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反應比她想的要大,端看院判來的這麼快就知道皇帝有多重視這個事了。
到了這時候秀玉才知道,他們的防護就是事前喝一碗特製的中藥。
這藥的成分是什麼秀玉不知道,不過它既然能被端到秀玉麵前,那應該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她吩咐架的鍋是架上了,不過這鍋還沒煮上衣服呢,先煮上藥了。
這樣要怎麼起了了防護的作用呢,秀玉想了想,決定還是要用什麼東西讓大家都遮擋住口鼻才好。
要說蘇培盛這小徒弟還真是個有眼色又有膽色的,他是知道胤禛得的這個病是會傳染的,要是換了彆人,就是不跑得遠遠的,最起碼這個院子他們是不敢再接近的。
他卻不一樣,他回府之後就站在這院子外頭,彆人喊他他也不搭理,就盯著他師傅看。
他站的位置也挺好,不遠不近的,剛好是這院子裡的人跟她他說話他能聽清楚的距離。
這會兒秀玉要吩咐人去做什麼,由他來傳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口罩和手套她是做不出來了,讓針線上的人將棉布裁剪成適當的大小遮住口鼻還是可以的。
至於要裁剪成什麼樣式,她也想了想,最後決定讓蘇培盛的小徒弟去找高福問問。
一來高福陪著胤禛走了不少地方,百姓遇著這事是如何防護的,他應該比她更清楚,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是打家劫舍的賊人是怎麼遮麵的,他們就怎麼遮了。
至於吃食,自然還是由那小太監到她的小廚房去領,隻要皇帝不對外公布這事,她是一定要把這事瞞下來的。
倒不是因為這事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不過是因為秀玉不想引起恐慌罷了。
要想不引起恐慌,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讓王府裡亂起來,院判都來了,胤禛病了這事也沒有再瞞著府裡人的必要了。
既然蘇培盛的小徒弟要去找高福,那一事不煩一主,就由他將這事傳開好了。
做完了這一切,秀玉想著她反正是出不去了,索性又坐回去了,這兒除了她還真沒人敢坐下,現在就要看禦醫開得藥對不對症,有沒有效了。
“福晉,奴才給王爺號過脈了,王爺得的的確是時疫,您看……”能做到院判的禦醫,除了醫術精湛,那就隻剩下能熬了,熬到一定歲數,他自然也就成了院判了。
“知道了,開方子吧,本福晉就這這兒哪兒也不去,你想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有什麼事兒本福晉擔著。”秀玉見這位老院判彎腰給她行禮,真怕他一個沒站穩就摔了,她連忙說道。
她讓這院判想用什麼藥就用什麼藥就是在告訴他,對重症要下猛藥,若是他瞻前顧後的以致胤禛的病情加重了,她可是站這兒看著的,到時候要是皇帝問話,她可是會如實說的。
這為老院判應該也是知道現在不是他畏首畏尾的時候,他也不跟秀玉掉書袋了,轉身就和那兩位禦醫商議起要給胤禛開什麼方子來。
等這位老院判終於將這方子開出來的時候,院子裡的大鍋裡已經開始熬藥了。
這位老院判一退開秀玉就又去掀胤禛的床帳去了,按說她應該立馬就讓人開門開窗的通風才對,可她剛才看著他麵色潮紅,應該是在發燒,也就沒吩咐底下人開門和窗了。
窗戶和門可以暫時先不打開,床帳總得先掛起來吧,旁人不敢這麼做,也隻好由她來了。
胤禛聽來人是她,又把眼睛睜開看了她一眼,她瞧著他還是跟剛才一眼麵色潮紅,呼吸粗重,要非說有什麼地方不一樣,那就隻能是剛才他是瞪了她一眼,現在他是真的看了她一眼。
她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那邊還在嘀嘀咕咕的三位禦醫,腦子裡想的是胤禛竟然也會在人前給她留顏麵了,知道福晉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瞪的,所以收斂了不少。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怎麼看也沒看除開他和剛才有什麼不同,哦,現在有了,他把頭扭過去了。
她掛好了帳子原本都準備走了,這會兒看他這樣,她是怎麼都挪不動步子了。
他身子平躺著,頭卻側著,他這是頭跟不上身子,還是身子跟不上頭?要不是這屋子裡還有三位禦醫在,她現在肯定已經笑出聲兒了,秀玉看著胤禛,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