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賈珠和允礽黏糊糊地躺在一起, 他暫時失去了對自己兩條胳膊的使用權,因為那被允礽抓得牢牢,兩人幾乎字麵意義上地黏著。

賈珠咕噥著說道:“要是現在有人進來……”

“沒有人。”允礽傲慢地說道, “玉柱兒守著呢。”

賈珠哼哼了聲,“是,有殿下這個壞性子在,誰敢冒著這個風險進來呢?”

允礽:“我脾氣很好。”

賈珠哈了一聲, 使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試圖給太子撓癢癢, 因為他剛才的那句話逗笑了賈珠。

允礽臉不紅心不跳地任由著賈珠動作, 還提出了一點寶貴的建議。

“你其實知道我不怕撓癢癢, 不如往下?”

賈珠順理成章往下掐住了允礽的肚皮,疼得他嗷嗚了一聲。

“捏起來感覺的確不錯。”

太子委屈吧啦地看著賈珠, “阿珠,你欺負我。”

賈珠嗬嗬一笑, “我哪敢欺負太子殿下, 剛才不是太子殿下在欺負我嗎?”

允礽回味了一下方才仗著自己地勢優越, 自上而下壓著阿珠不叫他動彈, 愣是將他上下啃了個遍的行為, 心滿意足, 不以為恥地說道:“那隻是, 補償!”

賈珠默默又擰了一下。

這一次,允礽克製住了自己的聲音,不過取而代之,他憤憤不平地將自己埋在了賈珠的肚子上。

賈珠也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滑下去的, 他也不是真的很關心。他隻是懶洋洋地躺在那裡, 然後才想起來問, “你們從行宮回來了?”

“那是在半個時辰前要問的問題。”

“將它挪到現在來問,好似也不存在問題。”

“阿瑪在享受夠溫泉的溫暖後,就回了皇宮。不過我預計再過些天,阿瑪還會移居暢春園。”太子慢吞吞地說道,“相比較皇宮,我想他更喜歡那裡。”

賈珠動了動有點麻木的胳膊,然後說道:“相比較冰冷的天氣,熱乎乎的溫泉的確不錯。”

太子的臉埋在了他的肚子上,那種感覺很癢,但他還是摸著太子的頭發,不自覺地滑下去,撫摸著他的背脊。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那種濕熱的感覺讓賈珠忍不住笑了起來。

“倘若你沒有這麼貿然後離開的話,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麼才叫舒服。”太子的話帶著一點曖昧,手指,在他緊致的腰腹邊上胡亂摸著。

這種感覺就不是他能接受的了。

賈珠怕癢。

他一邊哆嗦著一邊往後躲,可是太子的手卻牢牢地抓著他的腰。

“殿下,你可以找任何一種方式懲罰我,但不是這一種……”賈珠記得他們離開京城前,太子那些胡言亂語的話,一般他是無所謂,也不放在心上,所謂懲罰什麼的,有時候更像是玩鬨的性質,“如果太子殿下打算用撓癢癢來懲罰人,那我寧願現在就去跳河。”

“現在這天氣如果去跳河,那孤應該派人在水下先放一張大網,好隨時把你撈起來。”太子漫不經心地將手指貼在細膩的皮膚上,“所以……你從林家帶回來一個小姑娘?”

太子說話如此跳躍,已非一次兩次。

賈珠平靜點了點頭。

“姑母與老太太都是這麼希望的,姑父尊重父母的意願,也覺得將孩子放在自己身邊太過危險。”

聽到這番話,太子挑起了眉頭,總算屈尊從賈珠的肚子上抬起了臉。

“揚州的事態還沒緊張到這個地步吧?”太子從賈珠剛才那番話裡麵品嘗出了彆的味道,“托孤?”

“或許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賈珠點了點頭,畢竟他對揚州的事態也沒有太子那麼清楚,“姑母的去世,對姑父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他慢吞吞補充了一句。

“心中悲痛,手段更為激進些,也是情有可原。”

“這是注定發生的事情,他早

該知道。”

林家的消息,雖然太子沒太關注,但是皇帝倒是常有觀察,自然知道,他家裡頭是什麼個情況。

“殿下,有些事情,並非知道,就能接受。”賈珠繼續揉著太子的頭發,致力於將他的頭發揉成一團毛毛躁躁的毛線球,“就好比太子殿下知道不該和我在一起,卻還是沉迷於愛欲之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早該知道這幾個字並不能阻止您的選擇。”

太子抱怨地蹭了蹭賈珠的腰。

“孤討厭阿珠將我與他人相提並論。”

賈珠悶悶笑起來,他的動作連帶著他的身體震動,“我還挺喜歡林姑父的。”

太子咬牙切齒在賈珠的腰間咬了一口。

賈珠壓製住了一聲驚喘,好吧,有時候有些話,總會給自己惹來一點小麻煩。

“那孤就更加不喜歡了。”

在這個時候,賈珠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太子原本是防備著阿珠要報複回來,卻沒有想到他卻停下了動作,不知想起了什麼。

這讓太子也從他的身上抬起了頭。

望著太子殿下那雙眼,賈珠開始緩慢掙紮起來,“……我還在病中。”

太子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殿下應該從我身上下去,然後去邊上坐著。”賈珠含糊說道,“我還未好,若是讓殿下過了病氣……”

好了,現在太子連他另外一邊的眉毛都挑了起來。

不得不說,那個場麵看起來有些好笑。

不過賈珠還沒愚蠢到這個地步,在太子麵前犯下笑出聲這個錯。

“你在我們廝混了這麼久之後,才想起了這個問題。”

賈珠慢吞吞說道:“很顯然,殿下剛才激烈的動作,讓我遺忘了某些不該忘卻的事情。”

太子:“我就當阿珠是在誇讚我了。”

再一次,太子將賈珠剛才的話都當做了耳旁風。

“林如海做得還算不錯,揚州的許多據點都被他連根拔起。”

太子說話的時候還賴在他的身上,一動不動,表達了自己不想轉移根據地的想法。

這倒是賈珠不知道的事了。

畢竟林如海做的每一樁事,都不可能和他這個當侄子說個究竟,更彆說在那之後,他們離開了揚州。

“那我應該感謝姑父。”

“感謝他做什麼,身為朝廷命官,這本就是他該做的事情。”

“這的確是該做之事,但這與我想感謝他又有什麼乾係呢?”

賈珠第不知道多少次掙紮想要爬起來的動作,被太子所阻攔,再一次失敗了。

他有些氣喘籲籲,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床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放棄,而緊繃著的皮肉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太子饒有趣味地趴在青年的身上打量著他,尤其是他剛才輕輕喘氣,雙唇微啟的時候,太子有點兒想咬一口的衝動。

“知道自己成為香餑餑之後,阿珠是怎麼個想法?”

“多穿幾件衣服。”

這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太子聽了這話之後,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突然趴在青年身上哈哈大笑,差點整個人笑得滾了下來,捧著肚子有些為難。

賈珠無奈扶著身上大笑的人,嘟噥著說道:“若是時刻被人盯上,隻要一想起這個事實,總覺得背後發毛,我說多穿幾件衣服,難道說錯了嗎?”

太子一邊悶悶發笑,一邊抓住賈珠的胳膊,以免自己真得笑得滾下去,“對……哈哈哈哈……說得很對……我應該……再多派點人給你。”

賈珠立刻搖頭,“這一次揚州,若非有保成派來的人,無法阻止那些人的妄動,但人已經足夠,再多加幾個,怕不是要引起皇上懷疑。”他很少這麼直接把話頭引到皇帝身上,可他清楚太子說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如果不能及時想出個合適的理由阻止他,那賈珠真的要

成為出門浩浩蕩蕩、前呼後擁的人了。

這架子可擺得比誰都大。

“阿瑪知道你在揚州遇到襲擊的事兒。”太子懶洋洋的,“若是我再做點什麼,也不為過。”

賈珠並不怎麼高興聽到康煦帝對自己的重視。

他身邊跟著的人越多,事情就越複雜起來。

而且還有他與太子殿下的私情。

私情……

一想到這個詞,賈珠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其實笑得很安靜,甚至沒有半點聲響,如果不是太子無意間抬頭,他甚至不知道賈珠笑得如此好看。

“阿珠,在想什麼?”

太子有些癡迷地看著賈珠的笑意,那是一種有點乖,有點羞怯,卻心滿意足的笑容。

一看到那個笑,他的心中就癢癢起來,好像有無數隻小手在抓撓他的心,變得膨脹又酥軟,他有些急切地抓著賈珠的胳膊,然後把他的頭拉下來。

太子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太過著急,兩個人的鼻子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賈珠哎喲了一聲,太子也覺得有些酸脹。

可他根本沒有將這點反應放在心上,而是在咬住賈珠的下唇之後,緊接著又開始掠奪他嘴中的空氣。

賈珠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本以為……已經結束……”他破碎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太子整個兒吞了下去。

的確本該停下。

畢竟如果太過癡迷於這種親密的接觸,隻會讓兩人身上出現不該有的紅腫,這對於隱瞞可沒有半點用處。

可怎麼樣都不夠。

他剛才與阿珠說的那些話,其實在手底下的人交上來的情報裡麵,該有的還是會有,縱然他跟賈珠再問上一遍,也出不了太大的差錯。

但是和阿珠交談的感覺是不同的。

他喜歡這樣。

“嗯哼……”

哪怕什麼事都不做,兩個人隻在一起,也是好的。

可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

他是如此渴慕著青年。

在日複一日之中,他並沒有感覺到那種熾熱的情感冷卻反,反而像是一壺永遠在燃燒的熱水沸騰著,不曾停歇過。

他感覺到了賈珠有些掙紮的動作。

於是停下來,有些哀怨地看著他,“隻是淺嘗即止,又怎夠?”

賈珠的臉頰泛紅,視線不自覺移開,又慢慢移了回來。

“你的……那個……”

他吞吞/吐吐說著,帶著一點為難。

過了一會兒,太子才明白他暗示的是什麼。他的確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有點興奮了。而作為被他抵著的那個人,賈珠的表現更加明顯。

“不去管它。”

太子粗暴地留下這句話,然後拖著賈珠進入下一場浪潮。

在青年的身體沒有好轉之前,他當然什麼都不會做,隻是討一點嘴上的甜頭。

至於阿珠說的那些病氣,抑或者胡亂的嘟噥他半點兒都沒往心裡去。

他心裡甚至有些陰暗地想著,若是讓他真的染上病,那才叫好呢。

一種病從青年的身上傳染到他的身上,這一種親密無間的交換,就好像他們的骨髓、皮肉裡也混入了相同的東西。

隻是這麼一想,他都興奮到有些顫栗。

不過這樣的想法,可千萬不能夠叫阿珠知道,倘若他意識到這一點,就不會讓太子這麼肆意妄為了。

畢竟阿珠再怎麼樣知道太子那些黑暗的想法,可那並不代表全部。

有些念頭,哪怕隻是說出來都是褻瀆。

賈珠花了一點功夫,才把太子這一次的衝動給摁了下去。

雖然代價是他犧牲了自己的耳朵。

他不斷揉搓著有些紅腫起來的耳朵,那燒開的熱意讓他怎麼都有些不對勁,他剛才已經卷走了自己所有的被子,裹著被褥躲到了床的內側,這才避開了有些躁動的太子

而太子殿下已經起了身,坐到了椅子上。

很好,合該如此。

太子的視線一遍又一遍地落在賈珠的身上,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就仿佛他整個人都被剖了開來。

賈珠清了清嗓子,似模似樣,咳嗽了一聲。

“……最近這些天,太子身體如何?”

“不錯。”太子言簡意賅地說道。

“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才是那個現在躺在床上的人。”

賈珠:“可太子進來時臉色不太好。”

“又一個應該在最開頭就問出來的問題。”太子帶著一點喜愛的惱怒,翻了個白眼兒,這肆無忌憚的動作做起來卻有些灑脫,“今日剛從行宮回來,我就趕來見你。行色匆匆,心中憂慮,自然臉色不好。”

“其實殿下知道我在問的是什麼,又為何避而不談呢?”賈珠動了動,將整張臉從被褥裡露了出來,“如果殿下不願意說,那我也可以去問玉柱兒,我想他總是願意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忙。”

他沒有在最開始就提出來的原因,非常簡單。

在太子心中那個小小的怒氣被平息之前,他自然不好問些什麼。

畢竟正如太子所說,他現在才是那個躺在床上的人。

他都能想象得出來,若是在太子氣頭上問起,殿下會陰陽怪氣地說些什麼,然後再將他堵得水泄不通。

……用嘴巴堵。

那個時候想要從太子的嘴裡挖出點什麼就難上加難了。

有些時候,也該用一點小計謀。

太子嗤笑,“孤若讓他閉嘴,他可連一個字兒都不敢說。”

“他無需說話,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

太子怒氣衝衝,或者說他假裝怒氣衝衝地瞪著賈珠,好一會,才悶悶不樂地說道:“偶爾會有夢魘,睡不好。”

賈珠:“我在去揚州的路上也時常做噩夢。”

這是隻有郎秋才知道的秘密。

其實現在青年已經想不起在船艙內接連不斷醒來,又因為太過困反而又睡去的反複折騰。可是他雖記不清楚底夢到了什麼,可不代表,他不能理解太子那種鬱悶。

畢竟當賈珠踏上揚州的土地,那些噩夢隨之消失之後,他又開始與太子的夢境共感起來。

也就是這種如同心意相通般的共感,才叫他知道,或者更加明白,太子這些年的遭遇。

“糟糕的噩夢總會叫人難以忘記情緒。”賈珠往邊上蹭了蹭,然後又往邊上蹭了蹭,直到他抬手就能夠抓住太子的胳膊,“我就說殿下眼底的青痕不像是奔波勞累的,上來睡一會兒吧。”

他沒有去問那些夢。

有些他已經清楚,有些他問了之後也是沒法。

太子看著這一張他剛剛下來的床,慢吞吞地說道:“你在須臾前,剛剛趕走我。”

“我趕走殿下,是因為殿下的胡來,我想讓殿下上來,是因為我想和你躺在一塊。”賈珠軟綿綿地抱怨,“你上不上來?”

好呀,這還催上了。

太子一邊爬上了賈珠的床,一邊恨恨自己的沒底線。

怎麼就讓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呢?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在他們兩人又黏乎到一塊之後,就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甚至能夠感覺那種從心裡蔓延起來的滿足感。

不過片刻,太子就睡著了。

賈珠摸著他的頭發。

輕輕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在確保太子真的睡熟之後,才輕輕用唇蹭了蹭太子的眼角。

好一會,他也靠在太子的肩頭睡著了。

他睜開眼時,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床帳。

外邊是黑的。

青年就靠在他的身邊。

濕熱的氣息撲打在他的耳邊,穩定的呼吸,代表著他還沒有醒過來。

太子這一次醒來,並非被夢所驚擾,而是睡飽之後的自然醒。

他已經有些天沒享受過這個了。

正如賈珠的擔憂,他近一個月來做夢的頻率直線上升,幾乎每天入睡之後都會被夢境所驚醒。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太子雖然年輕氣盛,活力十足,可不代表他在將近一個月的睡眠不足之後,還能保持多好的狀態。

更加麻煩的是,皇帝也發現了太子的睡眠出了點小問題。

畢竟太子從來沒有過,在陪同用膳時險些睡過去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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