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果渣(24) 兩邊都有(1 / 2)

野木芽腦子飛速轉動, 然後搖頭:

“你認錯人了。”

“怎麼可能,”

萩原千速毫不留情的伸手揪住了他側臉的肉,然後說:

“這張臉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野木芽:“……”

“怎麼不說話了?”

萩原千速眉頭一挑, 一幅‘我看你還怎麼解釋’的樣子。

野木芽本身做的就是機密任務, 再加上組織的危險程度, 絕不能在這裡和她相認。

深吸一口氣,黑發青年抓住萩原千速的手腕把她的手拽了下來,麵容嚴肅又冷酷:

“抱歉, 我真的不認識你,再這樣的話, 我就叫警察了。”

說完,他就準備跨上電車。

青年眼底的陌生不像是在作假,如果是彆人現在就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然而, 萩原千速深吸口氣,狠狠一腳踢了過來:

“彆以為能騙過我!就算是有什麼苦衷,也可以說一聲啊!”

野木芽皺眉,閃身躲過了她的攻擊, 在工作人員一臉疑惑地目光中說:

“這位小姐, 請不要無理取鬨了。”

嗯……敢對萩原千速說這種話, 她兩個弟弟要是聽到絕對會來報複。

不過兩個小鬼從來沒有敵過他就是了。

俊男美女大打出手,一時間並沒有人上前製止。

看來,大部分人默認了這是兩人的情感糾紛,並且通過剛才的談話把野木芽默認成了欺騙人感情的渣男。

偶爾他還能感受到兩個白眼。

“……”

此地不宜久留。

這麼想著,野木芽不禁加快了腳步。

這次他走的很成功,萩原千速並沒有阻撓。

但當他坐到位置上往出看時,卻看到了依舊愣愣的站在原地的女人。

灰藍色的眼睛悲傷又迷茫。

認識那麼久,野木芽還沒見過她有這種表情。

野木芽愣住了, 攥著咖啡罐的手不自覺收緊。

係統:【沒關係,馬上就要發車了……】

這時,電車即將啟動的警鈴聲響起,門也提示著即將關閉。

野木芽緊抿下唇,儘量不去看車窗外。

萩原千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人群熙攘的候車室內,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認錯人了。

正準備買杯咖啡提提神時,在經過某個拐角時卻突然被人捂住嘴拖到了無人處。

她眉頭一皺,剛準備掙紮,一個黑色鴨舌帽就扣在了自己的臉上,在一片漆黑之中,她聽到青年的聲音:

“噓……是我。”

萩原千速愣住了,停下了動作。

她跟著青年一路走到了員工休息處,看他熟練的開鎖然後拉著自己走了進去。

“你現在是什麼小混混嗎?”

萩原千速抱著手臂,有些嫌棄地問。

“還真沒什麼區彆。”

剛才還和她裝不認識的青年笑了笑,回到。

“所以說說看吧,你失蹤的這些年都在乾什麼。”

萩原千速沒和他計較剛才的事,隻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野木芽靠在鐵皮櫃上,在兜裡摸出了皺巴巴的煙盒,裡麵卻沒有一根煙,隻能有些煩躁的把它揉的更皺,

“再做些無意義並且浪費時間的事。”

畢竟努力了那麼久,依舊不清楚boss的真實身份。

任務進度無論是1%還是99%,沒有徹底完成的話就都沒什麼意義。

萩原千速靜了靜,然後說:

“你變了好多。”

野木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那叔叔阿姨呢?你也很多年沒有和他們見過了。”

“萩原,你可能不是很理解。”

野木芽苦笑了一聲,站直身體望著她:

“不和他們聯係是我能做到對他們最大的保護。”

犯罪組織的報複心理很強,絕不會放過臥底的家人。

在組織待過這麼久,他不是沒見過把一家人都殺了的情亂。

像那種變態的,甚至還會把人家還未足月的嬰兒剖出來賣給黑市。

“還有,你之後也把我從記憶中扔掉吧。”

野木芽把鴨舌帽拿過來,細心整理了萩原千速的每根發絲,溫柔地說。

他們曾經是很要好的同學,如果沒有臥底任務,絕對會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但世事無常。

有棲川芽的身份已經徹底是過去式,能看到他資料的隻有公安裡的核心人物。

說完這句話,青年就準備離開。

萩原千速向來很聰明,自然能猜到野木芽現在在做很危險的工作。

“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望著青年的背影,她情緒有些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眼角都噙上了淚珠:

“可能明天就會發生意外也說不定。”

野木芽長舒一口濁氣,這些事他當然也想過。

剛接到這個任務時他就清楚自己絕對要幾年甚至幾十年回不了家,也猶豫了很長時間。

但是他出生在一個父母都十分善良的家庭。

他們曾經也想當警察,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走上那條道路,因此他們很支持自己的孩子。

“隻要做的是有意義的事,無論在世界哪個角落,無論聯不聯係,我們都是彼此牽掛的家人。”

不清楚兒子最近在為什麼發愁,但十分了解自己孩子的父母已經有所猜測,並且十分支持他。

“公安可是救那麼多人的職業,要是為了留在媽媽身邊放棄了救人,我可是會生氣的。”

有棲川芽的媽媽,是這麼說的。

所以野木芽毅然決然的接了這個任務。

並且努力的向上爬。

“我們之前都很珍惜彼此的每一次相處,所以,沒關係的。”

野木芽淺淺笑了一下,這麼對萩原千速說。

但他沒想到的是,萩原千速的眼淚卻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怎……怎麼了!?”

這下野木芽徹底慌了,找了半天也沒發現紙巾,隻能把毛衣袖口往下拉,幫她擦了眼淚:

“喂,要是研二和陣平知道我把你弄哭了,絕對會來找我算賬的。”

本來是開句玩笑緩和氣氛的話,但這下,萩原千速徹底止不住了,甚至連啜泣聲都壓製不住。

“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就走吧!好好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萩原千速抓起他的袖口猛地擦了擦,連上都擦出了紅痕卻依舊故作淡定:

“我會裝作沒見過你的。”

她一向是個灑脫帥氣的性格,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野木芽有些怔愣的表情中,係統發來了個沉痛的消息:

【剛才查了一下,萩原研二已經犧牲了。】

野木芽眼睛驟然睜大,那個孩子在自己麵前叫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生動又鮮活:

【什麼時候……?】

【他後來報考了警校,剛畢業不久處理炸彈案時殉職。】

對他們來說,這其實是常有的事。

野木芽那一屆裡,也有幾個同期殉職。

但萩原研二,總覺得他好像還隻是個孩子。

“難怪剛才千速表現那麼異常……”

看來弟弟的死亡對她打擊非常大。

看到了她這個反應,野木芽愈發覺得自己一定不能和安室透他們有太大的關聯。

自己的犧牲已經是注定的了,那就儘量把傷害減到最少吧。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到了中午,在野木芽的計劃中他現在都應該從橫濱回來了。

係統問:【還要去嗎?】

野木芽歎了口氣:【你覺得呢?】

他現在的時間很緊張,雖然昨晚琴酒才給下達了任務,但按照那個勞模考核的效率來說今天必須有些進展才行。

本來趕最早的電車去橫濱看一眼綽綽有餘,但現在沒機會了。

今天和那位外交官聯係上,那邊估計也會派人檢視自己。

【算了,本來也不是非要看的。】

說完這句話,野木芽把手裡的易拉罐隨意丟進垃圾桶,然後攔了輛車回去了。

今天估計是水逆,又在門口看到了安室透和諸伏景光。

兩人看樣子是要去做什麼任務,如果沒猜錯,蘇格蘭背著的貝斯袋裡應該藏著槍。

沒有多看,他徑直越過兩人,走進了自己的公寓。

然後,撥通了琴酒的電話,想換個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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