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法子也是行不通的了, 他也隻好悻悻的回了自個兒的帳子。
為了弄清那兩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他還特意讓小林子時不時的就去老十三的帳子外頭轉悠轉悠。
小林子這一轉悠他才知道, 他十三弟的帳子, 彆的皇子去得,禦醫去得,就連那被他救下來的蒙古小哥的侍衛都去得, 就他這個太子去不得。
他原以為他這十三弟是真要靜養,現在看來他這是就攔著自己一個人呢。
他一個小小貝子,肯定是不敢這麼做的,誰讓他背後站著的人是汗阿瑪呢。
汗阿瑪這是算準了他會去找老十三打聽消息,這是要讓他無處可去呢。
他這才真有些急了, 他要是真的對外頭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那他這禁足可就變成了軟禁了。
都是禁, 這一字之差, 可是大不相同的。
禁足, 待遇還是不會被禁的, 軟禁, 那可是犯了大錯的人才會遭受的懲罰,彆說之前的種種待遇和特權了,就連名位還能不能保住, 都還是兩說呢。
他出不去,小林子卻是能出去的, 他最近總有事沒事的就在十三阿哥帳子外頭轉悠, 時間一長大家也就習慣了, 就真沒什麼人管他了。
畢竟他就是個小太監,就算他是太子身邊的人,他還能真翻出什麼大浪來不成?
這小太監到底翻沒翻出大浪來沒人知道, 隻知道他今日終於沒出現在十三阿哥的帳子外頭了。
他不來了,頂多也就是那兩個守在十三阿哥帳子外頭的禦前侍衛說話的時候會提上一嘴,彆的人還真不怎麼在意。
他們在意的,是皇帝突然要啟程回京了。
以前來熱河,哪一回不是要待上月餘才會回京的,這回也不知是怎麼了,才在此處待了半個月皇帝就要回去了。
明明昨兒皇帝還召見了幾位蒙古王公,這幾位蒙古王公聽皇帝提起了兒女們的婚事,這才明白皇帝這是在挑親家呢。
他們自然是極力的向皇帝推薦自家的小輩,若能尚主,那自然是無上光榮,就是不能尚主,把自家小輩嫁到京中去,那也是成就了一段極好的姻緣了。
昨日還好好的,今兒怎麼就突然要回去了。那皇帝昨日找他們說那話又是什麼意思?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忙中出錯?蒙古王公們一頭霧水,麵麵相覷。
皇帝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他說要走,那就是真要走,還是立馬就得走。
蒙古包搭起來的時候就挺快,拆起來就更快了。
事出突然,彆說這些蒙古王公了,就是一眾皇子也是在被梁九功一一告知此事之後才醒過神來的。
畢竟這天兒才剛蒙蒙亮,皇子們都還在睡著,被人吵醒了心中自是不悅,等到見了來的人是梁九功,不悅就變成了不解。
梁九功這回可不像上回來傳口諭時那麼拖泥帶水,他把這口諭一字不落的傳完了,然後扭頭就走。
他走了,外頭的侍衛進來了,這幾人是來拆蒙古包的,這會兒是來見禮的,也是來催他們趕緊收拾行李的。
出了什麼事,這是哪兒又打起仗來了?不對呀,若是真又起了戰事,他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四貝勒想著。
他還算好的,他沒收底下人送來的丫頭,行禮又是伺候他的小太監按著秀玉的大丫頭教他的法子整理的,隨拿隨走,倒也真不費什麼事。
彆的兄弟們可就沒他這麼好運了,其他人他不知道,就說太子,他這會兒要是醒著,那才真是怪了。
四貝勒也不看這幾名侍衛,他出了自己的帳子,往十三阿哥哪兒去了。
他還傷著,若是伺候他的人不夠仔細,他再傷上加上,那就不好了,他得去盯著,必要的時候搭把手也不是不行,四貝勒想著,走得更快了。
四貝勒是真沒想到他到的時候十三阿哥都已經由著服侍著上了馬車了。
一問才知道,梁九功這回是最先去的老十七的帳子,這會兒估摸著已經到了大哥的帳子了。
從前梁九功不管是傳什麼話,一向都是第一個去太子那兒的,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反過來了?
四貝勒預感到恐怕要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他的帳子和太子的帳子相隔不算太遠,這種時候自然是能避則避的,他看了看十三弟的馬車,到底還是上去了。
四貝勒這回還真猜錯了,太子還真醒著,他不止是醒著,他是昨日就沒睡。
小林子是得了他的授意才敢去汗阿瑪的帳子外頭晃悠的,他連由頭都給小林子找好了,讓他不用理會彆人,隻管去找梁九功便是了。
彆人不好說話,梁九功還不好說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