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車上一共坐著四個人,這四人說了些什麼沒旁人知道,最後下馬車的也隻有那位鄭姓商人,其他人一個都沒下來的。
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這東風,還得安王福晉來刮才行。
要刮這股東風,就得先讓安王福晉知道他們這邊的戲台子已經搭好了,這個時候就要看能出府,甚至能進宮的周嬤嬤的了。
把這母子二人帶進安王府去見安王福晉顯然不合適,如此,就得安王福晉來見這母子倆了,而且還得是她一個人來見,這就有些難辦了。
這事對這些個大男人來說是挺難辦的,對周嬤嬤這個老嬤嬤卻算不上什麼難事,不就是讓安王福晉單獨出門嗎,她有的是法子,周嬤嬤在見過劉五之後是這麼想的。
要說她們那小院兒裡誰的消息最靈通,那隻能是她了。
她聽說福晉和幾位夫人正張羅著要做新衣裳呢,她三人那日坐在一處不過是商量了一下每人要做多少件衣裳,做這些衣裳要花多少銀子,其實她們連新料子都沒見著呢。
自從八爺被圈禁,這京城裡大大小小的鋪子其實就不怎麼願意做安王府的生意了。
她的那位新主子被休回了娘家之後京中大大小小的脂粉鋪子也好,衣料鋪子也罷,已經慈從不怎麼願意變成不願意甚至不做安王府的生意了。
如此,她們能有新料子,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京中的大鋪子買不著衣料,她們就退而求其次盯上了中等鋪子。
中等鋪子也不賣,她們就盯上了小鋪子。
等她們發現就連小鋪子都不願意做她們生意時,她們終於開始考慮要不要讓底下人去外地的鋪子買衣料了。
福晉不是一直好奇皇後娘娘那日都與她說了些什麼嗎,那她索性就借皇後娘娘的名頭把這事透點風給福晉好了,也省得耿嬤嬤總來煩她。
這衣料得去外地買,去得好呀,去了外地,誰還識得安王福晉是安王福晉呢,至於那母女倆,怕是更沒人認得了。
既然沒人記得,那安王府的馬車若是恰好壞了,劉五的馬車又剛好停在了不遠處,安王福晉上了這駕馬車也就說得通了。
隻要她上了馬車,這東風可就吹起來了。
還有那鄭姓商人,縱使他再是個能人,除非他為了這筆生意進京來,不然這筆生意是做不成的。
如此,她就得想想要怎麼說動福晉,讓她隻身前往外地了。
好在這幾日耿嬤嬤總來找她,不然她還得去求見福晉,這事怕是就瞞不住了。
耿嬤嬤呢,她見周嬤嬤肯搭理她了原本還挺高興,結果等周嬤嬤說完了要說的話端茶送客之後,她就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安王福晉呢,她聽的耿嬤嬤的話的第一反應是,要想不讓她那兩個弟妹跟著她一道出遠門那還不簡單嗎,隻要分彆給她們派些她們一直想要,卻沒拿到手的差事不就成了。
不過要給她們派什麼差事倒是把她給難住了,她雖是出遠門,可也出去不了幾日,這差事她派得出去,就得收得回來,這樣的差事還真不好找。
最後她挑來選去,終於給她這兩位弟妹選了兩個合適的差事。
她那二弟妹沒什麼旁的愛好,就愛吃,那就讓她管著大廚房,她那三弟妹呢,她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見妙英嗎,那就讓她見,這幾日那邊那小院的事就給她管好了,安王福晉想。
三夫人其實這幾人心情一直不太好,她原以為大嫂既然叫了她們去商議做新衣裳的事,那就說明已經有鋪子願意賣衣料給她們了,誰知並沒有。
合著她們在主院兒待了這麼久,就是過了過嘴癮,彆說做新衣裳了,她們連做衣裳的料子都沒有。
她要是沒銀子,買不起,那也就罷了,她認。
她明明有銀子,卻買不到,這比沒銀子還讓她覺得憋屈和丟臉。
大嫂要到外地去買料子,這話一聽就是假的,她哪是去買什麼料子,她是去看她那些在陪嫁的田地還有莊子,順便再在她的陪嫁莊子上歇一歇罷了。
任誰躲在府裡這麼久不敢出門都會覺得憋悶的,她趁此機會出去散散心在她看來一點兒都不奇怪。
至於衣裳料子,她都去了外地散心了,難不成會連這點兒銀子都舍不得花嗎,到時隨便讓下人買些帶回來不就行了嗎,三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