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韓煙回過神，從口袋裡掏出一截藤蔓遞給他。
林硯戴著手套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藤蔓頂端已經進化的如蛇一般，周身呈猩紅色，當真像一條危險的毒蛇。
他切片後拿到顯微鏡下看了看，一旁的顧韓煙沒有打擾，隻是默默盯著林硯那張臉。
是假的吧。
肯定是假的。
安德烈說了他的異能是偽裝。
那真正的林硯是什麼樣子的？肯定不是現在這幅斯文白淨的模樣，這種高智商的人應該不會同時擁有一副好麵孔，那他的真實麵貌十有八九非常普通，甚至是醜陋。
這樣的天才也會自卑嗎？
果然，世人都無法脫俗，就算是林硯也會在乎自己的模樣。
想到這，顧韓煙直接拉下帽子，克服心裡的壓力麵對林硯。
果然，男人瞥了她一眼之後，沒有任何驚訝和詫異，風輕雲淡的便移開了目光。
“你這個是從哪個生物上切割下來的？”
“一個人身上，她被咬了，然後身上就多了這些東西。”
“她人呢？”
“死了。”
林硯點點頭，把樣本放進了密封的盒子裡。
“好，辛苦了。”
“博士，這個樣本的血清什麼時候能研究出來？”
林硯語氣冷淡。
“這對你很重要？”
“嗯……畢竟是我找來的，如果血清出來了可以給我一份嗎。”
林硯點點頭，然後漠然道。
“可以，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顧韓煙不想走，透過玻璃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樣，整張臉上猙獰醜陋，紅黑相間的傷疤交錯縱橫，一半的頭發已經被燒毀露出斑駁的頭皮，她現在像個怪物，不論誰看到都會露出驚恐嫌棄的表情。
但林硯，他對自己一如既往，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好像眼前的自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
他是故意的吧。
怕自己會受傷，會被刺激。
顧韓煙看著林硯，愈發好奇他的真實麵目。
“博士，您是世上最好的醫生了，我的臉，還有救麼？”
林硯看了一眼，這時候他眉頭微微一皺，連帶著顧韓煙的心也跟著皺緊。
“燙傷不好治，能活著就行了。”
“可我想好好活著，光明正大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藏在暗處永遠見不得光。”
“你能不能見光，和我有關係嗎？”
男人慢條斯理的摘下手套，隨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裡，然後眼神慢慢掃過顧韓煙的臉，嘴角掛著一抹笑。
“真可憐，不僅是是個垃圾，還是個醜八怪。”
顧韓煙下意識愣住了，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斯文的男人，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的嘴裡冒出來的。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憤怒，委屈，羞愧等無數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塊，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臉就這麼重要？！就連你也在乎？”
“這個問題該你回答吧。真可憐，勸你好好適應一下，畢竟後半輩子都得頂著這張臉生活了。還有，帽子再做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