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償。
在係統沒說出這個詞前, 賈珠還沒有太多的感覺,至少,是不那麼羞憤的。
可在係統點出來後,賈珠就非常不自在。
回去休息時, 賈珠時不時就偷偷打量太子, 儘管他做得很隱蔽, 可是正常人被他這樣,一而再, 再而三地打量, 不管怎樣都會發現吧?
彆說是太子, 就連一同回去的其他皇子,都發現了賈珠的心不在焉。
大皇子就有些好奇地說道:“阿珠,難道是你方才和允禛離開時做了些什麼嗎?怎麼看起來失魂落魄的?”他向來是單刀直入, 有什麼說什麼。
賈珠尷尬地說道:“沒有,四皇子隻是想出去散散心, 所以我就陪著他走了一段。”既然四皇子被揍了,都不想把自己來龍神廟的目的說出來, 那賈珠自然沒有替他張揚。
大皇子:“那你怎麼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太子慢吞吞地說道:“大哥既然這麼記掛阿珠, 說明是閒著沒事乾,不然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有關你和阿瑪的事吧。”
他朝著大皇子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看起來可關切,可好心了。
大皇子臉色微變, 惱怒地看了眼允礽。
他就是有點糾結,至於這麼戳著他的心窩子嗎?
這早上也戳,現在也戳,就抓著他薅呢!
大皇子氣呼呼地帶著一乾皇子走了, 就連最小的也沒落下。
賈珠不緊不慢地跟在太子的身後,他知道殿下是在給他解圍呢,但是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也顯得有些不安。
然,他們回去後,太子什麼都沒做。
隻是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讓賈珠去沐浴,等出來後,又帶著他去吃東西,然後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還是什麼都沒做,太子隻是讓賈珠好好休息。
賈珠身體僵硬地躺在邊上,總有種受刑前的惶恐。
這本來也還好,要是允礽利索做完了,賈珠羞恥歸羞恥,這心中也會鬆一口氣。
可是偏偏太子什麼都沒做,這種延遲死亡,卻不知道鐮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來的感覺非常不美妙。
賈珠瞪著眼睛看著昏暗的床帳,過了好一會,才醞釀出一點睡意。可還沒等他睡著,一隻手就從隔壁被褥裡麵鑽了過來,靈活地找上了賈珠的手指。
他嚇了一跳,險些像是隻蹦躂起來的受驚兔子。
那隻手的力道強勁,用力攥緊了他,不讓賈珠給溜走,同時,太子聲音沙啞地說道:“不著急,不是說要好好養身體嗎?”
賈珠起初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太子在說的是什麼。哪怕是在黑暗中,賈珠的耳朵也猛地爆紅起來,然後就是整張臉。
他僵硬地盯著床頭帳,隻覺得自己怕是要被體內的火焰燒死了。
太子慢悠悠地把玩著賈珠的手指,帶出一絲輕笑。
“這不是阿珠說的嗎?要好,好,休,養。”
允礽每一次加重音念出來那個字,賈珠的羞恥感就會更上一層樓,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巴不得在被褥裡蜷縮成一團,好生絕望地說道:“彆,彆說了……保成……”
他的聲音帶著求饒的意味,按理說,太子也該在這時候收手了。隻是,允礽勾起了一個無人能見的微笑,漫不經心地添上最後一句。
“畢竟,孤什麼時候說過,隻想吃一次了?”
轟然,賈珠感覺自己好似被無形的東西炮轟了,變傻了,整個人呆呆的,隻能感覺對方的手指曖/昧地在自己的指間穿插著,極近溫柔之色。
可他卻想從這裡跳出去。
救命!
好一個變態。
…
幾位皇子們在這處行宮待了幾日,也不長。
雖然是大皇子討來的休假,可康煦帝對待皇子的課程問題,卻是抓得很緊。這幾日的放鬆已經足夠,到了日子,他們便啟程回宮。
那日,四皇子臉上的傷勢也算是恢複得差不多,隻留下一塊淡淡的紅痕。
這也足以看得出來,太子那動作看似狠厲,其實已經留手。
不然這恢複的速度是不可能這麼快的。
等回去時,賈珠和太子還是一輛馬車。
這一路上,允礽雖然沒說什麼,可那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到底是如同一匹餓壞了的狼,有些凶神惡煞,還有點可怕。
好幾次賈珠被他盯得受不了,都險些要求饒,讓太子殿下……那什麼。
早早解決算了!
可一來他們在馬車上,二來,賈珠也是要臉的。
答應是一回事,這主動求歡——這能算是求歡嗎——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好歹硬撐到了他們回家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馬車。幾位皇子和賈珠的關係都不錯,這時候還會探出頭來,與他道彆。
八皇子最是快言快語,“珠大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紅?”
他這稱呼,是學四皇子的。
賈珠眨了眨眼,還算平靜地說道:“方才殿下擔心我冷,所以給我多塞了幾個湯婆子。”
他現在彆的不說,這心裡是火燎火燎地熱。
被太子的眼神臊的。
八皇子奇怪地眨了眨眼,這個天氣,還需要湯婆子嗎?
這可不給珠大哥熱壞了?
允礽老神在在地坐在馬車內,連車簾子都沒撩開,漫不經心地說道:“彆忘了,阿瑪可是說過,如果回去後,你們在考校中出了什麼差錯,這往後,可就沒這樣的出行機會了。”
幾個皇子一聽到這話,幾張小臉上各自有驚恐,立刻又縮了回去。
再然後,高坐在坐騎上的大皇子這才看到,太子慢悠悠地撩開車簾,朝著賈珠笑了一笑。
隻是這個在允禔看起來非常正常的微笑,落在賈珠的眼裡,卻表現得好似被燙到一般,立刻避開了去,逃避地將眼神垂下。
大皇子懷疑地皺起眉,不對勁,這兩人,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隻是英明神武的允禔現在還沒想出來,這不對勁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等車馬回到皇宮後,幾個皇子如同放鳥歸巢的鳥雀,急切地下了馬車,各自歸去。就連四皇子的腳步雖然遲緩,可看起來,也算是輕快,再沒有之前的僵硬。
太子看了一眼大皇子,就什麼都沒說回去了。
允禔站在原地,手裡拎著馬鞭,猶豫了好一會,這才帶著人去了乾清宮。
有時候……
不爭一把,的確是不甘心啊!
…
康煦二十九年,康煦帝決意禦駕親征。
這個想法,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得到朝臣的讚同,畢竟征討看起來雖然重要,可是萬萬沒有皇帝的安全重要。
可是這件事,康煦帝不是想了一日,一月,而是從上一次被進犯時,就已經在考慮的事情,自然不會這麼隨便就被勸回去。
伴隨著康煦帝的表態,越來越多的朝臣清楚這件事上,他們已經無了回旋的餘地,便開始考慮另外一件事。
康煦帝打算禦駕親征,這留守監國的人,自然是太子殿下。
這正是考驗太子的時候。
太子已經斷斷續續參與朝政許久,儘管正式參加隻在今年,可實際上,他早已經有了好幾年的長足經驗,儘管在一些人看來還是稚嫩,可是他的手腕與大局觀,已經頗為折服朝臣。
這正是一個試探的時機。
不過,更多的非議,還要在那之後。
——康煦帝將大皇子點名列入隊伍,一同出征。
這個消息一出,的確是驚奇了不少人。
康煦帝對這些皇子們的態度,從大皇子的身上,其實已經看得非常明顯。皇帝並不打算讓他們參與太多的事情,比起上一輩的福全他們,他看起來更希望他們做閒散皇子。
這倒也不能不說好,隻是,到底是有些叫人為難。
畢竟……
不是誰都支持太子。
儘管太子殿下的表現優越,可是,太子代表的又不是他們的利益。他們這所思所想,雖然不能擺在台麵上,但總體而言,也還算正常。
故而,大皇子這一次被選中,被看做是康煦帝的一次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