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七詭聯誼之詭山(1 / 2)

就在觀眾為他們聽到的數字而瞠目結舌的時候,殺徒公會一行人也隨著棺槨進入了詭山的地界。

棺槨實實在在的給殺徒公會的人演示了什麼叫做密不透風。

不管他們的身體強化了多少次,又有多麼異於常人,此時的五個人在生理範疇上都還處於人類的範疇。

長時間的憋氣,讓缺氧的五個人臉色愈發泛青,直播間外的觀眾視野也隨他們而動,同樣深刻地感覺到了密閉空間之中的壓抑。

而觀眾們想看的也不是籠中捉鱉。

【整個棺材一直在搖搖晃晃,外麵的那些紙人是不是故意的?】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這個學校有這麼遠?】

【隻有我覺得殺徒現在的情況真的很被動嗎?這些npc擺明了想要戲耍他們,具體什麼時候到都是npc說了算。如果他們故意拖延時間,一直不去詭山高中,人頭蠻他們豈不是要憋死在棺材裡。】

【不會吧,隻是威脅了npc就這樣搞心態,那未免也太破壞副本的平衡性了。】

【笑死,還副本平衡性,荒誕世界什麼時候講究平衡了,不都是該死的時候就得死?】

……

因為有殺徒公會的人在觀眾席上,其他人哪怕質疑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明著提出。

隻是一部分人剛從同盟會的那邊過來,再看殺徒公會周遭詭異的氣氛,瞬間表情就有點精彩。

一邊在聯歡,凶殘的鬼怪不僅不凶殘了,還滿臉和善地和同盟會的隊員們熱情地打招呼。

一邊被關在了棺材裡,淒厲的嗩呐聲不絕,身體蜷縮無法動彈,樣子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要是沒有對比,他們會覺得後者才是裡世界的常態,才是玩家會遇到的危險。但是有了趙勉他們的對比之後,觀眾們的心中隱隱的有了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其中一人瞄了一眼殺徒公會的方向,和周圍的親友小聲提道:“在情況不明的時候,果然還是應該先和npc搞好關係吧……”

被困在棺材裡的殺徒公會成員,感受著氧氣逐漸稀薄且即將告罄,耐心也已經達到了極限。

其中一名隊員眼色陰沉,和人頭蠻說道:“副會長,我默數過了時間,這些npc根本沒想著認真帶路,它們是在戲耍我們。”

不用隊員提醒,人頭蠻已經發現了這一件事。

對一個npc放狠話,導致得罪了整個副本的npc,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

殺徒公會隻是行事囂張,但不是單純可欺,在不確定雙方實力的情況下,從而得罪所有人,也不是他們的意願。

一定有什麼人在針對殺徒公會,從中作梗。

既然這樣,那也彆怪他們心狠手辣了。

人頭蠻冷聲下令:“動手吧。”

係統警告說不能毀壞棺槨,卻沒有說過他們不能對外麵的紙人下手,早在進入棺槨和紙人正對麵的那一刹那,他們就在紙人的身上下了招。

隊員們早就被那哭喪的嗩呐聲弄得不堪其擾,一得到人頭蠻的首肯,當即興奮得陰笑了兩聲,左手拽成拳狠狠地一拉!

在他左手成拳的一刹那,隱秘的紅色絲線在半空中顯露了真形,絲線好似沒有實體,順著他其中的四根手指尖一路穿透了棺壁,分散四角。

這四根絲線,連接的正是那四個抬棺的紙人。

“啊!”

殺徒隊員猛一拉扯絲線,驚訝的痛叫聲從四個方向同時傳來,是那些紙人發出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們,敢和我們耍陰招,我們此番殺過的鬼不知道有多少了!”

聽到那些慘叫,殺徒隊員的笑容更加放肆。

直播間外也有觀眾拔高了音量:“是紅絲纏!”

(紅絲纏)是殺徒公會從一隻紅衣女鬼的身上得來的,原本是女鬼的頭發,被他們找到埋葬在地裡的屍體,從中挖取了心臟,用心臟的血煉化成了可以控製鬼怪的道具。

殺徒還需要這些紙人來抬棺,當然不會就這麼殺了它們,但他不介意給對方一點小小的慘痛教訓,讓它們學會聽話。

殺徒隊員單手成爪,又是狠狠地一拉。

然而他這一拉隻是感覺到了輕微的受阻,並不像剛才那樣,有種拽住了東西的有力感,紙人更沒有發出像剛才那樣的尖叫。

棺槨猛地往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霎時間降臨在隊員的心頭。

擁有A級(危險感知)的人頭蠻先一步反應過來,也不顧上係統的警告了,大喊:“所有人出棺,現在立刻!”

所有人同一時間對著棺槨動手,被他們攻擊的位置瞬間破開了一個大洞,從洞口往外延伸出無數的裂痕,棺槨倏然散架!

殺徒公會此時所在的位置,竟是一個騰空的懸崖!

破裂的木頭碎屑從半空中如雪一樣紛紛揚揚地落下,沉重的棺底直線墜落,直接砸到了懸崖底部往上豎立的根根長矛。

那長矛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鍛煉的利器,結實的棺木居然被它們輕而易舉地一捅到底!

殺徒公會的五個人找了個安全的位置落地,看著那鋒利無比的矛尖,神色不約而同地變得難看起來。

而在離這裡不遠的隱秘處,紙人們正可憐巴巴地看著眼前溫潤儒雅的男人,在它們心臟的位置,還掛著半截被臨時切斷的紅線。

“校長先生,好痛啊……”

顧平生仔細地檢查了那些紅線,隨後從旁邊學生的手裡接過了剪刀,幫紙人將紅線給取了下來。

顧平生的動作很輕柔,沒有讓紙人們感受到多餘的疼痛。

在紅色絲線被取下來之後,顧平生眼裡泛起了溫暖的金色光芒,對著它們心口開裂的紙麵使用了技能:“恢複過來吧。”

話音剛落,被扯裂了的紙麵就縫合在了一起,並且看不到損傷的痕跡,蔫兒噠噠的紙人們霎時間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顧平生在它們扁平的頭頂摸了一下,詢問道:“還痛嗎?”

紙人們已經不痛了,但對上顧平生關切的眼神,不知怎麼的聲音就小了兩個分貝,扭捏道:“還有點疼。”

“得了吧你們。”旁邊圍觀的其他同學看不下去了,“顧校長出現之前,被撕成碎片糊在窗戶上也沒見你們多哼哼兩聲,現在就隻是身體裂開幾條縫,矯情得跟什麼一樣。”

聽到這話,紙人們還沒有什麼反應,顧平生先側過了頭,不掩威嚴地看了眼開口的學生。

學生立馬反應過來,飛揚跋扈的氣勢消退,眨巴眼睛說道:“我知道了校長先生,不該說同學的壞話。”

說著,他在自己的嘴巴上做出一個拉上拉鏈的手勢。

這張嘴巴是閉上了,在他胳膊上還有一張被縫合上的嘴巴卻忍不住開了口:“不過校長先生,我們為什麼要和這群壞客人兜圈子,直接大家一起上把他們殺了不行嗎?”

顧平生環顧四下的學生,像是明白他們心中的躁動,笑著說道:“當然可以。”

“不過那得等他們徹底虛弱了才行。”

“在這之前,你們之中有誰受到了不可挽救的傷害,我不同意發生,也不願意看見,保護好自己才是你們的首要,聽清楚了嗎?”

聽到顧平生這麼說,滾動在學生們眼中的戾氣才消弭了幾分,望向他的眼裡充滿了孺慕。

在遇到顧平生之前,他們是徘徊在原地的遊魂,終日深陷於過去的陰影和痛苦中,隻能在無限黑暗中逐漸迷失掉自己的本性,不得解脫。

而顧平生的到來,為他們打破了束縛的鐵鎖,讓他們得以掙脫囚籠,在暗無天日的時間裡重新看見天光。

對他們來說,這世上誰都可以忤逆,唯獨對顧平生,不可以。

“好了,同學們,不要著急。”

顧平生看向正找尋著出路的殺徒公會一行人,拿出玉覆麵戴上,氣定神閒的笑聲從唇下悠悠傳出:“客人們遠道而來,也是很不容易,就讓他們多領會一下我們學校的校園風采吧。”

棺槨中途被毀,殺徒公會也沒有收到來自係統的棄權通知,其他人不明所以,人頭蠻卻好似明白了什麼,臉色陰沉。

係統的提示可能不靠譜,但係統通知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他能想到的解釋隻有一種,那就是對麵公會藏著神級玩家,強行乾預改變了係統給出的規則。

但是,如果對方有神級玩家參與,係統一定會給他們的會長發去通知,這是不可更改的規定。

會長沒有出現,對麵疑似神級玩家的人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讓現在的他們一直在背後受敵。

想起看上去沒有心機的趙勉,人頭蠻臉皮抽動了一下,吐出冷冰冰的一句話:“是我小瞧他們了。”

【怎麼回事,什麼小瞧了他們,人頭蠻在說什麼?】

【小瞧了他們,是說小瞧了npc吧……】

【係統剛才不是給出警告說,毀壞了棺槨等同於棄權嗎,為什麼他們還在副本裡?】

【剛才真的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殺徒公會真的要這麼被迫出局了,還好隻是係統出了問題。】

【草,係統這段時間也太不靠譜了一點吧,上次通關副本的時候我也遇到過相同的問題……】

殺徒公會使用道具反控npc,雖然沒有成功,但也擺脫了當前的困境,那些隱隱質疑的聲音立馬又低了下去,再次回到了對殺徒公會的連連誇讚。

屏幕對半分了之後,兩邊直播區域也變得涇渭分明,此時的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同盟會的情況,聽到那邊時時傳來崩潰的驚叫聲,難免有點困惑。

而他們眼前的直播屏幕中,殺徒公會也進入前麵的樹林,開始尋找前往主戰場詭山高中的道路。

殺徒公會不怕耽誤時間,卻無法接受因為耽誤時間讓對手占到了先機。

要是因此讓他們看都看不進眼裡的同盟會早先通關,那無疑是對殺徒公會一次狠狠地打臉。

想到這裡,五個人加快了搜索的速度。

大霧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散去,樹林並不深,沒走上多久之後,他們就看到了一條還算寬闊的泥土小道,地上遍布著許許多多的腳印。

人頭蠻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那些腳印,高中生的體格基本上已經朝著成年人靠攏,但是因為他們還是長身體的階段,從留下來的痕跡中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些端倪。

很快,人頭蠻就判斷出,這些腳印大多數都是學生留下的。

順著這條土路一直走,應該能夠找到詭山高中。

不夠人頭蠻也有一些疑慮,腳印上麵沒有蒙上太多的灰塵,應該才踩上去不久,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要引他們進去一樣。

人頭蠻立時冷笑了一聲:“做得這麼明顯,是生怕我看不出來?可笑。”

陷阱?有陷阱才好!好過對方像隻老鼠一樣灰溜溜地藏起來,讓他們找不到。

五個人徑直從小道走了出去。

離開了樹林之後,眼前的景象霍然開朗,然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並不是詭山高中,而是一片土地。

眺望很遠的地方,才能在天邊看到一座若隱若現的山,整片土地隻能用空曠和荒蕪來形容,是那種當地人來了,都要轉頭離去的程度。

如果眼前的土地沒人,那麼剛才發現的新鮮腳印是從哪裡來的?

人頭蠻傾向於這些學生一定藏了起來,就在某處埋伏著他們。

他低頭往腳下一打量,就近的地方好巧不巧有一塊聳起來的小土包,周遭的泥土鬆鬆散散,好像正等待著他人的挖掘。

人頭蠻動了一下手指,土包的位置立時像塞入了地/雷一樣炸開,從中彈出一隻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手掌,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