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還有,為什麼你不接我電話,你這地址真不是我給王青鬆的,雖然他名義上是我哥,但我跟他恩斷義絕已經很久了!”王筱竹提著一籃水果就擱在床頭的小桌上,嘴裡絮絮叨叨,“而且我是真有要緊事……”

餘光看清楚大美女的臉,王筱竹瞬間停頓了一下,語氣陡然加重:“我草,隋昭昭!”

隋昭昭也大驚。

他瞬間喊道:“你不是跟我說你病入膏肓,兩條腿都不能打彎,租的輪椅被金毛咬壞了,用手爬過來動物園都要下班了才含淚向我請假的嗎?”

駱清河在旁邊一言不發,但從鼻腔出了個冷笑的音。

這種理由也就隻有你個傻逼會信。

隋昭昭在聽到老板熟悉的聲音的那一刻就知道大事不妙,就連她這種厚臉皮的人都對自己的三百字休假理由感到羞恥,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王筱竹就總結假條核心思想直接這麼念出來了。

“老板,你聽我解釋。”隋昭昭深刻意識到編一個謊話就要編一輩子謊話來圓這個至理名言。

那邊駱清河已經慢條斯理的剝開了一個橘子,悠哉悠閒的躺在一邊看戲。

王筱竹木著臉站著,滿臉“你接著編”的恐怖表情等著她。

隋昭昭的臉上表演出了內心無數次的猶豫和掙紮,她神色一頓:“其實,你也聽說了……是我男朋友他……哎!這事也怪我不節製……你就彆問了!”

“……”

“……”

駱清河手裡剛剛掰下來的橘子掉到了床上。

她一句話兩次停頓,恰到好處的飽滿了整件事情的情緒。

“你的意思是?”王筱竹從一個盛氣淩人抓到下屬偷懶的老板,搖身一變成了小心翼翼的吃瓜人,“駱哥那裡……”

他話剛問一半,駱清河手上剩下半個橘子就砸到了他身上,臉色陰沉:“你想死嗎?”

隋昭昭飛速的剝了個橘子塞到駱清河嘴邊,一邊對王筱竹說,言辭懇切:“都是男人,有些事明白就好,彆瞎打聽。”

橘子那股香氣瞬間衝淡了病房內的消毒水味,如鐮刀彎月一般的獸牙碰到肌膚的感覺比昏迷的時候更加清晰。

“鄰居,你倒在家裡是誰不辭辛勞把你背到醫院來的?”隋昭昭湊到駱清河的耳邊,試圖小聲講道理。

她身上有一股很清澈的味道,特彆淡夾雜著橘子香,駱清河聞不太出來是什麼,隻是她湊近的瞬間,宛如隔絕了整個醫院的消毒水味。

像個空氣清新器。

“不是因為你不節製嗎?”駱清河冷笑一聲,低頭瞥她,“這該是你的責任。”

“下次我肯定克製自己,這次你先幫我把老板應付過去嘛,好鄰居。”隋昭昭眨眨眼。

實話實說,就連駱清河這種不看紅顏皮相的人,都能感覺到隋昭昭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特彆是那雙墨色的眼睛,就好像人站在崎嶇詭譎的深山高處,看見了峽穀中間流淌著洶湧浩瀚而清澈墨綠的湖水,是一種神秘而迷人的吸引力,偏偏她本人對此好像一無所知。

兩人在那旁若無人的說起了悄悄話,駱清河這樣難搞脾氣又差的少爺,竟然還露出了笑——雖然是冷笑。

但王筱竹莫名其妙的就跟霸總文裡那些“二十八年了,少爺終於會笑了”的老管家共情了,瞬間有些熱淚盈眶。

“我憑什麼讓我幫你騙傻子?”駱清河不吃這一套,“蠢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你想要什麼?”隋昭昭為了她那點工資豁出去了。

駱清河若有所思了半晌,視線漸漸瞥到了她手腕上的獸牙:“你那手鏈上的獸牙不錯,我出錢買,多少都行。”

他這話一出,隋昭昭臉上的諂媚討好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她微笑:“要不您看看我的兩顆大門牙值不值錢呢?”

駱清河再怎麼樣都聽出她語氣裡驟然轉變的諷刺了。

“你愛說不說,”隋昭昭維持著最後基本的社交禮儀,“下次你再暈家裡,喊天王老子都沒人背著你奔波24公裡耗時2個小時到醫院了。”

駱清河:“……”

十三號床的病房門被“嘭”的一聲關上。

“駱哥,嫂子怎麼跑了?”王筱竹還在狀況之外呢,那陣子傻勁兒突然過了,“不是,你跟我說說你倆啥時候勾搭上的,她不是才來臨京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