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果渣(20) 告與段落(1 / 2)

事情發酵的很快。

畢竟是貴族, 關注度非常高。

在三人吃飯時就能隱約聽到彆桌抑製不住的興奮聲。

野木芽倒是不急。

慢條斯理的把碟子裡最後一顆西蘭花喂進嘴裡,然後才拿出了手機。

許多app的推送功能都被他關了,但即使如此,皇室醜聞還是占據了他大半個手機屏。

隨便點開一條, 引入眼簾的就是那令人壓抑的實驗室和安妮玩的‘玩偶’。

隻是這些其實還說明不了什麼。

所以野木芽還貼心的提供了打碼的試驗資料和本德爾進手術室的場景。

當然, 還有那個他修建好專門用來看人類格鬥的擂台。

有了這些證據,皇室想在群眾裡自保都難, 根本不可能去救本德爾。

“這項實驗不會成功吧?”

諸伏景光將手機倒扣在桌麵, 眼神擔憂。

野木芽能理解——

這世界從來不缺有錢的壞人, 要是他們發現腦髓液真的可以返老還童, 那這項實驗絕對還會在繼續下去。

這點他當然也想到了。

野木芽安慰道:“不用擔心。”

見前輩語氣篤定, 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眼睛亮了亮:

“不會成功嗎?”

“這我也不是很確定。”

野木芽靠在椅背上攤了攤手, 聲音有些無奈。

畢竟他擅長的並不是這一領域。

聽此,諸伏景光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前輩為什麼說不用擔心?”

安室透將手裡的水杯放下,抓住了重點。

野木芽輕輕看了他眼, 然後說:

“因為我收買了手術主刀醫生, 他不會真的給本德爾注射腦髓液。”

【明明是這麼簡單有效的方法,根本沒必要擔心吧。】

野木芽在心裡給係統說。

係統:【……因為正經公安是不會用家人威脅人的。】

聽上去方法沒那麼正統,但總歸有用。

【沒事沒事,】野木芽聲音輕飄飄的:【我又不會真的對他家人動手。】

隻是收集了資料順便去他女兒上學的小學找了張照片而已嘛。

再說了, 他進行的這項實驗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幼童的生命。

讓他體會一下孩子受威脅的感受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果然都愣住了, 眨巴眨巴眼睛呆愣愣的看著青年。

“笨。”

野木芽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帶刺, 烏黑的眸子裡帶著絲嘲諷:

“早就給你們說過,不要把我當公安前輩了。”

在組織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早不是當年那個做事束手束腳的警校第一了。

“為了達到目的,就應該不擇手段。”

野木芽說完,將麵前的紅酒一飲而儘。

如果是剛認識, 他麼也許會覺得野木芽做事殘忍。

但經過一個個事件後,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都清楚,青年隻是單純的嘴硬罷了。

沒關係。

隻要他不是壞人,那就永遠是他們所承認的前輩。

當晚,野木芽還是回到了城堡。

畢竟事情的收尾還沒結束。

——他需要讓本德爾清楚,組織成員從來不是可以戲耍的對象。

管家還不知道消息是誰放出去的。

對野木芽依舊是那副假惺惺的樣子,隻是眼底蘊藏著無法抹去的擔憂。

“伯爵呢?”

見狀,野木芽乾脆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麵色如常地詢問。

“伯爵剛下手術台不久,還在休息。”

明顯是在趕人的意思。

但不巧,野木芽今天一定是要見到本德爾的。

於是裝作沒聽到話裡的含義,繼續說:

“我有事情要告訴他。”

管家宛若個聽不懂人話的機器人,依舊是那副送客的態度。

見此,野木芽嗤笑一聲:

“你確定自己可以拿主意?”

“什麼?”

“我要和他說說今天新聞的事。”

再怎麼討厭野木芽,但管家沒忘記他是組織的人。

身為國際犯罪組織,多少肯定掌握些比本地貴族更多的消息,說不定還可以幫伯爵度過這次危機。

想到這,管家一絲不苟的表情終於有所鬆動,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青年跟自己來。

野木芽冷冷看他眼,然後跟了上去。

奢華的房門剛打開,一個昂貴的花瓶就摔碎在了野木芽腳邊,緊接著就是本德爾有些崩潰的嘶吼聲:

“你怎麼才過來——!”

野木芽:“……”

看來是把他當作管家了。

聽到主人著急聲音的瞬間門管家就慌了,急忙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野木芽想了想,也踏了進去。

剛進房門的瞬間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騷臭味。

野木芽差點吐出來。

係統:【哇,尿失禁了啊。】

【拜托你不要把這麼惡心的話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野木芽給它發了個貓貓翻白眼。

看來,手術是失敗了。

雖然買通了醫生說不要給他注射腦髓液,但剩下的,野木芽確實沒想過。

係統愉悅的說:【隻能說天道好輪回吧。】

“怎麼把他帶進來了!?”

本德爾聲音很虛,布滿皺紋的蒼老麵容看到鮮活年輕的青年瞬間門變得暴怒。

管家任勞任怨的給他換床單,這邊還不忘解釋:

“野木先生有話對您說。”

本德爾眉頭一皺,他清楚,沒什麼重要的事管家是絕不會自己拿主意的,於是半抬起身子,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青年:

“什麼事?”

都這時候了,他還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野木芽勾唇輕輕一笑,不介意讓他認清事實。

但——

“管家先生,你能回避一下嗎?”

本德爾皺眉,剛準備替自己的傭人作答,野木芽就冷冷地說:

“如果伯爵想知道事實,就請按照我說的做。”

本德爾皺眉,最後妥協了下來。

倒不是他肯低頭,隻是手術失敗的身體實在撐不了多久,如果不是剛才失禁,他甚至根本保持不了清醒。

“好了,現在說吧。”

本德爾聲音裡滿是不耐煩。

潔白如霜的月光灑在野木芽白皙的肌膚上,將他映襯得宛若童話裡的精靈。

然而,這位‘精靈’卻說出了讓本德爾及受震撼的話:

“當然,是我說的。”

“不、不可能……”

本德爾表情一僵,下意識地想否定。

確實,他的城堡又大又華麗。

在虛榮心的作祟下,他邀請過不少人來這裡做客。

事實上,根本沒人發現。

這項實驗從開始到謀劃已經過了很多年,他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很好。

除了安妮,連他的親生孩子都不知道。

“是、是安妮說漏嘴的嗎?”

想到這,他滿是低落的質問野木芽。

他的孫女實在太喜歡長得好看的東西了。

要是野木芽用那張臉去哄騙,說不定真能套出些什麼。

雖然如此,但他心裡其實是已經有些怨恨安妮的了。

一個自己寵愛的孩子,竟然毀了他的名譽。

隻要一眼野木芽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明明是本德爾帶壞了孩子,結果現在竟然又把過錯推到了孩子身上。

果然,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隻是可憐安妮了,還那麼小,就被帶成了這種性格。

輕歎口氣,不想再和本德爾廢話。

野木芽垂眸,麵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不、不是安妮。”

“你不會以為我傻到感受到你殺意後還不會采取行動吧?”

也許他是覺得這裡大,青年不會走遍每一個角落。

“但不巧,我就是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說到這,野木芽眼睛彎成了新月,聲音裡滿是惡劣: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把你送到地獄啊。”

手術失敗的本德爾精神本就沒那麼好,得知自己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更是氣的呼吸不過:

“你、你……”

這一瞬間門,他眼前發黑,甚至把野木芽環視成了來自地獄披著漂亮皮囊的惡魔。

“威、威廉!”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叫著管家。

可惜,身體虛弱到這個程度隻能發出些氣音,外麵的管家什麼都聽不到。

“好好活著,感受一下你曾今看不起的‘畜生’們的世界吧。”

青年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本德爾再也忍受不了,暈了過去。

【啊,就這。】

野木芽滿是嫌棄地說:

【我還有很多話都沒說呢。】

明明甚至都有做人體實驗的膽子,卻聽不了幾句實話。

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

實木製成的門發出厚重的‘吱呀’聲,黑發青年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的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陰影,在暖黃色的走廊燈光下顯得意外乖巧。

“野木先生……”

管家沒什麼是非分辨能力,見青年願意告訴他們幕後造作之人,已經不自覺將人劃在了自己這邊。

本德爾一生唯一做的有意義的事可能就是給他培養出了這麼衷心的傭人吧。

野木芽淡淡地看了他眼,然後說:

“他知道真相後情緒太激動暈了過去。”

這句話並不是謊話。

管家也十分清楚伯爵的狀態,隻是輕微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死心的問:

“究竟是誰……?”

“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吧?”

野木芽輕飄飄斜了他一眼,在管家情緒地落後又看似好心的說:

“明天,你自然就可以知道了。”

這晚,野木芽並沒有留宿在城堡,而是和後輩們去了本德爾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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