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正一臉鬱悶的挨批。
“什麼, 你就這樣自己跑回來了？必要的時候就算要穿女裝你也得給我去穿，區區變裝算什麼，哪有遇到一點小問題就放棄任務？”
風師傅以微笑的麵孔說著風涼話。
“對於你這次嚴重失職的處罰，你有什麼異議？”
“……沒有。”
風師傅話鋒一轉：“不過, 我們最近盯得太緊, 反而讓對方難以出手, 這不太好, 沒有天天防賊的道理。以後你監視的時候拉開些距離, 也要給魚一個轉身咬餌的空間。”
雲雀：“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她根本沒參加多長時間的培訓，訓練的時候不明顯，但如果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險情況，經驗不足的短板就會暴露出來。”
訓練跟實戰是兩回事。你就算模擬了一百次如何閃避炸彈, 實際遇到真的炸彈很可能直接蒙在當場。站在擂台上與對手打, 跟麵對麵的與歹徒搏擊是兩回事。麵對惡靈那種程度的對手，毫無經驗的李夢很可能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她曾經直麵惡靈全身而退，我不認為那是巧合。你看過她的全息訓練記錄嗎？速度上的確慢一些，但完成度非常不錯。她有著出色的作戰直覺跟敏銳觀察力。”
風師傅雙手背在身後感慨道,
“她的記錄都讓我懷疑她是不是之前就有經過相關的培訓。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她的交友記錄跟通訊內容我們都查過, 所接觸的圈子除了工作就是遊戲。隻能說, 她很擅長從‘遊戲’之中提取所需情報，分析學習再加以利用。畢竟那也不是什麼單純的‘遊戲’。”
雲雀沒有言語, 他比其他人更清楚李夢的學習能力有多強。她在感情問題上反應遲鈍，人際交往圈也非常狹窄。但相對的，她的分析與學習能力強大到驚人, 可以橫跨領域舉一反三。
“這件事最好早點解決，拖久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難道你能一直不做其他任務，長期做她保鏢？”風師傅問道，“就算是她自己，長久處於高壓下精神上也會吃不消。算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你自行斟酌。”
雲雀：“是。”
風師傅：“Ruby eye那邊怎樣？我聽說你屢次跟他發生衝突？”
雲雀：“沒有。”
風師傅秒懂：“嗬，年輕人。算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還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雲雀：“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您會肯定惡靈一定會回來？”
風師傅：“因為他是惡靈，而惡靈曾經是人類。隻要是人類，就會存在人性弱點。”
如同原罪一般無法改正也難以放棄的弱點，那正是人性的證明。
*
此時此刻，蘭茲亞正在與一個重要人物會麵。
這個國家的裡世界現今第一人，‘國王’！
他無從知道現在他所見到的是否是傳聞中‘千變萬化’的‘國王’真實的外貌，但沒關係，無論是否是真實，這位無冕之王都值得他尊敬。
“很抱歉，蘭茲亞先生，竟然還需要你親自跑來一趟。”
‘國王’很和煦的對他說，仿佛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領青年一樣，仿佛他們的會麵隻是再平凡不過工作的一部分。
“因為無論是您要提貨拿走的儀器的操作說明，還是一些其他的情報，都更適合當麵交流，所以隻能勞煩你親自過來。”
“您願意花時間見我，已經是我的榮幸。”蘭茲亞恭敬道，“明德爾先生希望讓我代為致敬。”
‘國王’輕笑起來：“他的原話應該沒這麼圓滑，我知道他不喜歡跟Mafia打交道，其實我自己也不喜歡，唉。不說這個讓人沉重的話題。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什麼話想通過你傳達？”
蘭茲亞回答：“不愧是您，恐怕您已經對我們的行為跟目的全都洞悉得一清二楚。”
‘國王’：……我沒有，我不是，我隻是隨口問一句。算了，隨便吧，自從獲得‘國王’這個外號，好像大家都會隨隨便便把我的行為腦補成高深莫測的操作，習慣就好。
裡世界第一人維持笑容等待蘭茲亞繼續說下去，仿佛剛才那串吐槽不是發自他內心深處。
“明德爾先生希望讓我向您詢問有關‘惡靈’的過去，您這裡應該有最為完整的背景資料，我是否可以借閱？”
國王滿口答應：“沒問題，稍後我會派人帶你去檔案處，他們那邊有原始資料。”
蘭茲亞有些困惑：“檔案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