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奴才膽子可真大,竟然先將此事告知了坤寧宮那位,然後才把這事告訴了皇上。
以皇上的性子,這種事情他都是要交給坤寧宮那位來管的,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蘇培盛還來了?
齊妃心中雖然疑惑,可她還是迎上去了,她想借機走動走動,最好這一動她的肚子就不那麼漲了才好。
蘇培盛這人從來都是見人三分笑的。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雖然現如今做為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還真沒什麼人敢隨意打他,可他也是從小太監一步步爬上來的,縱使他現在身份不同了,這個習慣還是沒能改掉。
畢竟隻要他笑著,就沒人能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麼了不是。
今日他的確是將此事先告知了主子娘娘,他想著這事繞來繞去還是要落到主子娘娘手上的,索性就先去了趟坤寧宮。
他看齊妃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她不定在心裡怎麼說他呢,沒準兒還覺得他這是在害她。
她怎麼就不想想,他要是真有心想害她,來的人又怎麼會是齊嬤嬤和小譚子。
主子娘娘就是再不想見齊妃,真要到了那份上她還是得到這長春宮來走一趟的。
他想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幾步路的功夫,不過他一個做奴才的,哪有真讓主子來迎他的道理,這般想著,蘇培盛走得愈發的快了。
他走得快,齊妃走得也不慢,蘇培盛看她這樣,心頭就是一跳。
據他所知主子娘娘就隻讓齊嬤嬤和小譚子送了東坡肉來,怎麼齊妃吃了那東坡肉沒有越吃越難受,反倒越吃越精神了?蘇培盛想。
“奴才給齊妃娘娘請安”。彆看蘇培盛手上提著個食盒,這點兒東西對他來說壓根兒不算什麼,彆說就一個食盒,就是他兩隻手都拎著食盒也並不妨礙他什麼,因此他這個禮行的極利落。
彆看齊妃瞧著是要去迎蘇培盛,其實她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蘇培盛身上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蘇培盛手裡的食盒呢。
她現在看見食盒心裡就發怵,她想著那食盒裡要是還裝著好幾大盤子吃食,那她說什麼都不能讓蘇培盛進長春宮。
她見蘇培盛的禮行的輕鬆,就知道那食盒隻是看著大,其實裡頭並沒有多少東西,這才放下心來。
蘇培盛來了好呀,蘇培盛一來齊嬤嬤和小譚子就不能好再待在她的長春宮了,如此,那碟子肥肉自然也就不必再吃了。
想到此處齊妃真是打心底裡高興,就連著蘇培盛瞧著好像也比剛才順眼了不少。
不過她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蘇培盛從食盒裡拿出來了一碟子東坡肉。
這碟子東坡肉和她吃剩的那一碟沒什麼區彆,真要說有,那就是這一碟子肉還冒著熱氣,她剩的那一碟已經冷了。
東坡肉,又是東坡肉,她這一年,不,是今後都不想在看見這道菜了,齊妃想著。
她見蘇培盛把冷掉的東坡肉端起來放進了食盒裡,然後把還熱著的東坡肉推到了八仙桌的正中間,再然後就退到了一邊不再有任何動作了,立馬就明白他此舉是何意了。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其實就是在告訴她——請吧,趁熱。
這吃食是坤寧宮那位讓人送來的,她還能變這法兒的拖一拖,現在這吃食是蘇培盛送來的,那這東西是誰下令送來的還用想嗎,除了皇上,還能有誰呢。
她又仔細看了看那碟子東坡肉,發現她和之前她吃剩的那碟子肉真真一模一樣。
一樣的肥,一樣的多,一樣的加了那個叫辣椒的東西。
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上這是在給坤寧宮的那位撐腰呢。
畢竟辣椒這東西禦膳房還真沒有,現在這個季節,恐怕坤寧宮那位手上也沒多少這東西了,為了給她難堪,坤寧宮那位還真是下了血本了,齊妃不合時宜的想著。
不就是幾塊肉嗎?她吃便是了,她還不信就這麼點兒東西還真能把她吃出病來不成。
這般想著齊妃總算是坐下來,又一次拿起了筷子。
齊嬤嬤和小譚子那一日究竟是什麼時辰回的坤寧宮秀玉不記得了,她隻記得她們回來沒多久晚膳就送來了。
除了這事,她能想起來的就是齊妃在她用完了晚膳之後傳了太醫。
據說她是吃壞了肚子,這才傳的禦醫。
等到齊妃幾日後來給她請安她才知道,齊妃吃壞的不僅是肚子,還有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