傷口。”
安妮不高興的說:
“我不喜歡有傷口的娃娃。”
係統有些驚恐的發問:【怎麼感覺他們的對話聽上去細思極恐呢…?】
老實說,野木芽也是這麼覺得的。
【看樣子這家變態的可不止本德爾一個。】
青年垂眸,冷冷地說。
到底是接受相同教育的一家人,會有這種想法他到是一點也不奇怪。
但問題是,從來城堡到現在,野木芽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喬’。
正好奇時,貼心的管家已經來幫主人解決麻煩了。
他身後跟著一名身穿白色睡衣眼神空洞的男孩,臉頰帶著嬰兒肥,金發碧眼。
好看的像是油畫裡出來的天使。
直覺告訴野木芽,他就是‘喬’。
果然,安妮在看到男孩的瞬間就破涕為笑,提著裙擺小跑著過去,大大的眼睛眨都不眨的望著男孩:
“喬,好久不見。”
喬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感到興奮,但也是乖巧軟糯的回答:
“小姐。”
小小一聲在空蕩的大廳裡回蕩,聽的安妮雙手捧臉。
“看吧小姐,喬也很好看的。”
管家在一旁恭敬地說。
“是這樣沒錯啦。”
安妮在擦得一塵不染的地板上邁著步子,出自名家之手的小皮鞋在地板上‘踏踏’作響。
女孩輕歎一口氣,然後說:
“但我也想要一個漂亮的東方娃娃。”
然後她看著野木芽俏皮的眨了眨眼。
野木芽隻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倒不是害怕。
那麼多世界他什麼沒經曆過,在某個世界甚至被長得惡心到san值狂掉的咒靈殺掉過。
他隻是有些震驚,明明安妮年紀這麼小,卻已經被環境影響到不把人類看作和自己一樣的生物了。
真是惡心的一家。
野木芽唇角崩的直直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你是在害怕嗎?放心,我對娃娃們都很好的!”
安妮看到野木芽的表情後有些生氣,看著喬問:
“是吧?”
驟然提高的音量嚇得喬渾身一顫,然後乖乖的回答:
“是這樣沒錯。”
“跟著小姐能吃好吃的東西、穿布料最柔軟的衣服。”
安妮滿意的點點頭。
喬卻像是魔怔了一樣繼續說著:
“雖然會被打斷胳膊擺出想要的姿勢……”
他話剛說一般就被管家捂住了嘴。
安妮氣的臉頰通紅,望著管家不知所措。
管家神色如常地解釋:
“抱歉野木先生,喬的精神不是很好。”
“因此才被家人拋棄,被小姐撿到後一直在伯爵這裡療養。”
“相信我,相信我!”
安妮抓著裙擺望著野木芽喊。
女孩嬌嗔的樣子很是可愛。
黑發青年蹲下身揉了揉她的金發,女孩順著他的動作眯起了眼睛,乖巧的像是一隻貓咪:
“我相信你 。”
才怪。
這個城堡裡野木芽唯一相信的隻有星星和透透。
“時間不早了,小姐差不多該去睡覺了哦。”
管家蹲下身,望著女孩勸到: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野木芽見狀,也趁機說: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管家將手放在胸口,對青年行禮:“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默認了讓他離開。
野木芽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卻在二樓走廊一拐,沿著窗戶跳了下去。
這個地方裡本德爾剛才坐的沙發很近,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在乾什麼。
能這麼了解城堡的布局都是最近當保鏢巡邏的福。
係統半開玩笑說:【敢拒絕你還挺有當保鏢的天賦的,下次要不要試試?】
它是隨口一說,野木芽卻認真思考了起來:
【可以啊。】
保鏢一聽就是高危職業,這死的不要太簡單。
誰不想燙著把工資拿呢。
係統:【……】
野木芽給他發了個貓貓嫌棄地表情包:【所以你根本就定位不了這麼準確。】
說完,他又發了個貓貓鄙視。
係統過了好幾秒,才回了個貓貓下跪。
誰知道野木芽還真想當保鏢啊!
以後再也不亂口嗨了。
係統歎了口氣,默默在心裡說。
這邊野木芽已經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屋內。
安妮根本就是毫無睡意,煩躁的摔著手裡的抱枕:
“我就是想要個漂亮的東方娃娃而已嘛!”
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了野木芽在場時乖巧可愛的樣子。
“那個人不行。”
本德爾吹著手裡的紅茶,惡狠狠地說:
“爺爺要好好懲罰他才行。”
無非就是想把自己殺了。
野木芽對此毫不驚訝。
本以為安妮應該不至於到這個程度,結果,女孩竟然抱著抱枕理所應當地回答:
“那可以把他的身體泡在福爾馬林裡送我嗎?”
野木芽:“……”
係統也很震撼:【這真的是全員惡人啊。】
“當然可以啊。”
本德爾對孫女很是寵溺,捧起她的小臉親了親。
“那這兩天我玩什麼呀?”
安妮看了眼站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喬,說:
“給我的娃娃找個丈夫吧?”
這下喬徹底總算有些波動,“我……小姐,我是男生。”
“閉嘴!”
安妮把滾燙的茶杯丟了過去:
“你是我的娃娃,性彆當然也由我定!”
開水順著喬的手臂流下,燙的通紅。
喬卻叫都不敢叫,慘白著臉僵硬站在原地。
“小姐在和你說話。”
管家雙手背後,冷冷地說。
喬張了張口,幾次都沒發出聲音,最後回答:
“是,我是女孩子。”
“知道就好!”
安妮又笑了出來,晃著自己的腳歎氣:
“誰讓你長得最好看呢,我隻想要長得好看的女玩偶。”
“男人的衣服一點都沒有裙子好看。”
說完這句話,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看著本德爾說:
“那爺爺,明天我可以去挑一個男玩偶嗎?”
“當然可以,爺爺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
本德爾逗趣的回答,根本沒把喬的命看在眼裡。
挑男玩偶?
去哪挑?
野木芽皺眉,心情差到了極點。
接下來就是無聊的親情溫存,他懶得多看,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房間門口卻站著一個人。
長發被月光渡了一層光,正慵懶的靠在牆上,指尖的煙在昏暗的走廊裡閃著光。
——是赤井秀一。
“什麼事?”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野木芽已經習慣他們來訪了,推開門讓他走了進來,問。
“這個城堡有點奇怪。”赤井秀一坐在椅子上吸了口煙,然後說。
野木芽挑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所以我認為,還是放棄這邊的生意吧。”
赤井秀一望著野木芽,一字一頓,神情認真。
野木芽不是沒想過。
畢竟這邊確實複雜。
雖然他一開始的決定是實在不行就交給真正的組織成員赤井秀一。
但不至於恨他到這個地步,讓他用生命冒險。
可惜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這個城堡裡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回想到上個世界。
野木芽總覺得有很多人在受苦。
如果他沒踏入這個城堡,那就可以當作看不到無視掉。
但現在他已經進來了,就沒辦法忽視那些詭異的東西。
“謝謝你提醒。”
青年難得對他態度很好,淺淺一笑說:
“但我不會放棄的。”
“為什麼?”
赤井秀一把煙摁滅,不理解的問。
“總不能真的把生意拱手相讓吧?”
野木芽勾唇,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就算是不合作,也要扒下他一層皮才行。”
赤井秀一以為他是想魚死網破,繼續勸到:“可是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吧?”
“怎麼會是浪費時間?”
野木芽挑眉,明白他是理解錯了,走到身前拍了拍肩膀說:
“所以說你是麻煩的新人。”
雖然狙擊水平已經出類拔萃,格鬥也很強。
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少了股狠勁。
“組織需要的是無論何時都能幫他牟利的人。所以我們就算走也要從本德爾那裡拿走些什麼才行。”
“而且,”
青年說著,掀起了自己的衣擺。
他被黑人保鏢踢到的傷口這會看著更嚴重了,又青又紫,在白皙肌膚的襯托下仿佛下一瞬就會湧出鮮血。
野木芽握緊拳頭:
“總要對得起我受的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