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著江來那驚訝又驚喜的目光看向自己，可等來等去，卻隻等到一聲無奈的笑。
“噗嗤……”
她笑了。
她笑了？
不是那種驚喜的笑，而是……無奈和無語？
肖雋怎麼也沒想到江來竟然會是這種反應，他抱著畫繼續裝作鎮定的問。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幅畫了嗎？”
“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你把它買下來送給我這件事，很好笑。”
“好笑？”
男人皺眉，心下有些不悅。
自己的討好在她眼裡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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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這幅畫確實不錯，他一個外行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韻味，難道江來感受不出來？
江來捂著嘴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覺得好笑是因為，這幅畫的是我畫的。”
“……”
肖雋滿臉疑惑，好像是沒聽懂江來的意思。
“你，你畫的？”
“是啊，你看到下麵這行單詞了嗎？Jiang，江來的江，是我大學時候的化名，這幅畫是我大二的時候畫的，因為缺錢我就把它擺天橋上賣，後來被一個老外買走了。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我竟然還能看到它，然後……然後還被你買下來送給我。你說，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啊？”
肖雋盯著畫框角落裡的那一行字母，仔細看，確實是江的拚音。
這幅畫，真的是江來畫的？
再看麵前這個女人，依然在笑，笑的時候眼底明亮，眉型彎彎如月，明媚精致的五官仿佛鍍了層夕陽的金光般閃耀，一時間竟然讓肖雋看的失了神，半晌沒有移開目光。
江來笑的大方爽朗，絲毫不會讓肖雋感受到半點冒犯，甚至還莫名覺得她此時嬌俏又迷人。
男人耳根子泛紅，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也跟著笑出聲來。
“我的天……我這叫什麼？多此一舉嗎？”
“沒事啊，你既然買了那就自己留著唄，我也沒想到自己的畫還能被意大利的收藏家買走，現在它能到你手裡，也算是你有眼光！”
江來說話時微微揚起腦袋，像個驕傲的小孔雀，自信張揚的讓身邊的人都頗受感染。
肖雋笑完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很久沒這麼暢快又毫無負擔的笑出聲了。
在這個女人麵前，他的心機和預謀好像總是被不攻自破，到頭來落得個吃力不討好也就算了，偏偏自己還一點挫敗感都沒有，心情還莫名的好了些。
“沒想到你畫畫這麼厲害，意大利語說的也很流利，而且還會用槍，你該不會是背景深厚的貴族大小姐吧？”
男人說話的語氣隨意了不少，身體也放鬆下來，看著江來等著她的回應。
江來依然在笑。
“那可能讓你失望了，我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我也是個普通人，隻不過平時興趣愛好多了些，反倒是你，看著更像個富家大少爺。”
肖雋笑而不語，看著江來吃完一大塊蛋糕之後，又幫著她在這件咖啡屋前拍了張照片。
當女人的微笑被定格，耀眼溫暖的黃昏下，肖雋突然覺得，江來這個姑娘，好像沒有傳言中的那麼不堪。
明天就是江來待在意大利的最後一天了。
“你那麼喜歡水，明天可以去威尼斯玩一圈，坐著船就能把整座城市給逛一遍。”
“好啊，不過這兩天一直讓你陪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明天去威尼斯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來一趟肯定也有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