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情緒非常複雜,不是沒想過乾脆直接殺了琴酒,然後和Hiro帶著前輩的屍體逃走。
但又十分清楚,是絕對不能這麼做的。
他可以不要命,但國家費儘心思將臥底插進來的努力和前輩的犧牲不能白費。
琴酒拿槍指了自己很久,最後大概是看在野木芽剛進組織是他帶的份上,把屍體留下了。
等屋子空了後,安室透看著自己手上已經乾涸了的鮮血,在廁所吐了好久。
進組織這段時間,他不是沒殺過人。
但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人都不無辜,能和犯罪組織有關聯,基本都是可以被判多次死刑的罪。
但……
他還沒做好準備會殺自己人。
那人甚至是一直以來那裡給他們鋪路的引路人。
那是野木芽唯一一次對自己放下心防,明明還有許多事沒有問清楚。
但是卻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想到這,安室透握著椅背的手緩緩收緊。
除了江戶川柯南,沒人發現這個小動作。
“對了,你的名字是?”
調整了一下情緒,安室透望著這個和前輩有著九分像的臉蛋,儘量笑的人畜無害。
野木芽捧著杯子,剛準備答話就被鈴木園子摟住了肩膀。
少女有些防備的眯起眼睛,問:
“安室先生不會是那種騙人感情的花花公子吧?”
不怪她這樣想,之前每次他們來波洛這位帥哥店員都是非常官方的假笑,從來不會多問一句。
但是今天,甚至送來了小蛋糕!
聽到這話,野木芽耳根立刻紅了起來。
他本身就白,又是一頭銀發,一眼望去像是雪捏的人似的。
耳朵一紅就會特彆明顯:
“不,我們都是男人啊。”
看的鈴木園子捧心狀,要不是兩人還沒有那麼熟,她一定早就上手摸耳垂了。
好歹是大家族的小姐,雖然自己家裡幾乎全是喜歡寶石喜歡畫的老實有錢人,但不妨礙她見過一些有惡趣味的。
鈴木園子深深歎了口氣,看著少年那張漂亮的臉嚴肅的說:
“唉,你不懂。”
“有些人就是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畢竟不出意外,少年應該會和有棲川女士管理生意上的事,萬一遇到不懷好意的呢?
還是現在就告訴他為好。
野木芽眨巴眨巴眼睛,愣住了。
好歹走過那麼多世界,他當然也清楚每個人的性向不同。
他對此到是無所謂,
在時空管理局裡隻要互相喜歡,彆說性格了,連物種都沒有卡的那麼死。
但迄今為止,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會受某種群體歡迎嗎……
係統:【……】
和宿主待了那麼久,它十分清楚,母胎單身的人受到的震撼。
因為直到現在在野木芽看來‘喜歡’這種感情也是應該在相處過後,清楚了對方的性格和人品並被此吸引後才產生的情感。
被懷疑了,安室透到也不急。
剛準備開口解釋,旁邊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柯南卻猛地放下手裡的杯子拿著書跑了過來,拉著鈴木園子說:
“園子姐姐,可以幫我認一下這個單詞怎麼讀嗎?”
他是因為安室透身為公安要調查有嫌疑的野木芽,所以特意為他創造出這樣的空間。
雖然他們並不在一個頻道,但某種程度來講,這確實是安室透的目的。
“抱歉,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他想了想,先這麼解釋道。
好歹是經曆過平行世界,野木芽很清楚他們的性格不會發生多大改變。
所以他根本沒有懷疑安室透圖謀不軌,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後者笑了笑,將手肘撐在桌麵上,問:
“所以,你的名字是……?”
野木芽剛準備開口回答,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那邊時有棲川陽子:
“芽,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野木芽僵了僵,太久沒有父母了,完全忘記高中生回家晚是要報備的。
他抿唇,將自己和鈴木園子出來的事告訴了有棲川陽子。
“這樣啊!”
那邊對孩子剛轉校就和朋友出門的事感到非常開心,猶豫了下,沒有開口。
野木芽捕捉到了她的情緒:“怎麼了?”
有棲川陽子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茶幾上杯子的太宰治,說:
“家裡來了客人,想讓你見見。”
是讓自己孩子回來的恩人又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讓野木芽認識他總是沒錯的。
但她又不想饒了孩子的興致。
“沒關係,”
野木芽看了眼正和毛利蘭湊在一起看江戶川柯南課本的鈴木園子,
“我這邊快要結束了,現在回來。”
掛斷電話,他在安室透這裡結了賬,提著書包正準備離開時,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異色的瞳孔輕輕抬起,望著淺金色頭發的青年說:
“我姓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