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 你在這兒乾嘛呢,我找你半天了,你給我買喝的回來了嗎?”
是一個身穿碎花裙子的年輕姑娘, 穿著米色涼鞋。
林衛國倉惶答:“我……我剛沒找著, 這就來。”
他看都不敢看許夢雨, 急急忙忙想要過去阻止年輕姑娘的動作,以免她和夢雨直接撞上。
許夢雪一下子便看明白怎麼回事, 冷嗤道:“林衛國,你可還沒離婚呢, 這是犯法!”
年輕姑娘, 也就是張巧慧聽到許夢雪的聲音, 扒拉開林衛國, 走過來,不悅皺著眉毛, 挑剔地看著她。
“你憑什麼說衛國犯法, 你上下嘴皮一碰就說人犯法, 我跟你說,那可是得負責任的!”
許夢雪冷笑:“你問問周邊的人,就知道我憑什麼這麼說了。”
張巧慧狐疑看著她, 打量、懷疑,在判斷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巧慧,有啥咱回去說, 要殺要剮隨你, 我都給你好好解釋。”林衛國過來拽張巧慧的胳膊,想拽她離開。
張巧慧抬手,揮開他的胳膊:“你扒拉我乾啥,不就是見到你前妻, 你怕啥?是她的問題,又不是你的問題。”
她這個話一出,周圍圍著本來打算走的人瞬間精神一振,無不看向他們。
許夢雨的認知再次被刷新:“你就是這麼和她說的,我是你前妻?那你剛才還勸我回去乾什麼,惡心人?”
張巧慧橫著眉毛,挑剔地望著許夢雨:“我還說剛剛那個人怎麼不像你,原來真不是你。彆看你現在穿得好點了,但人差勁就是差勁,好好的瞎想什麼呢,衛國怎麼會勸你回去。”
她吹吹指甲,慢條斯理道,“聽我說啊大姐,三條腿的□□不常有,兩條腿的□□可是有的是。你何必犯得著在一棵樹上吊死,都離婚了,還死賴在人家家不走,讓人家養你,拿孩子要挾,這要是讓孩子們知道,他們有這樣一個媽,想想多丟人。”
“還有,”張巧慧頓了一下,看一眼許夢雨,“不過我聽說,你這兩天比較識趣,已經搬出去了。既然搬走了,也離婚了,咱們就好聚好散,彆沒了男人就要死要活,天底下男人好找得很,不過一個給自己擦腳暖床男人罷了,犯不著把自己整那麼卑微啊,彆看咱女人丟臉。所以聽我一句勸,姐,咱就放手吧,彆街上遇見了又糾纏不休,跌份兒!”
張巧慧可真是人如其名,有一張巧嘴。
她說這番話,不僅震驚許夢雪和許夢雨兩人,也震驚圍觀的周圍人。當然,當她說出“男人不過一個暖床擦腳”的,林衛國則是羞惱不已,然而想捂嘴已經來不及了。
張巧慧仍舊自顧自道:“你放心,雖然不是我上趕著當彆人後媽,但既然他林衛國求到我頭上,對我也不賴,我們倆也處一段了,以後當就當了,我也不是什麼讓繼女吃不飽穿不暖的黑心媽就是了。”
眾人之前約莫已猜到張巧慧和林衛國的關係,然而,他們還是抱有一絲僥幸。
畢竟,他們剛剛可是圍觀了林衛國如何深情挽回老婆的戲碼,這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話裡話外說他們早離婚了,還把許夢雨說成那種死乞白賴賴著人的人,大家都恍惚了。
他們紛紛想著:不能夠吧,這男的看著也不像會玩這種花活兒的人啊!
張巧慧的承認,如一道驚雷轟隆劈下來,這才讓所有人反應過來:人不可貌相。還真是不能光聽一個人叭叭叭,都還沒一會兒呢,真相立馬又變了。
剛才幫著勸許夢雨的人被許夢雪懟了,心裡就不服氣,這會兒發現,問題還是出在林衛國身上,立馬不願意了,如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兒把剛才的事都說了。
“姑娘,你可不知道,你剛才……”
幾個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把剛才那一番深情的大戲好一通說。張巧慧瞪圓眼睛,驚詫不已。
如果剛才她有多瞧不起許夢雨的死纏爛打,此刻,就有多尷尬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巧慧抱著一絲絲僥幸,這絲僥幸倒不是對林衛國還抱有怎樣依依不舍的情感。畢竟,在她看來,林衛國不過是個還算聽話的男人罷了,她能有幾分感情。
她難受的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剛說那番話得有多打臉。
她丟不起這個臉。
張巧慧瞪著眼睛,氣怒交加:“林衛國,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衛國抬手搓搓臉,垂頭喪氣的,“巧慧,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張巧慧:”現在就說,說不清今兒還回什麼家!“
她瞟了眼周圍,也看到許夢雨。張巧慧不得不承認,在林衛國的描述裡,她其實很看不上他所謂的那個前妻。
一個是覺得她總是在家生生生,都新時代女性了咋這點覺悟沒有,沒個兒子又不會死,為了生孩子把自己個兒工作丟了,簡直是沒腦子。
一個就是聽說兩個人都離婚了,她還死乞白賴賴在人家家,丟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