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昭昭小姐,你在質疑誰的人氣?”祝輕安佯裝板著臉,“你不是也喜歡看推理嗎?怎麼可能不喜歡霧諱。”
“就……賽道不一樣吧。”
“那你一般看什麼?”祝輕安好奇道。
“偵探小子的警花女友、重生之我靠推理成為億萬首富、警探夫婦的種田生活。”隋昭昭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還有名偵探在上小學。”
祝輕安木然打斷施法:“大師,彆念了。”
隋昭昭輕曬一聲:“沒品。”
飼養部的人不算多,這幾天進園的大型動物暴增,人手實在不夠用,兩人還沒進卡拉哈裡獅的鐵網內呢,就被一片騷亂的猿猴區喊過去救命了。
在隋昭昭表示需要有人替換進獅籠的時候,猿猴區的眾位同胞們當機立斷的把腳剛踏進去一半的隋昭昭又丟了出來,包括她隨手順的那根香蕉。
這批卡拉哈裡獅顯然是早就被人訓練過的,再加上這個品種的獅子相較於攻擊性十分強的巴巴裡獅、馬賽獅要輕很多,隋昭昭檢查的時候基本沒特彆費力氣。
但獅子到底還是和其他動物有所區彆,儘管是已經被馴服了的,隋昭昭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結束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
臨京熱烈的陽光把鐵絲網門口的香蕉都有點曬蔫了。
從獅籠出來,隋昭昭撿起從猿猴嘴裡摳搜下來的香蕉,鼻端微動,突然眉頭微皺,停住了動作。
動物園的味道在清理的時候肯定是不好聞的,各種各樣的令人退避三舍的氣味在露天的空氣中交雜繾綣,但除此之外,隋昭昭又嗅到了一絲尼古丁燃燒釋放出的二手煙的氣味在空氣中纏綿。
她繞著鐵絲網走了幾個路口,果不其然在廁所前麵的石墩子旁看到了一個抽煙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帽簷下隻露出線條淩厲的下巴,他蹲在貔貅石墩子旁邊,兩指的骨節間夾著煙,猩紅的泛著點點散散的火星子,白霧從若隱若現的紅唇裡縹緲的升起。
“先生,動物園裡不允許吸煙。”
駱清河稍微抬眼,就看到一根蔫了吧唧的香蕉指著他。
——喲,熟人。
兩人看到對方的臉,腦海裡不約而同的升起同一句話。
駱清河那雙眼睛若隱若現的掩在黑色的短發裡,但凡把這樣透而涼眸子安在彆人身上都是潺潺流水沁人心脾,擱這人身上,就仿佛是清泉結成了冰錐子,凍人得活像是來討債的。
半晌,煙還是沒滅掉,點點火光挑釁的奔騰著白霧。
他才慢慢出聲:“那我該去哪裡?”
“可以去園外或者門口右側小賣部的吸煙區抽。”隋昭昭自認為態度十分端正了。
那人卻還隻是冷笑一聲,徒手摁滅了煙頭,他慢吞吞的起身,腳下那片被陰影遮住的地方似乎寫著什麼黃色的字體。
隋昭昭莫名感覺有些眼熟。
駱清河又往旁邊撤開了一步,腳底下“吸煙區”三個大字才堂堂正正的展現到了隋昭昭的眼前。
她瞪大眼睛。
不是,這又是什麼時候增加的吸煙區?
王扒皮平時裡一份簡單的策劃都要開十幾個會討論,吸煙區說加就加是吧?
她時時刻刻想為這個動物園掛名的王筱竹老板獻一個錦旗,上麵就寫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八個大字。
於是兩人現在的視角就從隋昭昭居高臨下的拿香蕉指著駱清河,變成了駱清河居高臨下的拿眼睛瞥她。
隋昭昭現在想把這塊吸煙區連著這人一起鏟掉。
“要不……你加個火繼續?”隋昭昭矜持而委婉道,“我主要是作為鄰居,為你的身體著想。”
“畢竟我喊天王老子都再也沒人背著我奔波24公裡耗時2個小時到醫院了?”
“……”
這姓駱的真小心眼啊。