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村(1 / 2)

醫生:不,我叫刑常飛。一臉深沉.jpg。

顧平生怔愣了一下,細密的眼睫垂了垂,敲字回他:不好意思,剛剛認錯人了。

醫生:沒事沒事。你是想幫認識的人谘詢心理方麵的問題?

顧平生:嗯對。

顧平生正準備將陶明山的具體情況告知對方,手指還沒放到屏幕上,便彈出對方的回複。

醫生:原來如此,不過老年人晚上修養生息不加班,明天周末休息不加班,周一至周四年休請假不上班,非工作時間不在線。重新營業時間在下周五早8點到晚上22點,我這邊幫你登個記預約?

顧平生看著這一條消息,緩緩給對方打過去一個問號。

醫生:好——叻——

醫生:感謝你的理解與支持,已經幫你登記上了。熬夜傷心肝脾肺腎,早睡早起能養顏。客官早點休息,祝你今晚有個好眠。

醫生:貓貓愛你喲.jpg

顧平生:……

等會?

顧平生有點懵,再發過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沒有回應,對方似乎在發完那張表情包後就下了線。

他好半天說不出話,少傾啟唇溢出一聲笑。

硬生生給氣笑的。

要等這位“大忙人”出診,黃花菜都涼了。

顧平生冷淡的視線從那乖萌的黑貓頭像上掠過,抬手刪除對方好友並拉黑,隻不過手機臨時卡頓,摁了半天都沒給刪掉。

算了。

顧平生揉額。

時間較晚,也不好再打擾張叔叔,等明天早上再問問看對方有沒有彆的心理醫生推薦吧。

他回到座位前,看了下備課進度,估摸足夠講到下周三,便擱下了筆,洗漱之後躺到床上。

奇怪的是,明明睡前被奇葩醫生氣得不輕,這一覺卻意外睡得很好。

隻是又做了個夢。

晚霞垂落天際邊,印一出血色殘陽。平原開闊,一望無際,遍地是枯骨殘肢。不斷有形狀扭曲的怪物從地下爬出,張著血盆大口,朝最中間的黑色龐然大物凶殘咬去。

那黑色大物似乎看見了他,粗壯尾巴若雷霆疾馳,將一眾怪物掀翻抽飛。

它踏著優雅的步子閒懶走來,又在兩米開外的位置停下,腥紅似血的眼睛幽幽盯著顧平生。

夢中的顧平生一點兒也不害怕。

他目視對方足以遮天蔽日的身軀,主動張開了兩隻手臂。

他說:抱我。

有著摧枯拉朽之力的尾巴高高甩起,卻又輕輕落下,溫柔地將顧平生卷入其中。

顧平生的手指觸摸到皮毛之下的累累傷痕,有那麼一瞬間,心痛到無法呼吸。

黑色大物變成了一個體格削瘦的男人,笑聲滾嗓肆意張揚,結實臂膀攬他入懷,大掌撫住後腦勺,吻他額頭,又吻他的唇。

對方實施著肆無忌憚的索取,霸道得令他喘不過氣。口腔交纏溫熱的血腥氣,撫慰了顧平生動蕩不安的心神。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一聲刺耳的尖叫破空而起。

“遭賊啦——!”

顧平生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他單手撫眼,氣喘籲籲,臉上還有餘味未儘的燥熱,快速下床一頭紮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冷水衝臉。

夢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他有些記不清了,但偶爾掠過的幾個細碎片段,仍是讓他忍不住麵頰生紅。

外麵動靜越來越大,吵鬨聲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顧平生隻得大致清理了下,推開門循聲趕去。

過去之後發現一群人圍在霍天峰幾人的房子外邊,囔囔不斷。

“一定是他們偷的!”

“對!”

“你家也少東西了?”

“你家也是?!”

“我家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就沒見過這麼猖狂的賊!除了這些不安好心的外人還能有誰?!”

顧平生抓住一個村民問:“發生什麼事了?”

那村民滿臉義憤填膺:“顧老師,昨天晚上村裡遭了賊,大夥不是被翻了家就是丟了東西!糟他娘的,我家世代相傳的銅玉珠子被偷了!”

“我家丟了一摞報紙,我還準備拿它來糊牆!”

“這些沒良心的連小孩的餅乾罐子都不放過!”

眾人痛心疾首:“該死的賊!”

顧平生腦子裡冒出一個疑問,他們在尋找什麼東西?

線索?信息?還是某件物品?

“夠了!”像是受夠了他們的瞎嚷嚷,老者身邊的鴨舌帽男頗為不耐地說,“你們說東西是我們偷的,證據在哪?”

“我家的東西一直好端端地放在那,這麼久了沒出過事,怎麼你們一進村就被偷了?一定和你們逃不開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