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元培枝,充滿了道德感的年輕軍官,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幼兒,你以為你征戰沙場麵對蟲族就是見識過了世間險惡嗎?我告訴你,與人類的惡相比,蟲族才是更加純潔美好和高尚的生物。哈哈哈,像你這種自命不凡的人我見得多了,越是清高到最後就越是瘋狂……陸嚴就是最好的證明!”
霍曼如同發泄一般叫嚷著,元幸竹摁著元培枝的手搖了搖頭。
“霍曼博士,你剛才的那聲公主殿下是在叫我吧?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叫我嗎?”
雖然是同樣的電子音,但當元幸竹發問時霍曼的態度明顯變得溫和親昵起來。
“哦,當然、當然了公主殿下,我這樣稱呼您隻是因為您是女王的子嗣,我是指……蟲族女王。”霍曼的聲音透著一股興奮與欣喜,“您聽到了我的祈禱,謝天謝地,若非有您的光輝照耀,我這次恐怕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元幸竹與元培枝對望了一眼,接著問道:“我是蟲族女王的子嗣?這是不是太可笑了?我明明一點兒也不像蟲族。”
“因為您是亞人,是蟲族與人類基因結合的產生。”霍曼說著頓了一頓,語氣變得嘲諷起來,“我想高尚的元培枝少將肯定知道這一點,要不是有她幫忙掩蓋您的身份,您的體檢報告會更早引起我的注意!”
“即使我結合了蟲族與人類的基因也不能說我是蟲族女王的子嗣吧,或許是哪個違禁基因工程的產物呢?”
“不可能的,人類的生物技術做不到這一點,與女王的身體相比,人類的生物技術簡直如塵埃般不值一提,您是女王通過無數次試錯後才終於生下的公主。”
元幸竹聽出他語氣中的推崇,挑眉道:“我要是有如此寶貴的話,當時怎麼會出現在前線的子巢中,又怎麼會被培培救回來?要不是有培培的話,我已經沒命了。”
霍曼突然沉默了。
“我在問你話呢!”
“這件事該怎麼說呢……”霍曼的聲音有些猶豫,“公主殿下,這些都是蟲族的秘密,我不認為元培枝適合聽到這些。”
元幸竹嗤笑了一聲:“你可得了吧,人類元帥還和你這個人族叛徒一起談笑風生呢,怎麼培培就不能聽了?而且我現在對你說的什麼公主不公主的毫無概念,你不會認為我會為此背叛人類吧?”
“……”
“行吧,你不說我留著你也沒用,直接斷電說拜拜吧。”
“不不、等等,公主請等一等,”即使隻剩下了一段意識,霍曼也十分惜命,“……那我可以問一下您和元培枝是戀人關係嗎?”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和我雖然沒什麼關係,但和人類的未來有關。元培枝如果是您的配偶,那麼也算是新人類計劃的一員,我可以讓她共享秘密。”
“新人類計劃?”元培枝腦海中閃過了無數曾經的畫麵,“你說的新人類是服用了聖水的人還是指人類與亞人的後代?”
“哼哼,看來你並不愚蠢嘛,這些都是新人類計劃的一部分,並且隻是冰山一角。”
霍曼那股得意勁讓元培枝恨不得立即關了精神療養儀,把它扔進垃圾箱。
元幸竹握住元培枝的手,輕笑道:“培培當然是我的配偶,你應該有聽過那些流言吧?我以為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電子音笑得十分難聽,但足以叫人聽出他的狂喜,“元培枝你這個虛偽的、道貌岸然的家夥,哪裡有立場指責我和陸嚴?你還不是為了私情,在明知——”
霍曼的聲音戛然而止,安德魯關閉了精神療養儀的翻譯語音輸出,惱怒地威脅道:“你這個屁一樣的家夥要是再敢侮辱我家主人,我就讓你好瞧!”
“安德魯,不用理他。”
元培枝重生過一次,對於這類指責早就不在意了。
“為什麼不理他?”元幸竹黑著臉道,“安德魯說得對,他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也要讓他好瞧。”
“他現在還能有什麼好瞧的?不過也就再死兩次吧。”
“兩次?”元幸竹故作疑惑地道,“為什麼是兩次?”
“身體一次,意識一次,當然是兩次。”
“身體?你、你是什麼意思?我的身體還沒死嗎?”
霍曼的聲音終於被安德魯再次放了出來,電子音中充滿了驚喜。
“我什麼時候說你的身體死了?既然能留下你的意識,陸嚴也沒必要真‘殺’了你吧?”
“那、那也就是說……”
“想不想活下去就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