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陽星到涅槃星，銀月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用時比以前少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遲錦看著銀月跟瘋了一樣往前衝，對灰燼有了一些大概的認識。
它對這些超級智能的威懾力居然比璀璨還要高……
也不知道它們究竟經曆了什麼。
銀月落在停艦坪上，打開艙門，露出裡麵一架又一架的機關人。遲錦催動了機關人體能的陣法，仰頭看著聚攏而來的靈氣旋渦。
讓機關人納靈是她的主要目的，次要目的是看一看那些聚眾賭/博的星艦怎麼樣了。
拿她的東西賭，真當她不存在呢。
涅槃星上不散的英魂很多，但也不是無窮無儘的。隻有不願離開的靈魂才能形成不散的英魂，大部分的靈魂都隨著身體的死亡一起消散了。
這次的納靈的速度，比上一次慢了許多，遲錦知道，差不多到了極限。
等五萬架機關人全部納靈成功之後，遲錦轉身去了維修部。
遠遠地，她看見那些機器人還在賭。
它們身邊的物資依舊堆成了小山。
情況跟遲錦想的有點不一樣。
她找到璀璨，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聽見一句道歉。
“抱歉主人，我管不了它們。”
銀月它們認識璀璨很久，估計剛剛有人的情感時就認識了璀璨，璀璨對它們來說就像個長姐，它們尊重璀璨，敬佩璀璨，自然而然地聽它的話。
但這些殲星艦不一樣。
它們不認識璀璨，對它們來說，璀璨就是一艘更強一點的殲星艦，雖然它很強，但它們同為主人工作，就算是璀璨也不敢拿它們怎麼樣。
打又打不得，說話又不聽，就算是璀璨也管不了不聽話的學生。
跟遲錦說完話之後，璀璨看向灰燼，它有點詫異地說：“你也來了。”
灰燼低頭看著它，它沒說話，隻是操縱著機甲，沉默著往外麵走。
高大的機甲停在了聚眾賭/博的機器人身旁。
“我也來。”灰燼從機甲中躍下。
“你拿什麼賭？”說話的機器人周圍物資最多，一看就是最大的贏家，它看著陌生的機器人，姿態有點高，“沒有賭注，不能玩。”
灰燼一指身邊的機甲，沉聲說：“我拿它賭。”
灰燼沒玩過鬥地主，遊戲規則都是現場學的。
它學的認真，周圍的機器人都在憋笑。
可不是麼，一個新手上來就下這麼大的賭注，在它們眼裡就是送物資的冤大頭。
隻需要介紹一邊，灰燼就聽懂了遊戲玩法。
剛剛的機器人說：“你要不要先看兩把，免得回頭說我們欺負你。”
“不用了，”灰燼坐在它斜對麵，沉聲說，“可以開始了。”
機器人開始洗牌，洗完之後用眼神示意灰燼切牌。
切牌就是把那一摞牌切亂，以防有人作弊。
灰燼隨意切了兩下。
由上把的贏家開始接牌，灰燼是第二個。
遲錦用精神力悄悄地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水的炸彈。
她眨眨眼，這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還是說，大家的牌都很整？
灰燼拿了地主牌先走，幾回合就結束了遊戲，贏了一堆物資。
“運氣好而已，我們再來。”
第一把輸了，它們還有理由。等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都輸了，它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管灰燼有沒有碰到牌，不管它拿沒拿到地主牌，最後的贏家都是它。
這水平根本不像是個新手。
遲錦看了會，才發現灰燼居然會算牌。
會算牌不稀奇，有些人打牌的時候就會算牌，來提升自己贏的概率。甚至在某鬥地主遊戲裡，官方還提供記牌器這種東西。
可是灰燼有些不一樣。
它算的不是外麵有什麼牌，而是另外兩個機器人手裡拿了什麼牌。
它能從對方出什麼牌，算出它手裡有什麼牌，而且概率很高。
在跟一個機器人打的次數多了之後，它還能根據對方的出牌習慣，將這個概率再往上提一點。
靠著這手本事，灰燼將那些機器人贏了個乾淨。
成堆的物資，何止堆成了山。
這一下，那些機器人意識到自己碰到個硬茬。
“你們還想賭什麼，”灰燼雖然坐在那，但氣場頗為強大，“要不然我們賭個大的，拿你們來賭，怎麼樣？”
機器人們齊刷刷地退一步。
殲星艦上的物資都輸了，再賭，就隻有它們自個了。
這個賭注，下不起。
“惹誰不好，非惹璀璨姐姐，”銀月在一旁看了會，小聲嘀咕著，“惹了大殺神不可怕，居然敢惹璀璨姐姐，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