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怎麼能配當老師的？
“給你三分鐘，你說。”
“您在報告中修改了我提出的更換籠養人魚的意見，為什麼？更寬闊的海域才更適合人魚生存，而現在他們都蜷縮在不到八立方米的空間裡，會導致他們的背鰭骨骼嚴重變形，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建議給予他們超過一百立方米的空間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江來看著她，所有實習生看著江來，任雁的目光堅定了不少，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真正的站在了江來的對麵，真正的發揮了自己存在這裡的意義。
沉默片刻後，江來雙手插兜，語速極快語氣清冷。
“你知道人魚在足夠的空間當中急速衝刺能產生多大的水底動能嗎？超過一台壓土機從十米高空墜落下來的力量，你知道人魚的背鰭骨骼是用來做什麼的嗎？給他做的空間張開背鰭發射背鰭骨刺，彆說雙層加厚玻璃，就算是十層都能被骨刺輕鬆穿破。
最後，你知道自己來這裡研究三個月到底是在研究什麼東西嗎？
放棄你對人魚那不切實際的美麗幻想，在你嘴裡那些被關在八立方米空間中的可憐人魚，在過去的三年之內對世界海域中一萬四千條商業用船發動攻擊，殘殺人類超過七千人，造成了數十億的經濟損失，如果不是各國政府把消息壓下去，這些人魚會在世界範圍內引起恐慌。
到時候可憐的就不是這些人魚而是我們這些沒有利爪和背鰭的人類了。
今天你說話我當做是你愚蠢的勇敢，下次彆浪費我的時間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看了一下表，時間正好過去了三分鐘，江來一邊翻看著周亮的報告一邊轉身離開。
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動起伏，就算是訓斥也不帶多少情緒。
被留在原地的任雁像是被江來當場抽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和熱，心底不斷湧出酸水來，讓她一次次深呼吸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不氣不氣，和這種冷血無情的人生氣沒意義。”
任雁篤定了江來就是故意在其他人麵前給自己找難堪。
嘴裡冠冕堂皇說著人魚的可怕，可要不是人類主動招惹他們會做出反擊嗎？
現在更是仗著自己的武器去欺負那些單純的人魚。
任雁冷靜下來，大步跟上去。
江來馬上又要去折磨那些人魚了，她必須跟在後麵看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保護他們。
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麵前，一整個半圓形的人造玻璃當中，禁錮著七個金屬籠子，籠子裡麵還擺放著一座豎起來長方形水缸，水缸之中，七條人魚被囚禁在之中。
他們人身魚尾，與人類無異的上半身之下是一條極長的魚尾，尾翼像是燕尾般分開，質地確實如煙紗般輕薄柔軟，在水中緩緩遊蕩著。
因為巨大的魚尾，讓他們看起來格外的龐大，狹窄的玻璃鋼讓他們隻能蜷縮著尾巴，上半身則貼著玻璃，露出來的麵龐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和人類的區彆，太美麗了，超越人能所達到的美，隻存在於藝術家的幻想中，畫和雕塑都描繪不出來的精致和魔幻，隻看一眼就不由得會讓人沉淪。
江來抬頭看著，心裡也有所觸動。
收起獠牙利爪和滿身骨刺的人魚確實看起充滿了破碎的美感。
再看最中間的那一條，人魚頭領，帶著人魚出海捕食的時候被抓了，魚尾最大是美麗且泛著彩光的藍色，上身也足夠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