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屍骸……
程輝在疲憊中戰鬥。
無數的天魔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城牆,偶爾會被落下來的巨石砸出一片血紅的空地,但很快, 那裡又會被其他的天魔所占據。
程輝覺得很累, 非常累。
這種累不是□□上的疲憊, 而是精神上的。
這些天魔仿佛無窮無儘一樣,殺不勝殺。
程輝隻能麻木的揮動武器, 將所有爬上牆頭的天魔乾掉。
在這種麻木的戰鬥中, 他忽然感到後背一涼, 某種奇特的感應讓他本能的躲開了身後的偷襲。
“什麼人?!”
程輝又驚又怒,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身後應該是一個西陵國的士兵,這個人為什麼會偷襲他?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他錯了,並不是那個士兵偷襲他,士兵已經死了,但他的屍體卻詭異的持刀刺向程輝。
周圍也出現了大量死而複生,卻在偷襲同伴的士兵, 一時間,牆頭上傷亡慘重。
“小心!傀儡魔來了!注意自己的影子!”程輝大聲提醒道。
傀儡魔也是天魔的一種,還是比較稀少的那種。
但每次傀儡魔的偷襲,都會給城牆上的士兵帶來大量的損失。
這種魔物一開始沒有固定的形狀,但在接觸到其他生物後, 便能操控對方的屍體。
因為他們具有極強的隱蔽性,最適合用來偷襲。
每次戰鬥都會有無數士兵死去,這些士兵就成了傀儡魔的跳板,他們利用屍體背刺人類,城牆上的很多主官都死在了傀儡魔的手上。
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些傀儡的第一攻擊目標全都是各個軍團的軍主,在毫無防備之下,很多君主不幸殞命。
程輝反手乾掉了傀儡魔,傀儡自身的實力並不強,一旦被發現,很容易就能被消滅,若不是他們在操控屍體前隱蔽性太強,上了戰場也就是炮灰的命。
很快,這一波傀儡魔便被絞殺殆儘,隻是他們的存在讓現場的官兵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要說這些人最討厭的天魔,那傀儡魔絕對能排到前三名,不僅僅是因為傀儡魔的殺傷力太大,更討厭的是,傀儡魔用來背刺的身體,都是他們剛剛陣亡的同胞,這種事真的太令人厭惡了。
城牆上的戰鬥還在繼續,失去了軍主的各大軍團雖然很快便選出了替代者,但戰鬥力依然有很明顯的下降。
這個時候,僥幸逃過刺殺的那些軍主便不得不帶著自己的軍團承受更大的壓力,譬如說程輝,他現在不但要守住自己的防區,還要守住西陵國的防區,甚至另一側的防區,他也要幫忙守住五分之一,否則那支失去軍主的軍團恐怕也要撐不住。
在麻木的廝殺中,程輝看到城牆下的天魔軍也推出了一些攻城器械,他們沒有再一開始就是用這些器械,主要是因為那時候各軍團的戰鬥力還比較完整,這些器械推出來就是所有人的重點打擊目標。
但此時就不一樣了,各大軍團受損嚴重,除了少數建製完整的軍團,剩餘的大部分軍團都難以再激發軍魂,使用特殊的技能了。
這些巨大的器械被大量小劣魔推著,朝城牆上撞去,程輝的防區附近正好沒有城門,所以他這邊的器械全都是用來攀爬城牆的。
哪怕魏元洲已經很努力了,但依然有至少兩架雲梯搭在了城牆的邊上。
弓兵們已經放棄了弓箭,他們的手臂在不斷的顫抖,刀盾兵和長‘木倉’兵不約而同的將弓兵擋在了身後,但此時,大量的天魔已經湧上來了,弓兵們不得不拿起長刀奮戰起來。
程輝心中焦急,這場戰鬥的確危險,但對他的威脅並不算大。
可他再怎麼厲害也隻有一個人,而且因為軍主的身份,他還被許多的天魔圍攻,幾乎是生生被淹沒在天魔的狂潮之中,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幫助其他人。
程輝簡直是心急如焚,他所在的防區已經全部被廣平軍接管了,那些西陵國的士兵並沒有做逃兵,但他們的存活率實在太低了,目之所及,還能活著的士兵幾乎是屈指可數。
他不希望自己的士兵也落得像西陵國士兵那樣的下場,哪怕知道上了戰場不可能沒有損傷,但他依然希望能儘量保住自己的士兵。
然後,他就激活了自己的軍魂。
程輝:……
就……那團看起來像血液,聞起來還挺香,上麵還帶金邊的軍魂……
程輝:……_(:з」∠)_
彆問,問就他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乾嘛,不過這個時候,也就隻有他有餘力激活軍魂了。
那團紅色的液體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的注意力。
主要是大多數人都沒力氣,你這突然激活了這麼一團軍魂,難免有些惹眼。
程輝努力回憶著光頭教官教給他的那些東西,什麼聽從你內心的呼喚,什麼挖掘自己的潛力……反正就是特彆的意識流,搞的他特彆頭疼。
說真的,軍魂都出現上千年了,難道就沒有什麼有識之士搞出個說明書之類的東西嗎?
一個個的全靠自己挖掘,那他心思要是活泛一點,腦洞大一點,是不是所有類型的軍魂都能被開發出來?
程輝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激戰雙方都在拚命,比起刀盾兵和長‘木倉’兵,顯然是弓兵出於最明顯的劣勢。
他們的體力消耗最大,哪怕被護在後麵也是險象環生,大多數人身上都帶了傷,隊長魏元洲更是肩膀帶血,一條胳膊差點被人砍下來。
要是能給他們增加點保命的能力就好了。
程輝忍不住這樣想著。
心情焦躁的他正在飛快的轉動腦筋,希望能有什麼辦法抱住這些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