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突然喊道:“等等!”
齊子蟄凝視她。
李丹青拿過他手裡的帷帽,扔出窗外。
有一輪,朱峰抱著倚雲樓的小狗,嗅著香味尋到他們。
實在是陰影。
這帷帽嗅著沒香味,但誰知道又有什麼古怪。
還是扔了比較好。
馬車“噠噠”前行。
李丹青還是有些緊張。
這一輪若還被捉住,就……
齊子蟄伸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沒事的。”
李丹青繃緊的背漸漸鬆下來。
是的,朱峰相信郭靖安不敢有什麼欺瞞,一得了消息,應該會馬上奔去城西逮人。
這個時候,出城的路上,應該很安全。
李丹青安撫自己,漸漸鎮定。
隻聽齊子蟄問道:“這一輪,你怎麼知道要翻枕頭拿荷包?”
李丹青道:“之前太緊張,爭分奪妙穿衣套鞋,哪裡顧得上翻枕頭?”
“這不是穿衣套鞋次數多了,熟練已極,空出幾秒時間麼?”
“這幾秒,正好翻枕頭,不想就翻到一隻荷包了。”
兩人閒聊,倒是緩解了緊張情緒。
此前一刻,洛蘭的馬車被攔住了。
郭靖安的聲音笑道:“這不是洛蘭姑娘的馬車麼?停一停!昨晚沒見著姑娘,今兒遇上,倒要說兩句話才走。”
洛蘭掀開車簾,含笑問道:“郭公子從哪兒來?”
郭靖安道:“淩晨出城跑馬,又回城來。我這馬啊,看著駿,實則腳力不行,須得多跑跑,訓練一下它。”
說著問,“洛蘭姑娘要去哪兒?”
洛蘭答道:“出城去長生寺上香呢。”
她又問:“郭公子可認識一位齊公子?”
郭靖安一怔,問道:“哪位齊公子?”
洛蘭笑道:“說是從京城來,姓齊,在家中排行第三,人喊齊三爺。”
郭靖安“哈哈”笑起來道:“是齊三啊,當然認識,你見過他?”
洛蘭道:“倒沒見過。是適才,他身邊一個侍婢傳了一句口訊,讓我轉達給郭公子。”
郭靖安有些驚訝,問道:“什麼口訊?”
洛蘭道:“齊三爺的侍婢說,齊三爺應一人之約,今早到了城西百裡坡小樹林處,他對約見的人有些懷疑,想喊你一道過去。”
郭靖安疑惑道:“齊三怎知道我在此?”
洛蘭道:“不是你告訴齊三爺,說你今早會出城跑馬麼?”
郭靖安心中“咯當”一聲,感覺不對勁。
齊三他……
早前朱峰叮囑過,說什麼若見到京城來人,定要告訴他。
不管了不管了,又不乾我事,問就答,不問就不知道。
郭靖安搖了搖頭,剛剛見到佳人的興致消失了一半。
他笑一笑道:“還有什麼說的?”
洛蘭道:“沒有了,就這一句話。”
郭靖安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著拍馬,一邊揚聲道:“今晚去倚雲樓,姑娘記得給麵子。”
洛蘭見得郭靖安走了,便放下車簾,叮囑車夫前行。
香兒卻是道:“郭公子說知道了,卻沒有說去不去城西。”
洛蘭道:“我已轉達了話,去不去城西,是他自己的事了。”
香兒見洛蘭有些悶悶的,便貼耳道:“姑娘,咱們今早見的那個侍婢,美是美,但透著古怪。”
“還有,她有一邊袖子被撕掉了一角。那樣的好衣裳,就撕毀了。”
洛蘭輕歎道:“有些貴公子,悶了時,就以撕姑娘家的衣裳為樂,那侍婢未及梳洗就被遣出門送口訊,想來那家公子也是那等人。”
“相較起來,郭公子其實算不錯,肯撒錢,且好言好語的。”
“是呢。”香兒同意這句話。
她掀開車簾,往後看了看,告訴洛蘭道:“姑娘,郭公子像是被朱爺攔住了。”
朱峰這會攔著郭靖安,語帶威逼道:“郭公子,你來石龍鎮也一段日子了,當真沒有見過彆的京城來人?”
郭靖安歎氣道:“真沒有。不過,剛洛蘭姑娘送了一個口訊,說今早有一位侍婢托她給我一個口訊,說是齊三在城西百裡坡小樹林內,囑我過去一見。”
朱峰聞言,眉毛一揚道:“再說一遍。”
郭靖安便再說一遍。
朱峰欲待追上洛蘭再問一遍,想了想,生怕遲一步,齊三又跑了。
他揮一下馬鞭,朝身後其中一人道:“速去喊潘雷,讓他帶了弓箭往城西十裡坡小樹林。”
又吩咐另一個,“去告訴嚴老大,齊三在城西十裡坡小樹林,請他領人速至。”
他自己則拍馬,先趕往城西。
這一趟,必要逮住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