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鬼宅家教(2 / 2)

刑野扭過了頭,聽著仆人的道歉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誰生氣,抿了抿唇說道:“抱歉,我的問題,不應該遷怒你。”

仆人立馬笑了:“沒有的,少爺。”

司機將刑野送到了他們的學校門口。

由於貴婦人的嚴格要求,刑野做什麼事情都要提前一步,包括上學。

此時天剛蒙蒙亮,校門口隻有零星幾輛私家車,從私家車上下來的同齡人一看到刑野,立馬激動得不行,紛紛湧了上來,自發地和他打招呼:“會長,你今天也來得很早!”

“沒有。”刑野揚唇,溫和體貼地說道,“你們也很早。”

刑野是學校裡的學生會長,品學兼優,十項全能。

最基本的學習成績位居全年級第一,拉開第二名五十多分。同時鋼琴八級,小提琴六級,繪畫入選分量級賽事榮獲二等獎,據說第一名學了十年的繪畫,差一點就輸了。基礎格鬥、高爾夫、網球、潛水甚至是馬術,就好像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不止是成績技能上,刑野為人處世也很有手段,據說學校裡最讓老師頭疼的那幾個學生就是刑野出麵擺平的,為此還贏得了校長的稱讚。

見到這樣的刑野,同校沒有學生不會崇拜,更主要是刑野待人親和,完全不會不耐煩,隻要是有人和他說話,都會笑著回應。

除此之外,刑天豪似乎早早地就將刑野帶在了自己的身邊,讓他跟著參與到公司的重要決策會議中!

這代表刑野已經被欽定為刑氏集團的下任繼承人!

當一個人隻優秀自己一點的時候,這些學生或許還會產生爭強好勝的攀比心理,但當刑野遙遙地將他們甩在山腳下,他們的心中就隻剩下了無限仰望。

眼看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刑野適時出言提醒:“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

眾人當然沒有異議,簇擁著刑野往校內走去。

無人發現刑野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衣服是私人訂製,不寬大,完美貼合他的身材,導致幾乎每動一下,衣服布料就會摩擦到背後的傷痕。

他習慣了衣冠整齊,更沒有想過解開扣子,讓自己喘上一口氣。

終於,有人看刑野的臉色不對,擔憂地問道:“會長,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刑野昨天晚上就沒睡好,一大早就起來,睡眠輕微不足,加上新添的傷口,精神自然有些萎靡。

他就像往常那樣敷衍了過去:“可能是沒有睡好吧。”

“因為什麼沒有睡好?是不是學習太累了。”“隻有你們才會隻想著學習,對會長來說,學習那不是輕而易舉。”

——學習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如果真的輕而易舉,他就不需要在學校結束學習之後還要麵對家教補習,麵對成績沒有達到要求後的鞭笞。

有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會長平時要跟在刑總的身邊學習怎麼管理集團,才會這麼累。”

——管理集團?父親一直警惕著他,才不會讓他插手到公司事務。如果不是母親和父親大吵了一架,鬨到了爺爺的麵前去,父親甚至懶得帶他去走個過場。

“聽說會長業餘時間還要學習很多的東西,一定很累吧?像我們家,媽媽隻要求我學習好基本的社交禮儀和舞蹈,成績過得去就好。”

“是啊,我也是,上麵有個能乾的哥哥,完全沒有我的用武之地嘛,哪像會長,一出生就被給予了厚望。”

——給予了厚望,是說他出生的時候本家沒有一個直係親戚來看望,還是說他那諷刺意味濃鬱的名字“野”?

刑野原本還能維持住表麵的得體,可是漸漸的,他覺得身邊這些嘰嘰喳喳的同學有點吵。

漠然的視線掃過那些不斷開合的嘴唇,刑野不無厭惡地想。

——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地議論彆人的隱私,難道他們家裡沒有“行為規範”嗎?

——說一遍也就夠了,為什麼還要一直說,一天的精力用在什麼上不好,為什麼還要聚在他的身邊?

周圍的討論聲並沒有降下去,甚至愈演愈烈,刑野揚起的嘴角慢慢地降了下去,逐漸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好吵啊。

就在他幾乎要管理不了自己的表情時,有人突然叫道:“前麵那人是誰?好像沒見過,有陌生人混進學校裡來了?”

這所學校裡都是富家子弟,混進來一個陌生人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覺。

刑野也看了過去,瞬間瞳孔睜大了一分。

那抹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處,其他同學正想叫保安,陡然中間的刑野就衝了出去。

“會長?”

“抱歉!”刑野隻能匆匆往後露出一個歉意的笑,“你們先回教室吧,我突然有些事情需要去找一下教務主任!”

刑野跟著那道似曾相識的身影進了教學樓,想起顧平生說他要來學校應聘老師,心臟怦怦跳,然而東找西找都沒有找到顧平生的身影。

“明明看到了,到底去哪兒了……”

就在他沮喪不已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後:“在找我?”

刑野一聽,瞬間喜出望外,轉過身來驚喜不已地看著顧平生:“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

顧平生偏了偏頭。

刑野打了個哈哈:“因為要進這所學校當老師,要核查身份,對資曆的要求也很高。”顧平生了然。

他看了刑野一眼,第二句話是:“你的背怎麼了?”

沒想到一路上隱瞞了這麼久,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刑野頓了頓,支支吾吾不太想說,但到底還是在顧平生溫和的注視下說明了原委。

顧平生剛才忙著和係統掰扯,錯過了這一情節,他看著刑野空蕩蕩的脖子問:“給你的十字架去哪了?”

刑野聞言將十字架從衣服口袋裡拿了出來:“我怕被母親發現,就取了下來,但也貼身帶著的。”

顧平生嗯了一聲,又往十字架裡注入了一些力量。這一次,隻要是刑野受傷,哪怕隻是很輕微的擦傷,自己也會感知到。

他一手按在刑野的肩膀上,一手溢出暖洋洋的金色光芒,隔著衣服貼靠在刑野遍布新傷的背上:“剛才有事要忙,下一次我會早點出現。”

折磨著他的傷痛在慢慢消失,刑野怔愣著的同時,聽到了顧平生溫和有力的保證。

好像所有的煩惱焦躁都化為烏有,心裡隻剩下了無法言喻的開心。

“沒有。”他垂睫掩去眼裡的濕意,細弱蚊蠅地說道,“你來得剛剛好。”

顧平生出現在刑野班級上的時候,引發了一陣轟動。

雖然之前就聽說他們的數學老師可能被調到高年級去,但是突然空降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沒名頭,也不是數學專家或是知名教授,難道不該給他們一個說法?

學校裡的學生清一色非富即貴,能在刑野班上的更是天之驕子,毫不誇張地說,一個班上隨便抓一個出來,他們的父母沒準就是這個學校的股東。

學生們不買賬,表麵客套實則傲慢地對著顧平生抬了抬下巴:“你一個年輕老師,有什麼資曆,能教我們一些什麼?”

顧平生似是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看那名學生頭頂的天花板。

長長的舌頭從女鬼的嘴裡好像紅繩子一樣甩落下來,而學生無知無覺。

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我能教的有不少,你要學的也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