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晨起時, 剛照著老習慣,打算讓太監帶著他去演武場練練身,可去到那裡, 卻發現,太子殿下也在那裡。
允禔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會這麼勤奮苦練?”
太子剛一聽到這話, 就冷了臉色,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允禔,看起來巴不得將大皇子剛才說話的嘴巴給封起來。
大皇子也知道自己討人嫌,嘿嘿笑了一聲, 摸著後腦勺說道:“誒,我就是說說,說說, 你知道我就愛說老實話。”
“你說你喜歡說老實話, 那為什麼不和阿瑪直接說你心裡的想法?”太子突如其來這一句話, 讓剛剛摸上手中長槍的大皇子停下動作,他背對著太子, 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如何。
大皇子平靜開口,“我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太子將長鞭收起來,漫不經心地斜睨了他一眼。儘管大皇子背對著太子,並沒有看到這個動作,卻覺得後背如同火燒一樣難受起來。
“大哥,我雖然常與你爭吵,但我也覺得你有些能耐,不要讓做弟弟的看不起你。”
太子冷冰冰, 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大皇子下意識抓住了手中的長槍,忍不住回頭看向太子。而太子在說完那句話之後, 就仿佛覺得這場對話已經結束,完全沒再理會他,徑直走出了這片場地。
他有些鬱悶地看著太子的背影,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就故意在這裡等著他,給他來這麼一個暴擊又不管不顧地離開了?
如果太子知道大皇子心裡是怎麼想的,肯定要大笑出聲,好好嘲弄他一番。
太子大清早來這裡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他時常鍛煉武藝,也身手不錯,可不代表他會在休息的時候無緣無故跑出來發泄精力。
是,發泄精力。
昨天晚上他跟賈珠住在一塊兒,雖然在總管的安排下定然是太子住在主屋,而賈珠在偏房,可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他們兩個人又是暗度陳倉,晚上自然還是滾到了一塊。
有了隱約知道的玉柱兒遮掩,這本也沒什麼大事。
可問題就出在太子那無處發泄的精力。
年少愛慕,年輕氣盛,火氣十足。
他們都還年輕,從前也不曾有過其他人,心裡想著眼中看著的,唯有彼此。這一旦在一起了,自然總愛做些不太適合的事兒。
兩個人磨磨蹭蹭,這一段時間內也險些擦槍走火過幾次,但也沒實際操作過。
畢竟那會兒賈珠還要認真備考,太子再想成事兒,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胡亂來。
可如今賈珠有了不錯的結果,賈府上下也都高興,而且人被順利拐了出來——雖然還有那麼多個不識趣的兄弟,但最起碼也是有了點基礎。
這也不怪太子總愛動手動腳。
其實賈珠也有那麼一點兒歡喜。
可再是怎麼樣,有些東西這還是要節製的,賈珠可從來沒有想過像太子那樣上頭,一次又一次,做了一次,還想再來一次。
那玩意兒又不是鐵杵,能拿在手裡不住摩擦,久了不還是會不太舒服嗎?尤其賈珠皮又嫩又白,這一旦用力,這顏色就顯出來了。
昨天晚上賈珠忍無可忍,把太子給踢下了床,然後他伴隨著那聲巨響猛地站起身來,毅然決然地躲到了外間去睡覺,所以昨天儘管他們是在一處歇息,可是一個人在裡麵,一個在外麵。
這讓太子覺得得不償失了。
他還是想要兩個人在一起睡覺歇息的,不然巴巴那麼費勁做什麼?
所以這一大早上他一醒來,看外頭賈珠還在歇息,就自個兒找了個地方浪費精力,好好地發泄了一下。
遇到大皇子,不過是個意外。
隻是礙於大哥這兩天弄得他心裡不高興,總覺得兄弟幾個礙眼,那也彆怪太子故意說上幾句刺撓他。
埋汰完大皇子後,太子一路高高興興回去,就看到賈珠已經起身,正坐在軟榻上讀書。
青年漂亮好看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不知正讀到什麼有趣的劇情,連眉眼也微彎了起來。
隻是太子一看到賈珠手裡的書,就忍不住搖頭,前麵十來年為了考試,讀書,讀書,讀書,這也沒有辦法,如今最後一哆嗦都走完了,怎麼還在看書?
不過太子也知道,賈珠從前未必多喜歡學習讀書這件事兒,但是都這麼些年下來了,他也養成了習慣。
尤其是看他在湯斌的麵前進進出出,就知道他對學識淵博的人非常尊敬,閒著沒事兒,看點書,也就成了打發時間的事兒。
他沒有打擾在看書的賈珠,順口問了一下外麵守著的太監,得知賈珠還沒有吃飯,便知道他還在等他,便吩咐下去,讓他們準備了膳食。
聽到外麵說話的聲音,賈珠才回過神來。
“殿下?”
儘管他們說話的聲音再小聲,但也避免不了動靜,賈珠雖然專注,但外頭有些許變化還是能感覺到的。
畢竟,這隻是在看一點閒雜的書籍,並不需要多費神。
“今天他們打算去山上,說是有一處美景。阿珠去不去?”
儘管以太子的身份,他想讓賈珠跟著一起去,不需要如此廢話,隻需要一個命令就足夠了。
可在他們兩人相處的時候,太子從來都沒有這樣,他每一次都會問過阿珠的意見,直到他自己也願意,方才會裝模作樣地吩咐下去。
賈珠抿著唇,“去吧,都出來玩兒了,難道還要躲在屋裡看書嗎?”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這不正是他從前的模樣嗎?
太子看得出來賈珠是在嘲笑自己從前的德性,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在他的身邊坐下。
他剛才離開演武場的時候,已經順便清理了自己,身上倒是隻剩下淡淡的水氣,不過這一點兒潮氣,也讓賈珠知道太子早上去做什麼了。
賈珠:“……明天,殿下可記得要叫起我。”
他其實心中是有些驚訝的。
昨兒他雖然是在外頭歇息的,睡得也十分不錯,可實際上他也是個有些警惕的性子。可太子今晨進進出出的動靜,他居然一點都沒聽到。
他對殿下也太放心了。
太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叫你起來做什麼?”他看了一眼阿珠,笑眯眯說道,“難道是再重複一下昨天的事情嗎?”
賈珠一聽這話,又忍不住瞪了一眼太子。
但他也沒什麼資格吐槽太子,畢竟他自己有時候也把持不住,輕易就被太子動搖了底線,忍不住一起投身熱潮裡麵去。
可他畢竟……
咳咳,需要節製。
尤其是前頭,他剛剛有些虧空身體,大夫正是耳提麵命,一定要好好休養的時候,他這裡跟著太子殿下廝混在一起,就已經有點違背醫囑了,他都生怕再過些天家裡舊例,有大夫來看的時候,都快瞞不過去。
太子倒也不是真的想做什麼,畢竟眼下情濃意濃,兩個人就算隻坐在一處,他的心裡也是高興的,他忍不住抓住青年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掌間把玩著。
“孤聽說賈府上已經被媒婆踏平了門檻?”太子用一種看似不在意,實則非常在意的語氣,酸溜溜問道。
賈珠幽幽說,“我聽說太子妃的位置空懸已久,而殿下已經一十六歲,也有不少人,這尋著門路想要往空虛的東宮多塞上幾個人。”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隻覺得這就是在互相傷害。
賈珠摸了摸臉,率先敗下陣來,“我已經與母親說過,不會再娶妻納妾。倘若家中執意要為我訂婚,我也會有法子將其免去。”
太子狐疑地看向賈珠,有些納悶地說道:“可你要怎麼做?”
少年正是最霸道的時候,巴不得將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抓在手心裡。他現在已經算是平靜,前兩天收到消息的時候,可是嫉妒得要發瘋,然太子也知道自己的脾氣有些暴躁,而且占有欲也太過強烈,生怕當著賈珠的麵發起火來,他可是在毓慶宮內好好發泄了一番,方才能偽裝得如此淡定。
賈珠抿了抿唇,其實要說法子也並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係統主動為他提供的。
早在他們兩個人尚未知道彼此的感情,早在王夫人開始逼迫他相看姑娘,早在賈珠認定自己的心意時,係統就曾主動發問。
【宿主喜歡允礽?】
“你問的是哪一種喜歡?我喜歡家裡人,也喜歡朋友,自然也會喜歡太子。”
【為了允礽,你打定主意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