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不放心你,怕你病著,有事兒不敢說,大家怠慢了你。”
“我說傻孩子,過門是客,侯府的人哪會怠慢客人?”
“看他還是不放心,我便親過來瞧瞧你。”
“你覺得怎麼樣?”
李丹青咀嚼謝夫人的話,輕聲道:“有勞夫人關懷。禦醫剛給我診了脈,說隻要好生養一養,便無礙的。”
她再撇清自己和齊子蟄的關係,“三爺在魏家時,被冤枉了,這事兒總歸要澄清。若我有個好歹,他可水洗不清。”
“三爺就盼我好好的,到時有人質疑,我便能說個清清楚楚。”
她伏在枕上輕輕歎息,“我受儘委屈,也沒處去訴。如今隻希望早些找到父親,讓父親為我做主。”
又拜托謝夫人,“還請夫人勞心,幫忙尋訪我父親。”
謝夫人凝視她一下,承諾道:“定儘快幫你尋到父親。”
“有名有姓的,總能尋著。”
她見李丹青一臉倦容,便站起道:“你好好歇著。”
出了房門,謝夫人問謝娘子道:“你覺著她說的那些話,可信麼?”
謝娘子道:“哎喲,我的夫人,您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要長留她,直至尋到她父親為止吧?”
“明兒還是趕緊給狀元府送信罷。”
“人家夫婿來接人,三爺難道能說不?”
謝夫人一笑,“也是。”
她領著謝娘子回房。
兩人才進房,卻有婆子慌張來稟道:“夫人,不好了,一幫子狂生聚到府門前,說咱們三爺拐了狀元郎的妻,讓侯府把人交出去。”
謝夫人臉色乍變。
這會子,武安侯臉色也很不好。
他和齊子涵道:“魏淩光的妻子確實在咱們府中,隻這會子若把人交出去,便落了口實。”
“不交出去的話,也麻煩。”
“過後難以收場。”
齊子涵臉色同樣不好。
“子蟄會不會中了魏家人的計?”
“這頭才攜魏家婦進府,那頭魏淩光就知道了。”
“這個李丹娘,會不會是魏淩光安排的?”
又生氣,“這幫狂生最近正要尋我們把柄,現下尋著了,哪肯輕輕放過?”
“父親,現下不若讓人帶著李丹娘出後門,先送到彆處。”
“不能讓這幫子狂生拿住把柄!”
武安侯想了片刻道:“罷,你帶著謝娘子去送。”
“送到戚家去,讓她在戚家住著。”
“讓你姑母好生照料她。”
“回頭趕緊幫她尋訪到父親。”
齊子涵答應,忙忙去換衣。
他才換好,楊管家來稟道:“大爺,後門出不去。”
“那幫子狂生,分了幾個人守著後門,說要防著我們把人轉移了。”
齊子涵氣得捶桌。
“今日難道要栽在他們手中?”
他定定神,“走,找父親商議商議。”
當下,謝夫人卻是先進了書房,和武安侯道:“此事不好善了,鬨大了,傳到聖人耳中,可不好辦。”
“年前,安樂侯兒子強占一個民婦,民婦的夫婿硬是鬨大了事情,安樂侯要保兒子,差點被削了侯位。”
“侯爺,聖人這陣子有意削勳貴的權柄,咱們可不能授人以柄。”
武安侯擺手,“待我想想。”
謝夫人急道:“還想什麼?讓那個李丹娘自己出去告訴狂生,一切與三郎無關。”
她雙眼灼灼。
這形勢,李丹娘就該走出府門,喊一聲是魏淩光負她。
然後一頭撞死在台階上。
如此,侯府便能說,是魏淩光和狂生上門,逼死李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