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既然找了她, 那她不給她個答複想來她老人家是不會罷休的。
她雖然不清楚胤禛留下允禵到底是要做什麼,也差不多能猜出他是要用允禵牽製允禩和允禟。
她不敢跟太後許諾什麼,也隻能施展一個拖字訣, 哄著她, 讓她安心等著罷了。
胤禛對他的那些兄弟們的封賞很快就定下來了, 允禩被封了廉親王,允祥被封了怡親王, 允祹被封了履郡王, 廢太子之子弘晰被封了理郡王。
就連廢太子之子都被封為了禮郡王, 卻沒有允禟和允禵,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新帝這是對他們二人有所不滿呢。
獲封的人裡沒有允禟,一眾大臣們倒也能理解,畢竟允禟當初在先帝麵前鬨得那一出就算當時新帝已經下過封口令了, 還是被傳出來了。
雖然他們知道的不詳細, 隻隱約聽說這位爺當時在先帝麵前壞了規矩, 這也足夠他們對新帝的所作所為表示理解了。
這些人裡沒有允禵,這就讓朝臣們覺著挺奇怪的了。
知道皇帝開始追查各省的虧空,他們才明白他為何沒給他這位嫡親的弟弟一個爵位了。
皇帝查各省虧空,其實是要借機把那些貪官汙吏們儘可能的揪出來。
彆看這是來的突然, 皇帝心裡是有一本賬的, 之前他是忙得顧不上這頭了,現在他終於騰出手來了,當然是要好好清算清算的。
這位新皇在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有個討債阿哥的諢號,那時他討的還隻是朝中大臣們從戶部借走的銀子。
正所謂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銀子討起來還不算太難,他和怡親王頂多算是小試身手。
現在他登基做了皇帝, 頭一個要查的就是各部的虧空,這才是動真格了。
著些虧空是怎麼出現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無非是他們中有人中飽私囊了,這些銀子進了他們的口袋,想讓他們再吐出來可就難了。
十三爺從前都是跟在新帝後頭的那一個,現在他已經是怡親王了,自然也就成了領頭的那一個了。
彆看前幾年新帝的確討了不少銀子回去,戰事一起,國庫的銀子根本就不夠用,也隻能讓拚命十三郎在拚一回命了。
至於新帝為什麼扣著大將軍王不讓他回軍中,那就不是他們這些大臣能去猜的了。
他們雖然不敢猜,也還是在關注著這事的。畢竟十四爺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斷沒有還在府中養著的道理。
要是從前,十四爺怕是早就進宮麵聖了,這次他愣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就讓朝臣們更想知道皇帝對這位爺到底有什麼安排了。
允禵的新差事很快就下來了,皇帝一句話,他就得跟在怡親王後頭去討銀子去了。
胤禛原本是有心想讓允禵好好休養一陣的,畢竟他才從戰場上下來,身上不可能沒有傷。
要不是顧及著他身上有傷,就光憑他頂撞了自己,他就能想打他多少板子就打多少板子,又豈是區區二十板子就能了事的。
既然這銀子討來是要做軍費的,那就讓他跟在老十三後頭一起去查這事。
有了老十四在,老八和老九就是要插手此事也難免會有所顧及,隻要他下手不是太狠,這事應該是能辦成的。
秀玉說的話太後是半信半疑的,她也知道新帝登基先帝諸子的爵位都是要動上一動的。
她覺著老十四在爵位到手之後再回到軍中去也是件好事。
畢竟他要是在軍中,這事弄不好還會有變數,他人在京中,就算這事真有變數,那不是還有她這個太後在嗎,有她在,這事就變不了。
結果皇帝連廢太子的兒子都想到了,偏偏就把他嫡親的弟弟給漏掉了。
老八是親王,老十三也是親王,就隻有他,回京的時候什麼樣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要是從前,她肯定是又要鬨的,可她這段時日是真沒少鬨,她想起之前胤禛日日都來給她請安這事,到底還是決定再觀望觀望。
得知老十四被皇帝派去跟老十三一起去討銀子的時候她居然鬆了一口氣,有差事總比沒差事好,至少代表皇帝覺得他還能用不是。
太後覺得皇帝派給老十四都差事還算不錯。他自己卻不這麼覺得。
他倒不太在意什麼爵位不爵位的,反正他的大將軍王裡也是有個王字的,這個大將軍王還是先帝封的,在他眼裡比他四哥給的爵位重要多了。
他覺得這差事不好,是因為他想回軍中去。
他是軍中主帥,一直待在京城不回去算怎麼回事兒,他不僅要回去,他還要帶著足夠多的糧餉回去,還在府上養傷的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為了能早些回去,他愣是忍著疼走著去參加了他那四哥的登基大典,就是想讓他看見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現在看來皇帝的確是看見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他並沒有讓他回軍中,而是要讓他跟著允祥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