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軼的睡眠一向不錯,基本上是倒頭就睡的那種。
今晚上他依然疲憊,三年行兵如今回京後被封做大將軍,朝中大大小小想要巴結他的官員數不勝數,鐵軼不想應付這些於是便從早到晚待在城郊練兵場,入夜才會回來。
翻了個身,寒冬臘月身上隻一層薄被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冷意,相反被子裡的溫度越來越高,直躁得他難以入眠。
閉上眼睛,腦子裡的畫麵揮之不去。
他已經二十有七了,十五歲入伍,之後便一直在軍隊裡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從沒有娶妻生子的念頭。
對女人倒是有過欲望,但女人都怕他,強迫沒意思他也沒那麼多興趣,因此大多數時候都是可以靠手解決的。
所以當他娘提出想為他娶一門好媳婦的時候,鐵軼也沒有多問,任由他娘操辦,因此一直到媳婦娶進門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娶得是侯府家的姑娘,姓甚名誰他倒是沒注意聽,隻知道並不是娘看中的那個。
洞房那日他多喝了幾杯,一身酒氣讓他常年在沙場累積的悍氣也多了些,鐵軼知道喝了酒的他看起來更加可怕些,又想起剛剛許姑娘提及新進門的夫人身體差膽子小,怕鬨出人命,當天晚上他便直接去郊區營房裡住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就聽說新夫人偷偷跑回了娘家。
鐵軼心裡倒沒多少情緒,兒女情長之事對他來堪比浮雲,他從不上心也不屑浪費感情,那女人要走便走隨她去。
隻是沒想到,她今夜又回來了。
一秒記住m.
還以這樣一副姿態出現在他麵前。
此時屋外傳來一道聲音。
“將軍,我給您熬了一鍋養胃的粥,您睡下了嗎?沒睡我給您送進去。”
是許姑娘的聲音。
鐵軼起身,直接披上衣服開門大步走出去。
“不用了。”
許如靈跟在身後溫聲問。
“將軍,這麼晚了您要去哪?”
“軍營,不用跟著,回去休息。”
許如靈駐足在門內,看著男人翻身上馬縱馬遠去,一顆心慢慢放下來。
看來鐵將軍對那女人並無多少興趣,這就好,這就好。
身後婢女端著粥小心詢問。
“姑娘,那這份粥怎麼辦?”
“賞你了。”
“多謝姑娘賞賜。”
一夜,江來睡得無比香甜。
將軍府的被子舒服,屋子也暖和不少,江來縮在被子裡隻露個腦袋,剛準備睡個回籠覺就聽敲門聲響起。
“夫人,卯時快過了,該起來洗漱了。”
卯時還沒過,江來皺眉回了句。
“彆吵,讓我再睡會。”
敲門聲不依不饒的響著。
“夫人,再不起老夫人知道了會責怪您的。”
江來冷著臉打開門,看著門外這個新來的丫鬟,對方雖然低著頭但那臉上可沒有半點恭敬,從她敲門的聲音就能聽出來,生怕吵不醒江來。
“你叫什麼來著?”
“奴婢春月。”
“春月……名字太難聽,以後就叫月姑娘,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