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兒健保想要從幸竹那裡取證隻要去藍海軍校, 我絕對沒辦法乾涉。隻不過打人的事……”她說著掃了一眼在場眾人,“你們商量好讓我跟誰走了嗎?”
王猛到得如此及時, 元幸竹又已經被許校長接走, 現在元培枝跟誰走的意義已經不大,幾個部門也打起了退堂鼓。
最後職責還是落在了軍警身上,畢竟元培枝打人是事實。
“既然如此, 我們不如一起去醫院慰問一下愛德華·馮特先生吧。”元培枝笑眯眯地對著領頭的軍警道, “我承認當時自己因受到誣陷一時衝動對他使用了暴力, 所以想先去獲得受害人的諒解,可以嗎?”
“諒解?我看你是想威脅馮特先生吧?”軍警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元培枝的請求, 王猛在一旁冷哼了一聲, 軍警臉色難看了幾分,有些外強中乾地補充道,“而且這不符合規定, 我們會去向愛德華先生取證的。”
元培枝點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 不過我還是很擔心愛德華先生。當時我確實沒能手下留情,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 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能請你們聯係一下醫院, 先確定一下愛德華先生的傷勢嗎?”
“這……”
軍警猶豫起來, 一旁的王猛清了清嗓子,立時叫人壓力倍增。
此時其他部門的人都已經撤退,他小小一個上尉麵對著中將和少校著實壓力山大, 氣勢漸漸便弱了下來。
“好吧, 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幫你確定一下愛德華·馮特的情況。”
他說著叫手下聯係了醫院,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愛德華·馮特失蹤了。
“失蹤, 怎麼會失蹤?”
領頭的軍警小隊隊長下意識地看向元培枝,元培枝卻是一臉無辜地道:“我可一直沒離開過。”
“少說廢話!”他立時叫了手下來押解元培枝,“元少校,我們現在懷疑你不僅毆打愛德華·馮特,還參與了綁架他的計劃。”
元培枝乖乖伸出雙手給軍警上拷,口中卻道:“你的懷疑很不合理,從始至終我都沒離開過你們的視線,根本無法做出這樣的安排,你為什麼不考慮下他自己逃走的可能性呢?”
“逃走?他是受害者為什麼要逃走?如果他真的是自己逃走的,那也是怕被你威脅到人身安全!”
元培枝笑著搖了搖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你們調查一下愛德華·馮特的體檢報告可能會有重大發現。”
她打傷愛德華·馮特雖然是出於憤怒,但也是出於兩個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讓他在醫務係統裡留下記錄。
愛德華·馮特當然要逃,因為他既不是元幸竹的叔叔,更不是白子。
元培枝使用瑪利亞調用監控的效率遠高於前台,而這一個早上她可不隻是陪著元幸竹睡覺。
她調查了最近到達藍海基地的所有白子,很幸運,白子的數量十分稀少,近期就隻有愛德華·馮特一人。她迅速鎖定目標,並且在大胡子那裡發布了懸賞。
保險起見,她還通過之前建立的秘密通訊頻道聯係上了瑞貝卡。
見識過瑞貝卡的喬裝技巧,元培枝認為比起找一個有演技的白子詐騙犯,顯然是找一個有豐富經驗的詐騙犯來扮演白子更容易。
她讓瑞貝卡幫忙辨認了愛德華·馮特的形象,確定他有喬裝的痕跡,所以更加確定他絕對不是白子。
是否是白子在基因上是很容易辨彆的,他的資料在藍星可以用奧古斯都作假,卻無法在藍海基地用瑪利亞作假。
醫院的體檢會讓他的身份暴露無遺,他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呢?
軍警見元培枝滿臉自信,心中不禁打起了鼓,看著元培枝剛被拷上手銬的纖細手腕,他隱隱有了想逃跑的衝動。
王猛卻在這時道:“行了走吧,我和培枝一塊兒去軍警辦事處。她是我的下屬,如果犯了軍規那也是我教導無方。”
“這……”
“怎麼,你難道擔心我會乾涉調查?”王猛哈哈一笑,“我想到時候你們處長……甚至是元帥都會到場,我就算旁聽也左右不了結果的。”
隊長聽到“元帥”二字腿已經有些打顫,可如今已經騎虎難下,隻得將元培枝和王猛一塊兒帶回來了軍警辦事處。
藍海基地的整個網絡都在主腦瑪利亞的控製之下,軍警辦事處很快拿到了愛德華·馮特的體檢報告——毫無疑問,那絕不是白子該有的基因型。
這個調查結果坐實了愛德華·馮特詐騙犯的身份,所以元培枝正當防衛的說辭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站得住腳的。如今“受害人”跑了,對元培枝的指控自然不能作數。
“元少校,你可以先回家了。”
不管如何不樂意,軍警此時也隻能先放了元培枝。
“謝謝。”
像是對結果早有預料一般,元培枝隻是淡笑著揉了揉剛解開手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